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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朱成碧 作者:钢金属的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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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筋骨酸痛。他举目看着车跪于外山野地里的接驾的臣民百姓,皱眉缩在车辇中,也不张望。

    一路上众位护卫军及御林禁军都暗自纳闷。传说这位周维庄周太傅,是太子之师矜持金贵,为皇上太子架前异常宠信数一数二的宠臣。

    怎么这些日子来瞧起来,太傅他老人家倒真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惜命如金。外貌病病蔫蔫沮丧丧气。庄简本就貌不出众,又身心俱疲少

    了精神。一副蹙眉凄苦之状,浑然不似西施捧心倒似东施效颦了。

    倒是那位花朵般的太子爷,却对他如同捧在手上怕掉,含在口中怕化了。他骑着马竟然跟着车辇前,不住问他:“周维庄,你不要看看

    着初雪映日的美景吗?”

    那位太傅大人,竟然紧闭车帘望也不望。问得急了才哼一声。

    太子也不着脑,低着头叹了一口气。

    庄简自出了长安之时一颗心便在车辇外旷野中游来荡去,心整个都旷了。

    刘育碧令人对他侍侯周到,寸步不离的守卫着他。庄简心中暗惊这般下去难道在张妃的墓前他才能逃掉吗?也不怕张妃的鬼魂出来索他

    的命了吗?

    四五日后,这一日终于到了九峻山脚下,眼看着重山峻岭在望,刘育碧神色更见黯淡。眼前便已是九峻山,太子本意是想早些上山祭母

    ,但是瞧着周维庄精神委顿,他心中柔情顿生叹了口气,吩咐了众人在山下驿站暂且休憩,明日再上山祭拜。

    这驿站因为太子千岁的到来,连墙缝中都细细清洗了一回。由此刘育碧看着室内虽清寒不堪却也干净。

    帝王家祭祀相当注重,除了冥香燃祭文外,历朝大臣都会定期祭拜,从春秋时期起,历代君主除每年奉典告祭外,凡遇大典、即位、婚

    娶、灾祸等都要来先人陵前祭拜。

    张氏贵妃多年前死于非命,乃是兵灾人祸,由此不能移棺回长安。便在此地就地建了陵墓楼牌,以寄哀思。

    当夜周维庄周太傅夜里一反常态。他白昼无甚精神,夜晚精神亢奋出了居所顺着山陵观雪景吟着诗,一不留神越走越远转了一道弯撒腿

    跑了。

    突然之间,他借了月光看见有一人坐在路旁枯木上,手拿黄酒银杯,在赏月观雪。

    太子笑吟吟道:“周太傅好兴致,晚上来赏雪月的吗?”

    庄简苦笑,这刘育碧祭母之行还存这种闲情逸致,而他再不走便迟了,再不下手便终生后悔了。

    他上前与他见礼。

    旁有侍从太监手端酒壶,在静夜下给太子殿下和太傅斟酒。

    庄简心事忐忑,这静夜飘雪无声,头顶上华盖遮雪,他面如雪白如坐针毡,隔山便是昔日张贵妃的陵墓,他杀其母与他遗子秉烛而座,

    怎能脸色好看,怎能坐得安稳。

    太子瞧着他温和问:“周维庄,看似你的脸色不太好呢。可是路途累着了吗?”

    庄简道:“臣脸色一向如此。”他正捏起酒杯,往口中递去却又放下了。若不是守卫森严天罗地网,鸟雀都飞不出去,他飞出都几千回

    了。

    他慕燕飞,燕伤飘零。

    他身后的太监忙给他斟酒,却看见他酒杯尚满,便放下酒壶。杯中酒色浓清冽,一股清香醇厚味道沁人心脾。

    刘育碧轻声道:“你为何想逃走呢,周维庄?”

    庄简手指颤抖,酒杯在他手中维晃,有一滴酒撒在了他的手掌之上。庄简垂头说:“没有这种事。”

    太子道:“没有最好,我不许这样。”他看着周维庄脸色苍白低头不语。

    刘育碧定了一下心慢慢说道:“周维庄,你几次三番想此官归田,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若是有苦衷不顺心的地方,尽可以跟我讲明

    。天下虽大却没有不能揭过去的是非过节。我会为你做主让你安心。”

    这话说得极是中肯厚恤,可惜遇到了庄简。

    天下的确是没有什么不能揭过去的是非过节,却不等于是没有。

    庄简犯的便是这偏偏揭不过去的是非过节。

    他纵然不当回事,但是恐怕刘育碧自己参不透吧。

    刘育碧等了半晌,见他始终不抬头说话,脸色黯然。周围庄阿周维庄,怎么能这样?看不透摸不住拿不准也找不到,这人心里究竟是多

    少窍心思。是他刘育碧做的很不够诚心,还不够尽心吗?

    这世上难道还是有他不能左右的事情吗?

    太子心中感慨,举杯在手中转着。

    庄简低声道:“殿下请少饮,雪中风寒杯中酒冷。我先告辞。”他站起身来自太子身旁擦身而过。

    太子砰的一声探手过去拉着他的手腕,道:“周维庄,要做的如何?你才愿真心以待?你来告诉我!”

    庄简心中感动,现实却是不容他感怀动心。他伸手推开太子的手,道:“殿下喝得醉了。”

    刘育碧淡然道:“能醉便是最好了,我想醉却醉不了。周维庄,你好生奇怪。你无缘由的来到我身边,也会无缘由的离开吧。始终都没

    有一丝一毫的解释。红尘来去一场梦。你行色匆忙,假若你要离我而去的话,请你空手而去。”

    庄简脸色微变,他拿了他甚么事物?

    刘育碧艰难的说道:“你令我自尊体面尽失、勇气坚强不再,日日牵肠挂肚衷情思念,夜夜辗转反侧患得患失,你令我变了这么多,却

    不发一言偷偷离去……”

    刘育碧脸上露出了痛入肝髓的痛苦:“你好似有些对不住我吧!”

    庄简惶惶然呆住了,他手足无措。茫茫不知左右何处。

    这刘育碧对他打骂都可,逼奸调情也罢,就是不要与他说这些诉衷肠的话,他多情多爱心却不失,眼望他人落红尘即可,自个儿却处身

    事外。

    这一朝来,教他堕入红尘受那七情之伤,他可是无心承担。

    这薄酒酒力不大,怎么醉倒了这许多人?他方才并未饮酒却不醉自醉。庄简手扶头,一头便栽倒在了旁边提酒太监的身上,太监赶忙上

    前扶助他,硬生生的一壶佳酿偏倾洒在他的身上。

    心未醉,身已醉。

    漫天缟素寂寞飞雪,风重长啸浓情无声。

    庄简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太子身旁,他快步的回到自己暂居的房屋。

    * * *

    他一回到房间,立刻伸手脱下身上的长衣。他灰色外袍上粘湿了一大片。

    庄简他还未抬头,就但听房门吱的一声轻响,他应声回首,有一人已经无声无息的闪身进入房间。庄简心道不好,他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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