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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妻子,她无法留住丈夫的心。
    作为母亲,她没能给女儿一份温暖细腻的母爱,而儿子……她甚至连抱都没来得及抱一下。
    就算想要在恭弥和纲吉身上弥补,但她心里也清楚,那只是一份寄托,一切都不会重来……
    ……
    1840年5月,意大利西西里,阿尔卡莫——
    一个多月前的那场战役胜利后,彭格列自卫团正式成立,并将阿尔卡莫的这座西罗马帝国时期留下的古堡作为自卫团的根据地。
    经过这一个多月来各项后续事宜的处理,彭格列自卫团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并且开始稳步扩展。
    刚刚下过一夜的雨,古堡后墙壁上攀着的翠绿的藤蔓上还留着雨露,折射着阳光的光彩。
    怀抱着一沓文件,阿格莱娅走到了首领办公室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请进。”房内熟悉的男声。
    走进房间。落地窗的窗帘并未拉上,屋内阳光正正好。一身白衬衫搭条纹西装式马甲的年轻首领正坐在书桌后认真地批阅着今日的文件,手中的笔不停地写写画画着。
    “你来了,莱娅。”停下手中的笔,Giotto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妻子。
    阿格莱娅将手中的那沓文件放在了Giotto的办公桌上:“这些文件,我已经翻译好了,你看看吧。”
    Giotto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而意大利语属于拉丁语系的范畴。所以除了母语意大利语以外,对于同为拉丁语系的法语、西班牙语也基本掌握,但是对属于日耳曼语系的英语和德语,他就真的是力不从心了。
    因此,所有非拉丁语系的文件,都是由阿格莱娅翻译成意大利语后交由Giotto批阅的。她自幼就接受严格的贵族式教育,且从小跟着她的父亲在整个欧洲四处经商游历,所以欧洲大陆上主要使用的那几种语言她都可以说是精通的。
    Giotto接过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去看,他对妻子的翻译水平还是非常信任的。
    橙红色的双眸却是盯着阿格莱娅打量了一番:“莱娅,嗯……你今天,穿的衣服……感觉很宽松啊。”
    他知道,他的妻子是很爱美的。从妆容到服饰到发型甚至到手指甲,都打理得甚是精心。他曾经开玩笑地说,就算她丑一点他也不会嫌弃的。
    她却是直接白了他一眼,说女人爱美是天性,又不是只为讨好男人。虽然古往今来不少经典的剧作里都在宣扬容貌如何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有一颗高贵的心。但她说,她就是在乎自己的这张皮,既然能把自己的外貌打理得更完美,又何必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去故作高贵。
    所以,她平时穿的衣服,尤其是裙装,都是紧身的,完美地勾勒出了她那傲人的身材。但是今日这么宽松的长裙,还真是不太符合她平时的审美。
    阿格莱娅却是神情平静到了漠然地说道:“这就是我准备告诉你的事。”
    Giotto不解地皱了皱眉。
    “Giotto……我怀孕了。”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出奇地平静,语调波澜不惊到了完全感受不到即将初为人母的欣喜,仿佛只是在像丈夫说明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Giotto则先是被惊得没回过神来,但片刻后,便恢复了一贯的淡定沉稳的姿态。那双金橙色的双眸中包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至于成为准爸爸的喜悦,也许有,但似乎并不是很多。仿佛也只是接受了一个事实而已。
    目光移向妻子尚且平坦的小腹,清了清嗓子问道:“嗯……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了,预产期在今年的年末。”阿格莱娅也将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Giotto缓缓起身,扶着妻子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自己也在了妻子的身旁:“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医生定期帮我检查身体的时候。你昨天在书房忙到很晚,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别这么惊讶,我们彼此的身体都很健康,夫妻之事又做过不少,我怀上你的孩子……再正常不过的事吧。或者说得再现实一点……我们这场婚姻最大的保障,总算确立了。”嘴角扬起的弧度,清冷的笑意。
    Giotto也没有对妻子的这听起来有些残酷的话语表示不满,他心中也很清楚,这就是他们婚姻的本质。
    而对那个将要出世的孩子,他自然会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相信他的妻子也一样。
    只是,责任是责任,感情就又是一另回事,至少到现在……二人都不知抛开责任后,该以一种怎样的感情来对待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作为准父母的他们,很不合格就是了……
    ……
    ?
    ☆、敌不过的初恋
    ?  八月,正值盛夏,典型地中海气候的西西里如同往年一样,炎热干燥。
    窗外被层层绿荫掩映着的房间,大概是整个城堡最清凉的地方了。
    房间里的沙发上,面色有些疲倦的阿格莱娅靠在Giotto的怀里闭目而息。
    已经怀孕五个多月的她虽然过了孕吐期,但腹部已经明显隆起,身体也浮肿了不少,活动起来不如以前方便。加之腹中的胎儿正在迅速发育,加重了身体的负担,整个人也都经常处于疲惫的状态。
    口中传来了清清凉凉的感觉,稍微舒缓了一下盛夏带来的燥热感。
    Giotto将刚刚剥好的葡萄送入妻子的口中,又细心地用手指轻轻地拭去唇角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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