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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梦里会这样,有时候看到一些感到熟悉的东西时也会这样。
    不是清粤。
    那个女孩不是清粤。
    那她是谁?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缺了段记忆,在父亲有意撮合他和清粤结婚后,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他很确定自己爱清粤,但他潜意识里并不想和清粤结婚。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和她做。
    神经一跳一跳的疼,他死死抱着脑袋蜷在沙发上。
    那种熟悉的头疼感又来了,血管膨胀得像是快要裂开,好似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脑髓。
    额头青筋凸起,他抑制不住痛苦地叫着。
    门外的保镖见状敲了敲门,叫着他的名字:“小少爷。”
    耳贴着门,依旧能听到痛苦地哭声,保镖立马面色严肃招呼另一个保镖:“快,下去问前台拿钥匙。”
    说完,他一边又敲着门一边给段志宇打电话。
    虞洛坐在车里,不久就看到段志宇急匆匆从车上走下来的身影,隔了大概两分钟不到,救护车就来了。
    确定救护车上的人是段星澈后,她借着救护车身上的红光看了眼上面医院的名字,默默记在心里。
    是一家叫清盛的私人医院。
    这家医院是段家投资的,普通人进不去,进医院需要门槛,要有固定资产证明,里面的人从医师到病人都非富即贵的级别。
    她给虞清荣打了个电话,虞清荣接到她的电话很惊喜:“小洛?”
    虞洛放柔声音,像小时候趴在他肩头那样乖腻又依赖的叫了一声“爸爸”。
    虞清荣心都化了,眼睛莫名有点涩,应的那一声细听都有点颤意。
    “小洛,找爸爸有什么事啊?是要回家吗?”虞清荣声音温和。
    “有时间回去。”
    虞洛直入正题:“爸,你是不是认识清盛的顾叔叔啊,你也知道这个医院比较严,我今天工作不忙过来医院,现在想进去看个朋友,但这个时间点也开不下什么资产证明,不想白跑一趟,你能不能帮我说一声啊?让顾叔叔放个话。”
    为了打消他疑虑,虞洛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立马转移他注意力,主动说道:“是盛思的的小女儿,她最近住院了,我之前和她有点交情。”
    ——盛嘉仪最近确实住院了,他就算怀疑查也查不出猫腻。
    盛嘉仪和她男朋友私奔被抓了回来关在家里,从二楼跳下来摔伤了腿,昨天向她倾诉了下,她说除了她没人理解她,觉得她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和一个穷小子私奔是在自降身份作死,迟早会后悔。
    虞洛本来也打算抽空过来看她一趟,正好也能借这个机会用正当理由进入医院。
    虞清荣应下来,过了没一会就告诉她办妥了。
    她拿着果篮去到前台,前台问她要证明,她摘掉墨镜,直言:“我姓虞。”
    前台立马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笑着放她进去。
    毕竟是院长亲自打电话放行的人,身份不用说就知道多尊贵。
    看着她高挑的背影,两个护士正悄声议论着她。
    她悄无声息折返回来,声音清冷:“麻烦给我一份医院的地图行么?”
    其中一个护士偷偷吐了一口气,立马拿了一份小册子给她递过来。
    虞洛扬起红唇:“谢谢。”
    到住院部那层,她借着找盛嘉仪的名义把这层的布局摸了一下。
    哪儿能藏人,哪儿又是监控盲区,看护段星澈的保镖的站位是怎么分布的。
    摸了个大概后,她便果断去看盛嘉仪,也不敢多在楼里流窜,怕引起怀疑。
    虞洛在赌,赌段星澈会上天台透气,他高中时就有事没事喜欢待在天台,晗月经常和他在天台偷偷约会。
    明明就是喜欢,还义正严词地说要让他“改邪归正”,每天下午上晚自习前别人都吃完饭都是去操场逛圈或者运动,只有她们俩人在天台吹着晚风探讨功课。
    她突然十分庆幸,庆幸晗月让她做了这份感情的见证人。
    她知道所有的细节。
    细节最伤人。
    持续不断高频度叠加的细节尤甚。
    给她的时间不多,她要让段星澈在最短的时间想起全部。
    算着他清醒的时间,虞洛在盛嘉仪的病房只待了一会就出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渔夫帽和墨镜把她脸遮挡了大半,不是对她熟悉至极的人认出她的可能性不大,但以防万一,她很低调,尽可能的避开了那群保镖。
    虞洛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时间应该不长。
    平时,几分钟的放空都会让她无聊到发疯,让抑郁情绪侵袭。
    今天,她格外平静,怔怔看着静谧的月光,一动不动站了很久。
    最近掉眼泪和发呆的次数格外多,虞洛不喜欢这样的状态。
    她擦掉眼泪,把占据她脑海的那个人强制抹去。
    “嘎吱——”
    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她身体僵了僵,旋即,扬了扬唇。
    她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粉笔,抬手在水泥墙上写下自己的心事。
    ——那个每天送我一封表白信的少年,我也喜欢你。
    天台就这么点大,段星澈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不过这面墙是两面的,不走进来很难发现还有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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