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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美丽的眼中,如水温柔流露出思念。
    “老头子,我又来看你啦。你尝尝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小的们今天又吵吵了,问我为什么不让你入土为安,要把你的骨灰放在这破房子里。哼,他们懂什么?他们哪里知道你啊,这些都是你一辈子的宝贝啊!你怎么舍得离开他们。真要把你关在那黑洞洞的地方,你还不得托梦来骂我这老太婆?我知道,你心疼这些东西,这些个瓶瓶罐罐的,那才是你的孩子呢。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迷他们呢?迷了一辈子了,到了什么时候都放不下。唉,也就是我,跟着你傻了一辈子……”
    ☆、恶趣味
    自从二十多年前苏玉伦闭关不问事之后,苏家的大小事宜就一直是苏敏山在操持,只是苏玉伦也知道他这弟弟,对苏家和他的忠诚不用担心,只是有时候心胸不够开阔,做事难免小家子气,故而闭关前曾一再叮嘱,这二十年苏家倒也算顺风顺水的过来了,可即使是这位奇才也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家族,会最终被他亲手封印并抛弃的曾孙闹得天翻地覆。
    苏家庄园华贵的主厅里,苏敏山老爷子正在大发脾气。
    “你们!你看看你们自己!成什么样子?!废物!苏家养了一群废物!连个死人都斗不过!”
    苏敏山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是架子一点都没萎缩,迈着八字步虎虎生风,眼一瞪胡子一吹,老大的块头跟座小山似的,往苏家那些小辈面前一站,还没一个年轻人气势能及得上他。
    只见一群以苏经夏为首的年轻人鼻青脸肿、唯唯诺诺地站在他下方,眼睛都不敢抬。
    自从苏经夏在朱客书家输给苏浅醍之后,苏家的驱邪事业就再没顺利过。苏浅醍和商略几乎就是长了只专门探测苏家人的鼻子,总之哪儿有苏家人收鬼,哪儿就一定会出现这两人。
    其实这些小辈也都委屈的不行,尤其是除了苏经夏以外的那些根本不认识商苏二人的,卧槽见都没见过的人啊,突然跑出来就抢你的买卖根本就不跟你客气好吗?!你要正当捍卫一下还要被揍好吗?!打起来都是往脸上招呼的非常无耻好吗?!
    那两个家伙就是故意要让他们顶着猪头回家给苏敏山看的,几次三番,小的们还不能不被揍,这要是脸完好的回了家,苏敏山还是要骂你,肯定是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屈服在敌人的淫威下来简直就不能更软骨头更丢人!搞得他们都不知道是遇到那两煞星好还是不遇到的好。
    至于苏经夏,那更是憋屈,他对苏浅醍的最初印象根深蒂固,怎么也没法接受那个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几乎是束手就擒的普通人不过几个月不见,就摇身一变变成了鬼王,上千年的魂力全开不要太给力!妈蛋他也算是驱邪界年轻一辈中的翘楚,遇到苏浅醍那就是反被鬼收的节奏他如何甘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任苏家怎么着急上火,一妖一鬼的小日子那是越过越舒坦了,平时没事就在豪邸里吃吃喝喝,做一些充满“情趣”的事情,无聊了就去找苏家的小子们泻泻火,又能吸收能量,又能揍人,卧槽生活不敢更美腻。
    这一日,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的大猫餍足地窝在沙发上。商略的原型太大,为了照顾他时不时的变装py,所以家里的床和沙发都是特别订制的,苏浅醍虽然洁癖又讲究,但是对于能让爱人放心大胆的遛鸟,他还是很大方包容的。得亏房子大,才能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
    商略虚闭着眼,无视一旁瞎晃悠刷存在感的篱术,因为嫌弃小侄子太吵,老是不长眼地打扰他的“好事”,商略早就把他赶出家门了,惨遭长辈抛弃的小狸猫精只好欲哭无泪地寄住到莫镶家去了,莫少家主心中暗爽,表面还要一本正经地陪篱术唾弃那俩夫夫的可耻行为。
    不过即使商略和苏浅醍的嫌弃表达得不能再明显,但篱小妖精是谁呀,那就是从小被嫌弃大的!在家被哥哥姐姐嫌弃,出来商略也没少给他摆脸色,那就是唾沫星子沐浴长大的,怎么可能被这一点挫折打败,于是白天篱术还是锲而不舍地出现在商略家。
    上上下下遛了一圈都没看到苏浅醍,篱术好奇地坐在商略对面边剥随手捞的香蕉,边问道:“小叔,我婶呢?”
    苏浅醍对这个称呼深恶痛绝,所以篱术只有在他不在的时候才敢这么叫。
    商略一副舒服得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样子,只慢慢地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又闷不吭声地阖上了。
    不屈不挠、屡败屡战那就是篱术的作风,他故作惊讶地惊叹道:“难道他背着你出去偷吃?!”
    嗓门之大,令商略想装睡都不行了,可是很奇怪的是他并不气恼,巨大的虎头上竟然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就像他在牵着嘴角嘲笑一般:“你要自己找死,就尽管吵醒他好了。”
    篱术没听懂,一脸傻缺,“什么?”
    “已经醒了。”
    一声幽幽如鬼幽咽,森森淼淼地从商略的身下传出来,把篱术吓了个半身不遂。
    “卧草草草草!!!!叔你把婶婶吃啦?!!!!!”
    商略“啧”了一声,一下子变回人形,露出一直被他盖在肚皮底下的苏浅醍。
    苏浅醍衣衫微乱,仍然闭着眼,一副刚睡醒的慵懒模样,商略顺势搂住他的腰,将头埋进苏浅醍的肩窝继续打盹。
    篱术风中凌乱。
    这是什么趣味?你萌告诉我,这!是!什!么!趣!味?!
    苏浅醍的体温极低,商略的温度却一向偏高,两个凑到一块儿,都觉得贴近对方特别舒服,所以有时候睡午觉,苏浅醍就整个儿躲到商略的怀里,这天然的虎皮褥子,又能避光,又暖烘烘的,反正他既不会被压死,也不用担心呼吸问题。
    商略的原型足有四五个苏浅醍大,他这么一藏,从外面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当天傍晚,莫镶来蹭饭顺便接篱术回家的时候,就看小狸猫精脸上清泪两行地啃着菜叶……还是生的。
    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的莫镶很没义气的无视了篱术求救的小眼神,直接坐上餐桌开始吃饭。卧槽废话,求情的下场毫无悬念的就是一起啃菜叶去啊!篱术好歹是只妖精,本体还是兽类,他这个身体可是正经的肉体凡胎,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吃着吃着,莫镶突然想起来今天来还有一事,“对了,商略小苏,你们之前那么对付苏家,倒还真弄出点名堂来,我听说道上有人在打听二位的消息,要请你们去捉鬼呢!”
    “哦?”苏浅醍有些兴趣,他一直是为了给苏家找不痛快才驱鬼,反正那些恶鬼最后都到了他和商略的肚子里,没什么吃亏的,倒还真没想过要以驱邪为主业。
    “是真的。业里早就传开了,说有两个不知师门的神秘人年纪轻轻,却能力非凡,出手又快又干净,让业主非常满意!而且苏家多次败在你们手上的消息也早已传出,苏家不知让人看了多少笑话呢!”莫镶奸笑,于公于私,他都见不得苏家好过,商略苏浅醍可以每每找到苏家的踪迹及时出现捣乱,这位莫家的小主人可是功劳不小。
    “有点意思。”苏浅醍手肘一顶商略,“你怎么看?”
    “没了专业债户给我找吃的,这倒不失为另一个途径。”
    商略语带揶揄,指的自然是苏浅醍当警察时装模作样地和他做交易一事,那时的两人还是各自心怀鬼胎,如今却是双贱合璧,一致对外了,篱术呜呼哀哉,这真是世界之不幸。
    “如此,我就帮你们联系一下那人?”莫镶热心道,这倒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不用太着急,你先把我们的消息放出去,至于接不接生意,还得我们说了算。”太一般的小鬼,这两位可不放在眼中。
    莫镶点头,其中道理他懂,这就跟太漂亮的花魁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一样,这油水不够宰起来没肉的,纯属浪费时间。
    ☆、鬼影憧憧(1)
    “河念扫视了一下屋内,打扫得很干净,双人床,褪了金粉的桌椅,斑驳的五彩灯罩,还有挂着流苏的厚重窗帘。上了年纪的老房子,每一处细节都染着时光的颜色,透满了美人迟暮的韵味。河念很满意,她本没有想过,这么低的房租,能换来这么漂亮的住处。
    一步迈入房间,身后突然由之前的静谧变得热闹起来,她回头看去,有一些人,应该是和她一样的住户,散布在楼下的厅堂,还有楼道上,他们熟络地互相打着招呼,脸上挂着青春洋溢的笑容。这一切,都像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一样。”
    轰鸣声远去得太疾,徒留天际绵绵白絮。
    两个出众的高挑男人从飞机场里走出来,戴着同款墨镜,一个黑色背心展露出浑身流畅漂亮的肌肉,另一个却奇怪地在大热的天气里穿着长袖衬衫,看起来却清爽依旧。
    门口恭候多时的中年男人一看到他们就露出喜色,连忙迎了上去。
    “商先生,苏先生,你们终于来了。”
    苏浅醍微笑不语。
    “酒店已经定好了,两位是现在过去吗?”
    “这倒不急,现在时间还早,或许我们可以先谈正事。”
    陈导大喜过望,连连称是。
    三人坐车到了一栋旧洋房,洋房坐落在旧时的使馆区,典型的红砖彩瓦,虽然为岁月所累,仍可见当年风采。
    他们到的时候,大堂的复古沙发上已坐了两男一女,另外还有一些人在周围忙碌着,所有人都低着头,干自己的事情,气氛沉闷得一点都不像一个电影片场。
    看到陈导,人们稍微活跃了一些,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年轻人站起身来向他恭敬地问好。
    “陈导。”
    陈导按了按手,示意他们接着坐。
    接着,他将商略和苏浅醍介绍给了他们。
    “这两位是我专门请来调查小秋、谭谭和小叶的事情。”
    那三人一听这话,脸色就跟打翻了染料一般十分精彩,苏浅醍挑起一边眉毛。
    其中较高的那个男生紧张地问道:“陈导,我们不是已经报了警了吗?”
    “够了!”陈导突然厉声喝止了他,“我已经说过了,警察那边谁也别管,问什么都不许说!”
    “可是!可是,事情早遮不住了,媒体都报道了,我们还拒绝接受调查,会被怀疑的吧?”
    另一个男生也很担忧,显然他们一直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陈导的语气突然柔和了起来,改作安抚:“好啦~你们不要想那么多,这件事很快就会被解决的,你们只要安心拍戏就行了,知道了吗?”
    那三人对视一眼,终是不甘地点了点头。
    陈导轻轻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问道:“信雅人呢?”
    那个戴着大大的黑框眼睛目光呆滞的女生这才弱弱地回答:“她说回公司一趟。”
    “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许离开的吗?!她回去干嘛了?”陈导一瞪眼,又要发飙。
    女生被吓得退缩了一下,声音底气更加的不足:“她说拿点东西。”
    “哼!就她事多!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她还没红呢!靠卖肉上位的……”最后一句话陈导说得细不可闻,可能是也怕太难看,毕竟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说出来就不一样了,他怒气冲冲地抱怨了两句,突然又朝那三人发起火来:“你们也是!都安分着点儿,要敢在这关头上给我找不痛快,别以为快杀青了我就不敢把你们踢出去!”
    三个都是新人,更加不敢得罪这位老牌导演,诺诺称是。
    “两位,我们先上楼看看吧。”陈导又回头对商略苏浅醍笑道。
    这是一部在拍电影《鬼影憧憧》的片场,陈导入行二十多年了,一向走保守风格,拍的片没有大出彩的地方,但也很少犯错,不温不火了许多年,资历摆在那儿,向外也称得上一句知名导演。然而这一次,陈导却一改往日的风格,选择拍一部鬼片,而且也没有采用已经成名的演员,而全都用了新人。
    可是拍部片子,又为何会请到驱邪师呢?原来,在这电影即将杀青之际,七位主演中的三个人突然暴毙,最诡异的是,他们的死法跟他们在电影中扮演角色的死法一模一样。
    这三人本来在电影里就是最先死的,现在就连死的顺序都跟电影里一模一样,人心惶惶也就不为过了,众人又惊又怕,一面觉得是有人躲在暗中借电影谋害他们,一面又为这种诡异的事情感到不自禁难安,闹鬼之说在私下盛行。
    苏浅醍看了眼前方的陈导,不只是外人,这个陈总导演自身也是一味相信了鬼神之说,同样十分古怪,若说他是为了炒作却也不像,直觉告诉他,这个陈导知道一些内幕。
    陈导带着他们来到第一间房,这是电影里第一个死的人陈海的房间,扮演他的人叫于秋,是戏剧学院大二的学生,这也是他第一次参演电影。房间的布景就像普通的青年大学生的房间一样,虽然房子上了年头,但是房中不乏各种时尚的数码产品,墙上还贴了球星的海报,将这西式复古范的房间装扮得有些不伦不类。
    陈导掀起床单,说道:“小秋就死在床下。面朝上,四肢被剥了塑料外壳的电线缠绕固定在床脚上,身体悬浮离开地面。”
    第二间房里,叫殷谭谭的女孩扮演了电影中的小护士薛桥,她死在浴室里,嘴里含着连在热水器上的输液管,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然而从被打开的热水器里流到她嘴里的,正是她自己的血,因为人死后无法吞咽,输液管被一直深入到她的胃中,殷谭谭的尸体被发现时,她的整个食道里都充满了血液。
    第三个死者叫叶予n,是个胖胖的自由画手,他并没有死在自己房中,而是被人发现在一楼的公用厨房里,部分身体在大锅中被煮熟,脑袋在微波炉里,内脏等剩余部分被冷冻在冰箱中。
    三个人死法各异,但毫无例外地秉承了电影中的死相奇惨。
    陈导带领两人逐一转悠过一遍后,期待地问他们:“怎么样?两位可是有什么发现?”
    苏浅醍与商略对视,眼中流露疑惑。
    商略心领神会,点头对他说道:“你的感应没错,的确是没有鬼魂的痕迹。”
    陈导讶异,“什么?不,不是闹鬼吗?你们不会感应错了吧?!”
    “陈导怎么就那么笃定一定是闹鬼?”苏浅醍狐疑地看他。
    “呃我……这还不是闹鬼是什么?!什么人能做到这种程度!”陈导硬着头皮答道。
    商略修长的指滑过厨房的大理石案台,他打量着周围,沉吟道:“不是恶鬼,但还有得琢磨。”
    苏浅醍颔首,“到了这个地步,陈导你着急也没什么用了,我们会留在这里继续观察,酒店就不必了,我们想要跟着剧组人员一起生活几天。”
    剧组里的人并不住在这栋老屋中,而是在附近统一找了一家酒店,出了事以后,拍摄活动被暂停,但是陈导反而严令禁止任何人员擅自离开剧组。
    “没问题,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二位就随我们一同回酒店吧。”
    三人鱼贯而出,来到入口的大堂时,看到沙发上多了一个女子,鹅黄色的无袖连衣裙衬得皮肤极为白皙,及腰长发,茶色的女士墨镜下露出嫣红的小嘴与尖下巴,虽然没看到完整的脸也能想象出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她正是《鬼影憧憧》剧组的第一主演,扮演河念的江信雅。不同于其他六人的零基础,江信雅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出演这部剧以前就演过几部半红的偶像剧,靠着清纯的气质与姣好容颜在宅男中也算是集下了不少人气。
    之前那两个男生正围着江信雅献殷勤,见陈导出来立刻就闭上了嘴。
    陈导一看到江信雅就不悦道:“你回公司了?我不是说了不让擅自离开吗?!”
    江信雅起身,步履轻盈地来到陈导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哎呦陈导,我是真的有东西落在公司了,你看,我一拿到东西就马上赶回来啦!哎呦您就原谅我啦~~~”
    中年男人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看了她半响,最终没再说什么。
    江信雅娇俏一笑,这才看见陈导身后的商略和苏浅醍,她愣了一瞬,摘下墨镜,露出的脸蛋果然甜美俏丽。
    “陈导,这两位大帅哥是谁啊?”
    她虽然问着陈导,但是眼却直直地盯着那两人。
    “他们是我请来调查的人。”
    “哇~是警察吗?好酷哦,你们怎么不穿警服?是便衣?哦,我看电视上那些重案组的刑警办案时都是不穿警服的!”江信雅兴奋得停不下嘴。
    警察……
    半年前,苏浅醍还可以点头了事,如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女孩微红的脸蛋与瞄向商略的眼神,凉凉道:“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闲在整理文……因为羞愧的说,闲是不写大纲的,之前对文的大体构思也只到小苏苏翘辫子的部分。结果写上一章的时候突然发现,要是再不整理一下,就不是耽美文了,变成纯灵异了噗……所以,闲想稍微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后面的故事走向。
    下一部还是以日常为主,主角的感情是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了,他们会一直和谐下去,所以主线还是在各则灵异事件上,会有更多角色出现,亲人们不用担心有情感纠葛,也不用怕虐,闲是一虐就死星人,就把怪胎当茶余饭后的小点心好了3~~~
    ☆、鬼影憧憧(2)
    到了晚上,他们已经知道了除江信雅以外三个演员的名字,高个子叫柯子新,另一个男生叫赵耀,而那个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很木讷的女生则叫周苏。
    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江信雅一直缠着商略问这问那,商略一开始还算耐着性子,回她个一言半语的,后来觉得她的话实在没营养,便一味埋头吃饭,只装作听不见她叫他。
    江信雅很少遇到这种冷遇,有些恼怒地撅起了红唇,但是又禁不住觉得商略这幅爱答不理的模样个性极了。
    苏浅醍坐在商略的对面,看到这一幕觉得可笑,有忍不住有些吃味,凉薄的目光往江信雅脸上毫无感情地扫了两下,就跟在看案板上的一块肉似的。
    商略敏感地觉察到苏浅醍的不悦,闷不吭声地给他碗中夹了块鱼。苏浅醍用筷子捅了捅煲得鲜嫩的鱼肉,一副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眼角却偷偷弯了些。这头野兽,烂脾气改不好,讨好他的手段倒是长进了不少。
    苏浅醍尝了口鱼肉,眯着眼故意对商略道:“知道你爱安静,尤其是吃饭的时候,总不至于给人夹个菜也这么默默的吧。”
    江信雅听到这话呐呐地闭了嘴。
    商略心领神会地翘了嘴角,“给你夹菜本是应该的,又有什么好说的。”
    江信雅没听大明白,反而是坐在苏浅醍身边的周苏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望见他们那默契的对笑,推了推眼镜,似乎是在遮掩眼中的笑意。
    陈导依据两人的吩咐,只订了一间大床房,晚上,夫夫俩刚躺上床,门铃却响了。
    商略打开门,看到画着淡妆,穿着丝质睡衣,楚楚动人的江信雅。
    “我……”
    江信雅刚咬着唇起了个弱不禁风的范儿,门又“啪”的关上了,简直难以置信刚才发生了什么的她瞪着眼,脸上又青又白,想再敲门,又觉得实在掉价,愤懑地狠狠跺了几脚,转身回房。
    没走几步却撞上一身古板的棉质睡衣的周苏,她尴尬地不知对方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又觉得这女人没脸蛋没身材怯怯懦懦的样子实在讨厌,于是一眼瞪回去,“看什么看!你不如回去看看自己这老土的样子!”
    说完健步如飞地走了。
    目送江信雅离开的周苏推了推镜架,脸上挂着淡然的笑,看起来一点也不没将对方的羞辱放在心上。
    “房中悬浮着老木头潮湿的霉味,老旧的灯泡明明灭灭,拨弄着河念的心弦。她深呼吸着,努力调节心跳,一步步走了进去。
    薛桥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到薛桥的房间,虽然极力劝诫自己不语怪力乱神,可是站在这阴测测的屋内,河念还是禁不住胆战心惊,她紧紧绷着神经,好似眼角的余光随时都能捕捉到一些不祥的东西。
    心中的不安在叫嚣,河念好几次想要放弃离开这里,可是每当这个时候,薛桥死时的表情还有她手下用血描出的符号就从她眼前闪过,那是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图案,薛桥一定是在给她提示着什么,一想到薛桥那惊恐绝望中带着不甘的表情,河念就坚定了决心,她一定要找出真相,还薛桥一个公道。
    靠近卫生间时,即使警察已经清理了现场,但她仍有种血腥味在鼻令人作呕的感觉。
    ‘啪!’
    打开浴室的灯,薛桥的死亡现场再一次展现在她面前,苍白,平静,多么可笑啊,这里曾经记录了一个生命的流逝,从她的日常,再到死前的挣扎,可是现在,轻轻一抹,就将一个人抹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河念想要进入浴室再好好检查的时候,身后主卧的灯突然自己熄了,河念一惊,紧张地向后望去。
    她眯着眼极力辨认那黑暗中多出来的虚影,直到她越看越觉得,这莫名的人影很像薛桥。
    河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嗓音道:‘是……是谁?’
    ……
    ‘薛桥……是你吗?’
    ……
    ‘是你吗?薛桥……’
    她的声音克制不住地出现哭腔,那个人影似乎动了动。
    然后她看到,一直白得像石膏做成的手僵硬且毫无生气地抬起来,那被鲜血涂满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自己。”
    江信雅犹如搁浅的鱼一样从梦中惊醒,房中开着空调,可她却出了一身的汗。手背拭这额上的汗,江信雅的眼中不自禁流出生理泪水,梦中那种心脏骤缩、对未知与死亡的恐惧感仍然如蛆附骨,让她心慌。
    对于接连出现的死亡事件,她一直都觉得闹鬼之说很可笑,没准那几个她连长相都记不清了的同演只是入戏太深了,或者是有人想要恶意炒作,毕竟现在《鬼影憧憧》的确是未播先火。而对于同伴惨烈的死法,她只觉得恶心,不愿多想。
    可是为什么,她会一遍遍地做着与电影场景想同的梦,而且,比她拍摄的时候要更加逼真,更加心惊。就好像,在梦里,她真的是河念,一个普通的小说写手,住进了一栋老公寓,和另外六个形形色色的年轻人当着舍友,过着平凡却充实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死亡降临到他们身边……
    辗转反侧的女演员看不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她的身下慢慢脱离,滑下了床,没入地板。
    而她的房门外,商略双手插口袋,站了半响,眉宇间有些不解,也有凝重。
    天将亮时分,苏浅醍回到酒店,在大门处遇上倚墙而立的商略。见他望向自己,苏浅醍遗憾地摇了摇头。
    两人立在一处,商略一双手捧上苏浅醍比清晨更低温的脸颊。
    温暖的掌心包裹着自己,苏浅醍握着他的手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并不是他在喘息,只是苏浅醍放松的一种方式。
    见商略一直不说话,苏浅醍笑问:“在想什么?”
    “想吻你。”
    苏浅醍恶劣一笑,拉着商略躲到门外电线杆后迅速交换了一个亲吻。
    商略意犹未尽地咂着舌,“不够。”
    苏浅醍掐着他两颊的肉,将一张俊美的脸拉得变了形,冷笑:“不够找你的江大美人要去!哎呦我闻闻,沾了这一身骚啊!”
    “偶东嘿缠她额(有东西缠上她了)。”
    “那东西缠的何止她一个,我看呐,剩下这几个都逃不了。”苏浅醍兴致缺缺地松开手,顺便还帮商略揉了揉泛红的脸颊。
    “你不打算救他们了?”
    “救!干嘛不救?!姓陈的油水不少,好买卖不能错过!”
    不食人间烟火的商野兽仍然对自己的小情人赚钱的执着无法理解,他皱着眉,试图跟上苏浅醍的思维方式:“……我油水也很足。”
    他就是想不通苏浅醍要是喜欢钱,他不是也说了自己卡里有很多吗,为什么还要再赚呢?
    “噗……宝贝儿~知道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吗?知道为什么那些个富豪贪官赚的钱三辈子都花不完却还赚个不停吗?重要滴不是钱,而是赚钱的心情!”
    “……”
    商略放弃了。
    两人进去的时候,剧组的人正在吃早饭。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江信雅和赵耀的表情都很萎靡,眼眶下两个大黑眼圈,周苏还是那副木讷模样,巨框眼睛也让人看不清她的状态,唯有柯子新看起来精神不错的样子。
    “商略,你们来啦,睡懒觉了吧~”虽然状态不济,但是看到商略,江信雅还是打起精神来开玩笑。
    瞧瞧瞧瞧,现在都光叫商略,直接忽视他了。
    苏浅醍突然低头拨弄着自己的皮带,“商略你快帮我看看,这里怎么了?”
    商略原本比他前半个身位,闻言立刻回身低头帮苏浅醍看起来,“哪儿?”
    两人身高相近,此时凑得极近,商略低着头,苏浅醍则微微向斜上方偏了点脑袋,从商略背后看过来的人从这个角度就好像商略在亲苏浅醍一般,江信雅呆住,忘记形象地微张着嘴,其他几人也顿时惊愕。
    苏浅醍得意地翘着嘴角,“好像没什么,我看错了。”
    商略不疑有他,甚至还顺势牵住他的手,两人携手走到餐桌边。
    刚才那一幕很短暂,江信雅还抱着侥幸地觉得大概是碰巧,马上就看到两人手牵手的情景,脸上的粉抖得都快掉下来了。
    那二人旁若无人地拉椅子坐下,苏浅醍抿了口橙汁,开始吃早饭。
    “苏先生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了?”出人意料地,最先打破僵局的却是一向不善言辞的周苏,她好像丝毫没有被刚才那一幕影响,苏浅醍甚至觉得,这人根本就是一直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才会对旁人都没有感觉,也没什么反应。
    柯子新疑惑,“周苏你怎么知道苏先生出去了?”
    周苏慢慢地看他一眼,才不冷不热地答道:“潮气。”
    小城很潮湿,虽然夏天高温,但早上还是有些湿气,显然苏浅醍坐下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了。
    这姑娘倒是还挺灵敏的。
    苏浅醍玩味地微笑道:“我去片场了。”
    本来柯子新、赵耀都对苏浅醍和商略的关系有些介怀,可是一听苏浅醍去了老房子,也顾不上心中别扭了,急忙追问道:“有什么结果吗?”
    “很遗憾,没有哦。”
    柯子新脸色不太好,艰难地问道:“真的,会是……鬼做的吗?”
    按照片中的死亡顺序,下一个该是他了,这两天,只要是清醒的时候,柯子新就在担心这件事。
    “世界上没有鬼的……吧?”赵耀本来下意识要反驳他,可是突然意识到面前就坐着两位鬼道中人,有些尴尬地拐了个弯。
    苏浅醍丝毫不介意,笑容平静地看着他们各异的表情,微微耸肩:“谁知道呢。”
    赵耀长大眼,秉着呼吸,“你们真的抓到过鬼吗?”
    苏浅醍也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捉弄他们:“我不仅见过鬼,我自己,就是鬼。”
    赵耀脸上一白,一时都做不出反应来。直到苏浅醍吃吃笑起来,他才知道被刷了,恼怒地哼了一声。
    江信雅没好气地嘲笑他:“赵耀你不是一直说自己不怕的吗?”
    “我,我是不怕,我这不是担心柯子新嘛,按照顺序,下一个不是他了?”
    被戳中痛脚的柯子新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可看见了,你一个人躲起来哭呢!现在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还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