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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出事吧?”向来看不惯白希羽的张扬这时也放下成见,迟疑地问。
    简迟安抚道:“会没事的。”
    他是在对张扬说,也是在说服自己。
    如果一切都按照梦里的情形发展,马匹很快就会不受控制,而白希羽会在落马前被邵航救下,虽然惊险,但并无大碍。
    身边的季怀斯不知何时收起了笑容,凝重地注视着白希羽身下跨过层层障碍的马,低吟道:“这匹马很焦躁。”
    简迟不自觉捏紧掌心,“它受惊了?”
    “它在抗拒衔铁,试图甩掉身上的人。”
    季怀斯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少有的沉声询问:“30号选手的马是谁选的?你们难道没有事先检查过?让新手骑纯血马,是想让他在众目睽睽下落马吗?”
    那头应该给出了一个让季怀斯不觉意外的答案,他挂掉电话,欲起身前,人群爆发出了一声惊叫。
    马在跨过第六道阻碍时不受控制地摇摆起了脖子和身躯,白希羽惊慌失措的面孔通过摄像机放大在中央屏幕上。他紧紧攥着缰绳,试图压下马背,但越是急切,马越是暴躁,将场内的所有阻碍一扫在地,观赛的人群传来阵阵骚动。
    季怀斯已经走下观赛区,与场外的教练和裁判沟通起解决方案。简迟坐在原位,自混乱开始就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邵航身上。
    他穿着那身飒意的骑士服,一只手抚摸身边的黑马,看着面临危险的白希羽,脸上至始至终挂着一抹随性慵懒的笑,好似所有躁乱都与他无关。
    简迟在等,他等了很久,等到白希羽的几乎半身坠马,场面一片混乱,人群也被学生会驱散了大半,邵航仍旧维持着原本的姿态,甚至早已收回目光,亲昵地安抚自己的马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目光却敏锐地扫来,直直对上简迟闪动不安的双眼。
    视线在空中碰撞,摩擦出了微妙的火花。
    他嘴边的笑意略微扩大,相隔一段距离,简迟都能感受到邵航周身毫不遮掩的压迫与危险,唇形缓慢开合,仿佛像昨天那样,贴在他耳边低语——好看吗?
    邵航没有去救白希羽,但他明明应该去救白希羽。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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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洛斯的设定是和英国一样的君主立宪制
    第13章 真相
    “太疯狂了,邵航怎么能让一个新手参赛?这也太……简迟,简迟?你去哪里?”
    简迟顾不上和张扬解释,前排的优势让他很快来到季怀斯身边,等待他与旁人沟通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问:“白希羽会出事吗?”
    “简迟,你怎么下来了?”
    季怀斯转过身,眼中含有让人信服的安抚与认真,“马上就会有人过去营救,他不会出事,我向你保证。”
    ‘保证’两个字莫名抚平了简迟心底的躁意,他不敢去看白希羽,将视线再次转向了岿然不动的邵航。
    邵航也在注视着他,从刚才开始就维持着不变的姿势,目光如炬。
    为什么要看着他?为什么不去救白希羽?为什么事情没有按照梦里的走向发展?简迟有太多疑问,沉压在心头。
    在救援人员的帮助下,马终于停止了暴躁。
    白希羽被人扶下马背,脸色比纸还要白,他惊魂未定地扫了一圈周围,看见简迟时,泪水倏地涌上眼眶。
    “我刚才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简迟,我好害怕……”
    简迟说不清心底复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他没有推开抱上来的白希羽,无处安放的手最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
    肩膀处传来湿润,白希羽哭得一抽一噎,在简迟怀里止不住发颤。有人从医务室抬来了担架,一旁的季怀斯等待白希羽的情绪慢慢稳定,将他从简迟身上拉了下来,温声说:“你刚才受了惊,虽然没有受伤,但还是去医务室看看比较好,可以自己走吗?”
    白希羽摇摇头,眼尾被泪水沾湿,比平常多了些让人怜惜的脆弱,“我,我的腿有些软。”
    “他们可以送你过去,医务室离这里很近,你会没事的。身体放松,然后深呼吸,感觉好一点了吗?”
    季怀斯的安抚起了绝佳的效果,白希羽的眼泪逐渐停了下来,在旁人的搀扶下坐上担架。简迟站在原地,不确定应该跟上还是就此离开,季怀斯在这时出声:“简迟,你要一起过来吗?”
    “我帮不上什么忙。”
    季怀斯一笑:“他很信任你,这就足够了。”
    片刻以后,简迟抬脚跟了上去。
    冷清的医务室随白希羽的出现变得拥挤。秦昭检查完身体,问了几个问题,出来对季怀斯说:“没有皮外伤,但受了很大的惊吓,情绪不稳定,我可以开一剂镇定剂,让他在这里睡一觉。”
    季怀斯颔首:“麻烦你了。”
    前来帮忙的学生会成员陆陆续续离开,走之前,季怀斯给他们下达了处理后续的任务步骤。
    他与成员说话时语气平和舒缓,周身的气场却透出不可忤逆的强势与冷静,每一条事项条理清晰,简迟很难想象他竟然在处理现场,联系救援,甚至是在安抚白希羽的同时,就已经想好了后续的解决方案。
    “你打算陪在这里吗?”
    等白希羽在镇定剂的效用下沉沉睡去,季怀斯把简迟叫到门口,清冷的眉眼泄出淡淡的自责,笑容也多了几分涩意,“抱歉,总是让你看到这种不好的事情发生,我这个副会长做的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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