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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嘛,事无不可为,人尽所能,终是要听天由命的。”秦漫最后留下这样一句话,告辞离开。
    这一日,当宁千易派人去请秦漫同进晚餐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人,只余下秦漫手书的道歉信一封,免去宁千易的麻烦。
    同时,萧刹同萧可,也在这一晚,从戒备森严的将军府消失。
    而由于傅筹一直在湖边寻找秦湘,直到第二日才得以发现。
    秦漫其实不想走得这样着急。
    走得太早,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揣测和怀疑。
    但她也没办法,清凉湖那日,她同林申交了两手,看上去是点到为止,颇有些举重就请的意思,那是做给人看的。
    然而还是动了胎气。
    但那时候,她如果显出一点弱势,莫说林申不会轻易放弃,就是傅筹也不可能走得那样干脆。
    在宁千易面前也装出无事的模样。那也是匹恶狼,若是让他察觉出异样,知道她处于弱势,必会趁此要挟。
    这两日拿普通的安胎药应付,多少觉得有些勉强。
    况且她也实在担心,孩子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姐姐和孩子没事吧?”秦湘一脸焦急的问按着脉,半天都不说话的萧可。
    她之前肩上受了伤,不过因为动手的是自己人,能注意分寸,箭头穿过了筋肉,未曾伤到骨骼,救治也很及时,所以伤口愈合得很快,虽然还不能行动自如,但已经结痂。
    “嗯,”萧可眨眨眼睛,诚实的说道,“我不太擅长妇科,不过,漫姐姐这回的脉相的确有些不太好。”
    “那该怎么办?”秦湘着急,望向无相子,“无相子师兄,可以寻一个擅长妇科的大夫吗?”
    “湘儿镇定点!”秦漫轻斥,她斜靠在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目光却因为不必遮掩,显得比平日更加锋锐,“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现在还不算什么问题,可儿——”
    她看向萧可道,“我相信你!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开方,请兄长派人从无影楼取药,不要去外间的药铺,以免被人发现。”
    此时他们所处的民居,是之前无影楼安排的,在中山城的西侧,这里九流杂处,藏人自然最为方便,但他们不只是要藏着,所以行事需得更加小心,不能泄露。
    “好吧。我好生想一想,”萧可小脸认真的皱成一团,“但是,漫姐姐最近一定要好生休息,最好卧床休息,还有,不能再和人动手了。”
    “漫漫,既然如此,我留在这儿吧。”无相子道。
    “不用,”秦漫摇摇头,“且不说,哥哥你是如今唯一可以潜入皇宫之人,无影楼还要继续下去,还有宗政无忧那里,也可能会找你,你把七煞留给我就是了。”
    “好,”
    于是,无相子点头,没说其他。
    他自来相信秦漫,如今既然她说不用,便是不用的。
    “还请兄长手下的人出外打探,近日中山城中多半会出现关于秦家后人,还有西启公主的传言,宁千易握着这样重大的秘密,定然会以此施压宗政殒赫,以换取更好的结盟条件。”秦漫手指在锦被的经纬线上划来划去,“天仇门近来或许会搜寻我们,但林申如今想来会回西启去找苻鸢讨主意……我们这里暂时还算安全……”
    这是秦漫本来的推测。
    然而,这一回,她猜错了。
    她没猜到林申竟然能再次说服傅筹。
    在她离开北临行宫的第三日,傅筹进宫请罪,向宗政殒赫表示,那日掉下悬崖的不是当初所说的太子侍妾,而是西启公主。
    而那位他从天香楼买来送给太子的美人,根本不是寻常女子,竟是刺客同党。那日的刺客便是此女为了破坏北临同宸国的联盟,引去的。
    此女自然罪大恶极,但他那时一心想寻妻子,镇北王想要那女子审问一番,他又实在说不过,只好答应。
    只是,一连数日的寻找,他始终未见公主下落,只在水中寻得金钗一支,长衣一领,回过神来却听说,那女子竟然逃脱了。
    她一次行动,竟要破坏北临同两国的结盟,其心思实在非同寻常。
    如今,已不是他能做主的事,只好来向陛下请罪,请陛下定夺了。
    宁千易是别国王爷,傅筹一介臣子自然拿他没办法,人是从宁千易那里逃的,傅筹当然也没有责任。
    若非要说,只是知情不报。
    但这个说起来,妻子落崖,傅筹一时无心他顾,也是情有可原。
    况且,当然去清凉湖的,可不止有傅筹……
    傅筹一直在东郊寻人,黎王可是早就回京了。
    宗政殒赫固然头疼公主去世,将引起的西启的质问,但心里更担心的是,傅筹没有在大殿上讲出的——
    秦氏余孽!而且,极有可能还在中山城中!
    秦漫和无忧……
    所以,傅筹受了五十板子。
    宗政殒赫则全国通缉,行刺西启公主和宸国镇北王的女刺客。
    中山城戒严,宗政殒赫估计调了中山城所有的军事力量,拿着秦漫的画像,挨家挨户搜寻,然而比起来自宗政殒赫的搜寻,更危险的是,夹杂在其中的天仇门的人。
    士兵的搜索不过尽力而为,林申的搜索便可以说全力以赴了,按照秦湘的估计,整个中山城中的天仇门众,几乎全都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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