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炼气

　　    郑鸣在黑暗中安静等着，没敢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果然，十几分钟后。
    “踏踏。”
    女道士拿着发光的石头来了。
    “起来！”
    一声呵斥，四人被惊醒，连忙求饶：“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郑鸣看着熟悉的一幕，一时有些失神。
    “系统说，只要我的行为与体验器中一致，现实发生的事就会相同，果然不错。”
    “闭嘴，听着，我要在你们中挑一个收为弟子，跟在我身边，学习仙法。”
    来了！
    郑鸣紧张万分，却不动声色，以免女道士发现不对，影响事件推进。
    “我这里有五根木签，上面各有一个数字，从一到五……”
    女道士一字不差的说完，将五根木签扔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郑鸣“簌”的就窜了出去。
    一把将“二”抓在手里！
    其他四人明显慢一拍，但也各自抢到自己的木签。
    女道士仍旧眯眼一笑：“现在揭晓结果。”
    郑鸣忽然前所未有的紧张。
    会跟体验器中一样，是“二”吗？
    女道士的左手慢慢摊开，先露出一横，再露出一横。
    二！
    “真的是二！”
    郑鸣几乎要仰天长叹。
    “也就是说，现实世界已经确定的事，在体验器中也是一样的，就像女道士决定这个时候来收徒，就像她手掌里写的是二字。有可能出现不同的，是后续的事态发展，就像现在，是我抽中了二，而不是大个子。”
    想到这里，他不禁瞥了眼大个子。
    原本，是此人活下来的。
    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生死之际，还客气个屁！
    否则就不是缺心眼了，而是纯纯的愚蠢，大大的愚蠢！
    “我中了，我中了！”
    郑鸣学着体验器中大个子的样子，兴奋的大喊。
    女道士微笑的看他：“好，以后你就是我弟子。”
    “拜见师傅！”郑鸣纳头就拜。
    “徒儿，你先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其他人，跟我来。”女道士果然往山洞外走去。
    郑鸣不禁心头一颤，还好这次他不会出去了。
    目送四人离开，他想象着外面发生的事，浑身一冷。
    此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必须想办法逃走！
    很快，女道士回来，道：“徒儿，天还未亮，你先在此休息，为师今日将传你仙法。”
    “是。”郑鸣温顺道。
    “你不好奇他们去了哪里吗？”女道士忽然道。
    郑鸣一惊，连忙道：“弟子心里好奇，但师傅的事，不敢多问。”
    女道士满意道：“跟自己无关的事不多问，能管住好奇心，你的心性，很好。”
    “谢师傅夸奖。”郑鸣欣喜道。
    实则心里骂了一句女魔头。
    女道士离开，他提心吊胆靠着石壁坐下，绞尽脑汁思考脱身之策，却一无所获。
    未来体验器每天获得一个小时的体验时间，要一天后才能再次使用。
    差不多三个小时后，女道士回来。
    郑鸣发现她气色红润了许多，周身的阴冷气息也变淡不少。
    想起体验器中，女道士曾用铜鼎装血，他骇然想道：“她，她服用了人血？！”
    “徒儿！”
    “弟子在！”
    女道士在他身前盘膝坐下。
    “你应该知道，世上有仙人，有妖魔。”
    郑鸣也装模作样，盘膝而坐。
    刚才一段时间，他已经把原主的记忆消化得差不多。
    原主原本在一个小山村生活，现年十六岁，自幼丧母，父亲在三年前因病去世。
    他所在的村子，属于柳明镇、白皋县、伏州、云水郡。
    而他所处的国家，叫做大魏朝。
    这个世界，修行者并不神秘，平头百姓也能不时看见。
    女道士接着道：“你应该练习过养气诀？”
    郑鸣点点头。
    养气诀，大魏每个普通人的必修课，比前世广播体操还普及。
    在郑鸣看来，养气诀相当于太极拳，都是强身健体的东西。
    女道士嘴角弯起，分外好看：“其实，养气诀也能算是一种修炼功法。”
    郑鸣这才第一次仔细看女道士，发现虽不是十分惊艳的那一种，却十分耐看，年纪应该在二十五以上，三十以下，颇具韵味。
    一身素色道袍下，凹凸有致的身材隐约浮现。
    “她竟然真想教我修炼吗，多半别有所图。”
    女道士拿出一枚四方的东西，拇指头大小，很薄，像很小的玉片，上面镌刻着繁密的纹路：“这叫灵钱，里面含有经过凝炼的灵气，可以直接吸收。灵钱可以反复利用，灵气吸收尽后，可以重新灌注。而天下灵钱里的灵气，多来自像你一样的百姓。”
    郑鸣疑惑道：“还请师傅详细解释。”
    “你应该知道白塔这种建筑，白塔，大魏朝廷所建，分布整个大魏。每个镇级区划，都至少有一座白塔。大魏朝廷规定，每个人，每月至少要到白塔中朝拜一次，是也不是？”
    郑鸣点头，他的记忆中很清楚，村子里的人每个月都要组团去柳明镇的白塔朝拜一次，有时候还不止一次。
    “呵呵，我今日就把这个炼气界人尽皆知的秘密告诉你。传授百姓养气诀，不是为了让你们强身健体，而是利用你们凝聚天地间的灵气。而白塔，就是将你们凝聚的灵气收集起来，通过灌输，制成一枚枚的灵钱。”
    “割韭菜？”郑鸣心中莫名浮现这个词。
    他问：“难道养气诀还对身体有害？”
    “这倒也不是，反而的确对身体有一定好处。但终究是以众生为鱼肉，奴役百姓。”
    郑鸣皱眉思索，这个世界妖魔横行，大魏朝廷保护百姓，又传播对身体有益的养气诀。
    就算百姓知道其中内情，恐怕也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不好说什么。
    倒是女道士本身害人性命，以人血为食，又有什么资格对此评头论足。
    女道士轻轻吐出一口气，吹向郑鸣，只让他觉得如沐春风，清爽无比。
    “修行之人，统称为炼气士！只有成为练气士，才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免受他人驱使。”
    郑鸣哪里还不明白，当即磕头道：“请师傅传我炼气之法！”
    “坐！”女道士道，“你可知，为何用‘炼气’两个字指代修行？又为何修行之人，都称为炼气士？”
    “徒儿不知。”
    女道士颔首：“我虽然境界不高，但可以告诉你，修行大道，无论何等境界，‘炼气’二字贯穿始终。”
    “天地有灵气，驳杂难分明，有雷火之刚，有水风之柔，有土泽之重，有云雾之轻，有金木之实，有魂灵之虚。修炼之道，就是炼化万千不同种类、不同品级的灵气，并凭此学道法，习法术，蜕凡超脱，得道成仙！”
    “炼气……炼气……”
    郑鸣两眼发直，似有所悟。
    “这小子倒不错。”
    女道士见着郑鸣的样子，不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