第一百五十八章是我,就是我

      大苹心里有的什么数,大家并没好奇多久,只见她拾起干草,慢条斯理的搓了一截草绳,而后就着林枝瘫软的身姿将人捆绑了起来。
    就势的,夏微微放开紧掐着林枝的手。
    痛感消退,林枝都还没来得及高兴, 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
    强转过头,就见捆绑自己的居然是自家阿妈。
    “你干什么?”她质问。
    大苹冷笑:“你会知道我想干什么的。”
    林枝突然觉得怵。
    奋力的,她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救命,救命, 救···”
    “我就是在救你。”利落的将绳结打死, 她扛起人:“林枝明显是不知道虚弱的人是什么模样,我决定最近几天都不给她吃东西,让她好好感受一下虚弱。”
    饿几天不会死人,可让一个十分贪吃的人饿几天却比打她几顿要来得实在。
    看着蛆虫一样在大苹肩上挣扎的人,苹部众人眼露坚定。
    她们是不忍对一个孩子怎么样,可她们若在这么放任下去,怎么样的就是她们,甚至整个草沼上的所有人。
    她们无法为她的行为负责,也无法为大家的性命负责。
    神情严重的,小波走向青梅几人:“青梅阿姐,你放心,我们知道轻重的。”
    “希望她也能明白!”拍拍小波的肩头,青梅示意黄桃夏微微走人。
    原本,收拾了林枝一顿,解了那瞬间燃起的火气也会完了,可当不期然与之四目相对,看到那狭长眼眸里的仇恨时,她眉心一挑。
    “大苹阿妈你先等等。”
    大苹停步回头:“?”
    夏微微先冲她笑笑,这才对林枝说:“温崖推到我哪里的肉干并不是送我的, 而是请我帮忙, 让我在之后的每一天帮他做饭。”
    “他怎么就不请别人帮他?”林枝嗤笑。
    挣扎着,林枝想转身,可奈何大苹紧紧按着她,让她根本就转不过头。
    身体动不了,心气越发急缭,口气也就越发的不好听:“说得你多好的人似的,要不是温崖有那一手,你能帮他这个忙?在说了,肉干放你那里,你怎么煮,让他怎么吃还不是你说的算。”
    “林枝阿姐说得对,我并不是多好的人,所以,作为报酬,温崖给我一袋绒毛,至于林枝阿姐认为的我会克扣他的肉干这点,林枝阿姐不用操心,就算我克扣, 该来找我理论的也只能是温崖或冬部,林枝阿姐没那个说话的资格。”
    相比林枝的燥郁,夏微微就显得平静多了,而相比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一袋绒毛才是重点。
    林枝:“煮个饭的事,你居然敢要一袋绒毛!”
    夏微微:“阿姐不是才说了我不是好人,好人怎么能跟人要报酬?”
    “···你将绒毛拿来,我给他煮饭。”沉吟片刻后,林枝理所当然道。
    夏微微:“!”
    青梅等人:“·····”
    平部众人:“·····”
    这话,不止夏微微诧异,她这话一落,青梅几人跟平部众人同时露出了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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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想让给我?”一袋绒毛太具诱惑力,她再次挣扎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凭什么不让我,我好手好脚的,做事麻利···”
    “我先送她回去。”
    大苹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林枝的话就扛着人快步离开。
    也到这时,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家孩子不是故意闹腾博取关爱,而是真坏。
    “对不起,对不起····”
    大苹忽的回过头,接连向平部众人跟青梅等人道歉,一个个对不起说出,眼泪也啪啪往下落。
    看着她那自责又懊悔的模样,平部众人只觉心口焖得疼。
    当大苹再次转身扛着林枝快跑离去,小波一把抓住青梅的手腕。
    “青梅阿姐,之后,我们会好好教育部族里孩子的!”
    “那个部族里没几个不知所谓的!”拍拍小波的手背,青梅示意夏微微走人。
    这发展,谁都没想到,而人家怎么教育孩子,她们这些外人无权干涉。
    事实上,她们也没那个干涉的资格,自己部族还有两问题人口呢!
    “阿妈背你。”青梅走向夏微微。
    夏微微摇头,抬步:“不用。”
    见几人回来,白玉连忙端起留给几人的肉汤:“快些吃吧,都快凉了。”
    这时才想起自个的被黄桃端帐篷里去了,夏微微连忙转弯。
    “他们还没过来?”青梅瞅了眼大锅里温热着的肉汤,也不用谁回答了:“先去搬土砖吧,回头他们要不说话,你们就领着大家做,早些做完早些休息!”
    一两个月的忙碌到现在总算要结尾了,这时谁都不想耽搁,听了青部女人的话,顿时将留给首领的肉汤端到黄桃这边请她照看。
    片刻功夫,火堆边就只余黄桃几个跟平部众人。
    夏微微端着肉汤出来时青梅正好站起,见夏微微小心的端着大碗,原本想要坐下的她连忙放下大碗,上前接应。
    坐到火塘边,夏微微没急着开口,而是呼噜噜喝干大碗里的肉汤。
    这会汤已经凉了,盐粒融化得并不是很好,上层没什么味道,下层缺有些咸。
    呼哧呼哧解决掉一个鹅胃,让自己不至于想喝水,她这才慢条斯理道:“先前林枝阿姐的疼并不是装的。”
    “·····”
    各种啃着骨头的三人瞅向夏微微。
    有些不太能理解她这话的与意思。
    夏微微慢条斯理的舀起鹅脚:“我抓她那儿有个穴位,那个穴位一旦被外力施压,会产生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感,那次我也是那么对付小樱阿姐的。”
    她不说,三人都不会多想,毕竟小樱跟林枝就是一类人,同样的人装出同样的疼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她这一说,小樱在事后哭诉的话就闯上了心头。
    小樱说自己没骗人,阿缺是真抓疼了她,她还说阿缺邪门得很,抓着她时她疼到脱力。
    没去问三人想到了什么,更没表现出什么心虚,怯弱,夏微微咕唧咕唧啃了半只鹅脚,勾起嘴角:“以后我跟谁起冲突你们都不用担心我,除非我愿意,不然都不会让自己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