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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徐粼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猫咪,用高挺的鼻梁蹭着哥哥的肩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哥哥的锁骨上,上面还有他刚刚补的新吻痕,此刻我抱着你,但是远远不够。
    队长说他会安排我来北方出差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不够。徐粼抱着人往沙发走去,坐上沙发后,脱去哥哥的外套,又用唇舌把衬衫的扣子往下解开几颗,继续补充新的标记。
    徐琛松开被揉红的耳垂,改成托着弟弟的下巴,认真考虑道:唔那我们可以视频,我去换个好一点的设备。
    好啊。徐粼的眼睛瞬间亮了,温热的嘴唇似有瘾,不断啄吻着怀里人的唇瓣,哥哥的信息素真好闻。
    当夜吃完夜宵,徐琛用手掌揉着怀里人的肚子给他消食,讲了一会儿《小王子》,怀里的alpha就睡着了,于是他悄悄预约了一家私立医院,第二天起了大早去提取一些自己的腺液制成小药瓶,回到酒店时徐粼还睡着,小心翼翼抽掉他怀里的枕头,再把小药瓶挂到他脖子上。
    徐粼自从发现脖子上的小药瓶,就时不时抽出来仔细嗅它的味道,和黄花梨锦盒不一样,因为他对哥哥进行了标记,哥哥的信息素味道里掺杂了自己的信息素,温和的木质调里糅合了少许辛辣的酒味,令味道变得绵甜悠远起来。
    徐琛脸有些微红,现在他俩还坐在高铁站的咖啡店里
    他还记得抽取腺液做这个小东西的时候,医生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给你家宝宝做安抚用吗?
    确实是宝宝,但是比普通宝宝的年纪略大了十几岁,但是看他很喜欢的样子,也是值得的。
    医生说这个可以维持半年,不过我的信息素味道比较淡但是我保证,在味道消散前,我就来接你回家。
    徐粼一把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声音里充满着不舍:一定要来。
    徐粼在假期结束后的第三天收到了一份礼物,一个木制锦盒中,放着一片纯银的书签,书签上头挂着一根银灰色的流苏,流苏上有一颗质地不错的白玉珠子。
    拿出书签仔细瞧,正面是手工雕刻的风景图,远处一座寺庙亭台,矗立于一片水波粼粼的湖泊一侧,四周还有几支摇曳生姿的荷花,店家的雕工非常精湛,巍峨的庙宇、湖泊的涟漪,荷叶上的纹路都很细致,背面有一句诗,徐粼记得原句是绿映红稀压四邻,洞庭隐映波粼粼,但是书签上刻的是钱塘。
    书签底下有一张对折的卡片,里面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体,第一次见你睁开双眼,你看着我的眼神有光,像微风轻拂下波光粼粼的西子湖。
    徐粼顿时明白了自己名字的由来,无比兴奋地拿出手机给哥哥发了很多卖萌小狮子表情包。
    徐琛摩挲着左手无名指指腹,前几天这里被徐粼的尖牙戳破了一个小口子,早已愈合,只是想起徐粼就忍不住想要摸摸这个小口。
    幼时有很多遗憾,也有很多羡慕的东西,直到处暑之夜遇见了徐粼,遗憾在漫长的陪伴中被逐一填满,他早已不再羡慕徐瑾和徐璇,他有了自己的归属,也有了自己的家人和爱人。
    手机来电的震动声打断了徐琛的走神,现下还有一件事,迫在眉睫。
    开门。是徐瑾的声音。
    徐琛把徐粼的书房锁好,才去给门外的人开门,外面站着徐瑾和母亲两个人,心下了然几分,将门大开,让人进去。
    母亲照例坐上了东位,徐瑾坐在母亲左手边,下巴一抬让徐琛去倒茶,徐琛从橱柜里取出两只干净的纸杯倒了两杯白开水。
    徐瑾目光冷静还带着一丝不屑,直截了当开口:母亲和我说,你会及时把钱还上,钱呢?
    徐琛把水放在桌子上,站到桌子一边,从容地开口:这钱,不是我欠的债,是我给你们的赡养费,给不给,给多少,在于我。
    这还是徐琛第一次这么硬气说话,徐母冷哼一声:怎么不是欠,是我们活该替你缴这十六年的两税吗?
    根据华夏国法律,是的。徐琛气定神闲往后退了一步,他担心徐母会将水泼到自己身上。
    徐瑾拍拍母亲的手背,示意让他来说。
    无论是不是,当年你一声不吭把这房子要走了,后面和家里谈妥自动归还两税剩余的钱,难道今天想抵赖了不成?
    当时徐琛只是想和他们断绝联系,才想着分家,倒是没想到会分到这套房子,属于是意外之喜,原本想着积累一些钱就把这套房子卖掉,自己按揭买套新的,只是没想到捡到了一个小alpha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菜谱:肉蟹煲
    第72章
    谈妥?徐琛笑了一下,他怎么记得当时是被逼的呢。
    徐瑾当时在场,自然知道父亲是如何逼迫这个alpha签订合同的,但是这是徐琛应该主动签订的,若不是他不愿意,父亲也不会打他。
    白纸黑字,还印了你的指纹,怎么不是谈妥?徐瑾的表情还是很淡定,推开眼前的纸杯,父亲对你的教育,是独一份的。
    教育?你说那把竹板?父亲那把二尺宽的竹板从未打过你,你自然不知道那东西在我背上有多痛。
    徐琛记得后面竹板折断了,父亲气在头上,直要母亲去拿厨房里的擀面杖,母亲不去,徐瑾去的,父亲拿了擀面杖直直往腺体上打,徐琛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离死亡那么贴近,只需要一根擀面杖,就可以打得他好似半边身体坠入往生之河。
    打第二下的时候,徐琛第一次在家里释放了信息素威压,擀面杖骤然跌落在地,在场的三个beta抱着头痛苦地倒在地上。
    alpha的信息素威压,浓度过大是会紊乱心智的,beta虽然闻不到味道,但是能感觉四周空气骤然变成杀人利器,由鼻腔,耳廓开始直蹿大脑皮层,若是alpha信息素等级很高,不用一分钟,就可以让beta在极度的恐惧中,感受到来自死神的召唤。
    平日里素来衣冠整洁的父母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还有一直趾高气扬的徐瑾,此刻咬着嘴唇还说要送他去坐牢。
    徐琛只觉得痛快,他当时只想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从茶几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盖了指纹,就回学校去了。
    去抽腺液前,母亲还要徐琛主动和医生说是自己不小心撞伤的腺体,医生才给他抽取了腺液。
    徐母开口:子不教,父之过。
    徐瑾接上:教育你,自然是为你好。
    冠冕堂皇的话,我听不懂,我一个兵鲁子,学历才高中,不太认得这些道理。徐琛把他们不喝的水收走,放到厨房的水池边,想着该请客走人了。
    说到这份上,你把债还了,我们也不会再上门。徐瑾纹丝不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看来是要拿出杀手锏了,合同都还在,你就要抵赖不认?
    我想你这研究生可能是白上了,我当年是未成年,父母和未成年索要大笔钱财是违法的行为。徐琛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徐瑾的眼睛。
    alpha经历第一次易感期就是成年了,更何况你当时抽取腺液,早就在你退伍后送入首都保管,难道你还能要回来做一次是否成年的评判?
    alpha的易感期一般在16~18岁期间,只要经历第一次易感期,在生理上就算是成年,并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抽取的腺液最多只剩下了dna样本,早已无法核验当时的徐琛是否是未成年。
    不用这么麻烦,队里保留了我第一次经历易感期的记录,军医的记录是永久存留在我病历单上的,随便找一家正规医院就可以拉取。徐琛此刻有些庆幸,当年因为营养不良,他的第一次易感期是19岁的时候才来的,比常规的时间迟了半年多,军医需要记录每一个入伍之人的身体状况和易感期时间,以及采样信息素浓度对比,若是第一次经历易感期,会安排更高一级的安全屋,以避免造成alpha信息素失控,进行无差别屠戮。
    你!杀手锏变成了对方有利的武器,徐瑾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桌子。
    徐母站起身来,脸上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缓缓开口:就算未成年,你也是签了字的,这也是具有法律效益的。
    对,之前退伍的钱,都已经给你们了,后面我也一直都在给赡养费,你们拿法律要挟不到我。徐琛的目光转移到母亲的脸上,原本有些模糊的面貌,在这几个月频频上门来访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却希望自己能再也不要见到这张脸。
    你把这房子卖了,把钱给我们,我们家和你断绝亲人关系,赡养费也不用再给了。
    对方本就不占理,还要求卖房子的钱都给他们,徐琛心里一哂,面上还是那般从容:我会考虑断绝亲人关系的。
    徐母点头,不再多说一语,拍了下徐瑾的肩膀,和大儿子走出了这套老房子。
    徐琛的高中是所还不错的学校,不仅校风严谨,《ABO基础法律常识》课也是每个月都要上的,来上课的教授甚至自行开设抽检考试,可惜他只上了一年就去入伍了,学到的东西太少,退伍出来只记得alpha子女可以主动要求分家,但是分家能依据法律获得多少东西,他是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他也记得alpha子女的两税,父母是不可以强行要求子女归还的,并且在alpha子女未成年前,就要求子女签订归还两税费用,是违法的行为。
    徐父徐母当年得知徐琛主动去入伍,逼迫他签订了一张归还退回的所有税费的合同,一式两份,徐琛主卧的保险柜里有一张。
    税费是退伍后三个月内由政府一次性打入徐琛自己的卡内,银行不允许个人一次性转交大额金钱,于是徐琛是分批操作的,每一笔钱都是按照徐父要求的最大额度转账,那张卡徐琛现在还在用,十年内的交易大额交易流水,只要本人亲自去银行都可以拉取。
    人生前二十年他一直是浑浑噩噩度过,他也时常会怨恨自己是alpha,初时他总愿意理解父亲母亲对自己的怨怼,极尽所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他是人,他也需要家人的关心和爱护,懂事以来明白家里的拮据是因为高昂的税费,他就降低要求只想要一丝一缕的亲情,但是家人从来不屑他的感受。
    他经常会羡慕徐瑾和徐璇,同样都是母亲生的孩子,徐瑾学习就算再扶不起来,父亲也愿意花大笔的钱去买分,送他进当地最好的学校,徐璇只需要学得母亲三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就有穿不完的新衣服和用不完的零花钱。
    难道只有死亡才能泯灭他降临人世的错误?
    可是这个错误,不是他主动犯下的,缘何由他全全承受?
    第73章
    徐粼把书签夹在那本华夏国翻译的《小王子》里,和背心一块儿放入锦盒,现在他有哥哥的小药瓶,已经不再需要时时拿出锦盒里的背心了。
    从脖子里勾出那只小药瓶,丝丝缕缕溢出好闻的降香木味,徐粼将药瓶抵在鼻子下方,深深嗅着里面的味道。
    吴星河推荐给他的律师,效率很高,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只是跟踪在华夏国只是小处罚,最好是抓到那人较大的行为过失
    徐粼睁开双眼,眼神里满溢着克制和怒火,他总有一天要将那群人找到,并且将他们绳之以法。
    宝宝,你喜欢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吗?徐琛躺在那张旧沙发上,刚刚洗过澡,他拿出从东北带回来的果酒,小酌几口,室内开着循环通风,外头的秋老虎丝毫影响不到他。
    徐粼手里还在写今天的作业,听到哥哥喊他,他抬起头看着视频里微眯着眼睛喝酒的人,认真地开口:我不在乎住在哪里,我只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那今年过年,我们去别的城市过吧?徐琛睁开双眼,亮晶晶的瞳孔满是温和的笑意。
    好啊,去住冰屋吗?徐粼想把对面的人捞进自己怀里,好好亲几口。
    你想不想去我入伍的地方玩,云滇,徐琛喝光手里的酒,把酒杯放下,又躺回沙发上,那边的小猪肉烤过之后,油脂四溢,四周烤得焦脆一些,很好吃的。
    带你试试腌菜膏,味道不太好说,有点酸,也有些辣,不过不会很辣。徐琛捞过一只抱枕,搂紧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摸那只抱枕四周的流苏,冬天去没有菌子,那边的菌子很好吃,炖鸡汤喝,我能喝三大碗。
    徐粼把自己想象成那只在哥哥怀里的抱枕,背脊起了一阵酥麻的感觉,不听话的东西微跳两下,赶紧把目光从哥哥的手指上撕开:那去你上次去的S市?
    S市比较小,或者去兰城?那边的羊肉很好吃,当地人喜欢吃面食,徐琛抿着唇笑,想起弟弟在东北吃了好多饼子,饼子也很香,你应该会喜欢,那边的天气少雨多晴还可以自驾游。
    整个陇省有三座高原,还有湖泊,在地图上像一柄如意。
    还有麦积山石窟,那里是人文始祖伏羲的诞生地,啊我还没带你去看过石窟,寒假的敦煌根本排不上,但是麦积山石窟,我们可以去试试。
    徐琛开始给弟弟讲起了陇省各个漂亮的地方,徐粼听得很认真,在笔记本上写了徐琛着重说的几个地方,突然笑了一下,哥哥,我好想你啊。
    正说到兴头上,突然听到徐粼的说想念自己,徐琛喝果酒有些微醺的状态,把脸往屏幕前凑:那亲一下吧,宝宝。
    徐琛自从明白了徐粼的意思,就开始看已经造好的楼盘,还有一些出二手房的,直接挂了出去,打算看能不能遇上有缘人直接出手。
    主要打算买个二手且精装修过的房子,这样可以拎包入住,房子大小和现在这套差不多就行,按照徐粼的喜好,得有个大浴缸,徐琛的要求是地段离公司不要太远,四周大型设施都健全即可。
    徐琛一直是长痛不如短痛的性子,一旦落定了主意,就开始动作,他烦了时时被人找上门,也烦了和徐家人虚与委蛇。
    旧房子一时半会儿也卖不掉,周末得去看房子,中介那边也挂出了这套旧房子的消息,徐家人可能听到了他准备卖房子的风声,最近也没有再上门了。
    邻居陈心弦得知徐琛这次是真的打算卖房子,还好心地推荐了当时介绍他买这个小区的中介给徐琛,徐琛送了他一箱香气四溢的蜜瓜作为感谢。
    周末去队长家吃饭,嫂子知道他打算把房子卖了,趁着队长去洗碗,将人拉到一边细细地问:哪个突然要买新房子?
    徐琛点点头:嗯,想要个大一点的房子,现在这个小区挺旧了,电梯经常坏。
    那你要是房子卖掉了,新的还没买好,先住我们家来吧。嫂子笑盈盈地看着徐琛,把茶几上的果切盘递给他吃。
    徐粼反正在首都读大学,我一个人住,可以租房子先凑合。
    嫂子从队长那边得知徐琛每个月都要给家里一大笔的钱,而且这些年带着徐粼,给徐粼缴两税也花很多钱,放低声音:别乱那些花钱,你不是还得给你家里钱吗?
    没事的嫂子,我心里有数。徐琛用签子插起一颗紫红色的提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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