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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明天的话,把汪酱喊出来吧。”她是这么说的,“汪酱保护了惠酱,要好好感谢他们才行。”
    如此平淡地接受了咒灵这仿佛jump漫画的设定。
    ……
    伏黑家的灯关了,织田家的灯还亮着。
    一条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腿放置在矮桌间的空档。上午听说咒灵出现在根庭让他捏了把汗,好在津美纪跟惠没有受伤,等到家时,心就平复下来,一边想着怎样才能让他们拥有自保的能力,一面打开了读者来信。
    最先看的肯定是青森的来信,那位不知名的读者一连寄了四封信,不好好阅读一番,就辜负了对方的心意。
    此外,青森属津轻一带,难免让他有些猜想。
    展信,问候是有礼的,内容却并非对文章的理解又或高高在上对技巧的点评,也未用华丽的词藻堆砌出对作者的喜爱之情云云。
    他只是问:/书中的主人公,为什么会放弃成为杀手呢?/
    一条回答:“并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在那时看了一本漫画,一本一本,接着看下去了,快到大结局时剧情没有了,于是问老板下一本在哪里,老板说,那是很多年前的漫画,到现在都没有出完。
    当时酒馆中还有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他问我,很喜欢这套书吗?
    我说多少有些感动,因此想要知道他们的结局,他反驳我说结局这种东西,若知道了,反而不会感动吧,我想他说得不对,故事本来就应有始有终。”
    “他似乎被激怒了,又或者,只是对我的话不满,因此说真想看结局的话,自己补全试试怎么样?我说我从来没有画过漫画,他又说‘这年头,就算是外行人,真有心的话,也可以尝试吧。”
    “那一瞬间,该怎么说呢,我想他出了个好主意,又或者我确实产生了可以试一试的念头,于是便轻而易举地放下了刀枪,可能对我来说,那也不是什么必须要做的事。”
    “因为有了想做的事,所以去尝试,对我来说,只是这样而已。”
    他是这么回答太宰治的。
    那一眼就能看出,是太宰治的信。
    ……
    “想要去做什么,就去做吗?”青森县中心的古旧宅邸中,津岛修治看着这行字,喃喃自语。
    正如同他想得那样,写出《金盆洗手》这故事的男人,拥有与他文风相符合的,毫无特色的字体,小印刷体,若不是纸张上残有水墨痕迹,真以为是打印出来的。
    即便如此,他却说出了想要去做便做了这样不知该用有趣,还是狂妄来形容的话。
    毫无特色,却又百无禁忌吗?
    想要去见他。
    那时萦绕在津岛修治心中的,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第36章
    2018年6月19日。
    清晨, 一条短信通向太宰的私人手机。
    自2008年起他便没换过号码,知晓他号码的人并不多,或许,那串数字的留存, 只为每年定时能收到祝福罢了。
    /太宰, 生日快乐。/
    对方如是道:/要来吃咖喱吗?/
    每年都能接到的祝福, 他却不嫌啰嗦, 只道:“晚上来。”
    这一天, 港口黑手党的下属也不再战战兢兢,他们明显感到,太宰大人的心情好极了, 连对敌人都没摆出猫逗弄老鼠时的姿态,三下五除二给人一个痛快, 碰见难缠的也不用言语逼迫, 只说送给红叶姐就结束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 他对广津先生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今晚可不要打扰我, 我要去好好放松一下。”
    等太宰一蹦一跳离开后有人大着胆子问广津,“也就是说, 我们不用24小时待机了?”
    甭看太宰大人总漫不经心的,真论工作时长,港口黑手党中除却首领, 没人比他更尽心了, 有人说组织内3/4的资产都是太宰扩张的,也不知是否为真。
    广津先看眼手表,随即感叹道:“又到每年那个时候了。”
    “哎?”
    “他一年心情最好时。”这个他意有所指,“无论如何, 今晚是联系不到太宰大人的,好好去放松一番吧。”
    哪怕是森鸥外,若非特殊情况,也不会打扰他的放松一刻。
    ·
    “生日,是我的受难日。”
    “意为从出生一刻起,便在世上受难。”
    太宰没有庆生的欲望,过去,他一直思考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倒不是说人总要找个意义才能活在世界上,可他看那些浑浑噩噩、每日如行尸走肉般的人,总会发自内心地颤栗,他想,自己总要找个原因,才能支撑自己活下去。
    他给自己找的原因是不能跟津岛修治一样殉情死跟那种家伙一样的死法,也太令人恶心了,他从小就讨厌《人间失格》。
    此外,他对大作生日的另一重厌恶,源于总借此念头开宴的大人,分明只找个借口装点富丽堂皇的别馆,凑在一起交换政治上的情报,却总要说今日是犬子X岁生日修治君真可爱。
    心中淌着毒汁,唾骂津岛家的每一人,却要在他面前戴上笑面具,奈何心思又被他看透了,就更恶心。
    因此,他对生日并为留下过好印象。
    在那天之前,都如此。
    晚上6点,他哼唱着来到织田家,织田作的家被密切保护着,森鸥外找不到他,咒术界的人也不知他在何处,唯一知道的几个嘴都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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