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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就是沅彬真正打算换个金主的时候,可问题是金主不是那么好找的。
    赵小姐那样的人远在天边,他根本够不到,在他能伸手的范围内,只有知名的公关店。
    银行催债的日子又要到了,害怕那些混混再度上门的沅彬咬牙去了公关店,面对的第一位客人就踩遍他所有的雷区。
    男的,脑满肠肥,丑破天际。
    沅彬扭头就走,他才不干呢!可他都进了贼窝,哪跑得掉?
    差点又要面对一波毒打还很有可能被逼良为娼的沅彬,碰到了带人来救他的郑先勇。
    李秉宪联系的人,沅彬在去公关店前跟李秉宪说,我去赚钱了。还把店的地址告诉了他,这是他的最后一搏。
    李秉宪也是最后一搏,他打电话给许久没联系过的郑先勇。郑先勇倒不是最后一搏,他那个时候还没想着老板不回来的事,只以为老板在国外玩嗨了。
    救了人的郑先勇跟沅彬实话实说,老板可能当初是想再把你找回来的。
    但现在是不是还记得你,我也不好讲。这几个月,我都没跟老板联系过,老板也没跟我联系过,国外多得是金发碧眼可可爱爱的小男孩,你还是自谋出路吧,但这一行还是别干了。
    “我们也算有点香火情,给你一句忠告。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有幸再见的话,你出过这种事我肯定会跟老板报备的。赵小姐喜欢干净清纯的孩子,这点你比我清楚。”
    沅彬都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没有再想过卖身,可能是第一位客人给他的冲击太大,也可能是他不敢赌,万一有一天赵小姐再回来,他是否还有资格去见她。
    为此,沅彬在郑先勇的指导下,把欠了不少贷款的房子卖给了李秉宪。
    白菜价,只够他租个半地下室活两个月的。李秉宪没有压价,纯粹是贷款欠太多,当然不可能给市价,那时候房子多贵啊,但确实没怎么赚,就是个实在价。
    这套房子把李秉宪坑惨了,他贷款都没还完,金融危机,地价大跌,钱变成了废纸。
    不但没有赚到,反倒得四处借钱把窟窿堵上,他不能跳楼躲避债务啊,就硬撑。
    本来两人都不联络了,沅彬苦逼兮兮的当他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演员练习生,偶尔出去打工兼职混饭吃。李秉宪已经是知名演员了,两边本来就不搭噶。
    房价大跌,沅彬找到李秉宪,把自己存的几万块废纸给对方,憋屈无比的说,我就这些。那些毛用没有,但众叛亲离的李秉宪认了这个兄弟。
    有钱的时候李秉先满世界都是兄弟,没钱的时候废纸一样的几万块他得求爷爷告奶奶。
    兄弟认了,沅彬也照实说,我不是来当圣父的,我是怕你把房子给卖。
    “我知道不可能了,但我还是想再等等,说不定呢。说不定她回国了,想起我了,去哪找我?这栋房子得在才行,不然我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李秉先沉默片刻,骂了句脏话,“你去马路上问问,现在还有哪个傻逼会买房子!”
    没有傻逼会在房价跌穿地心的时候买房子,就连银行催债的人都不上门了,可能雇不起了吧。也可能是要催债的人太多了,他们这些三瓜两枣的,得排队。
    之后的日子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两个都欠债的兄弟苦逼支撑啊。最凄惨的时候..
    “家里就剩一根江米条了,一根!”
    沅彬躺在金主的腿上,自己的腿翘在沙发上,小腿一晃一晃的,伸手给金主比划那一根江米条还没有他两根食指长,就这,“我跟李秉先,我们靠那根江米条撑了两天。直到我群演的尾款结了,去买了三包泡面,一人吃一包半,你都想象不到那包泡面有多好吃!”
    有一搭没一搭摸着他脑袋跟抚摸宠物狗的脑袋没什么区别的赵青禾,还真能想象到,“我小时候最饿的吃过大青虫,菜叶子上长的那种见过吗?”
    必须见过的乡村少年腿不晃了,惊讶的看着金主,“大青虫?”
    “这么大。”赵青禾伸手比了个食指指节的宽度,“一口一个,超级好吃。”
    “那东西能吃?”哪怕是凄惨到靠一根江米条撑了两天的沅彬也想象不出来,吃青虫是什么感觉。
    吃青虫的女人说,“能吃啊,高蛋白呢。”
    沅彬抖了抖肩膀,鸡皮疙瘩要起来了,又觉得不对,“你怎么会饿到吃青虫?赵家的小姐唉——”
    “赵家的小姐也过过苦日子啊。”赵青禾摩擦着他的软毛,“我是私生女,之前一直在国外。”
    看他表情不太对,估摸着他脑补了出什么狗血剧,也只是笑,岔开了话题问他,“既然想为我..守身?是这个词吧,那怎么又变成礼物了?”
    号称自己为金主守身如玉的小情人表示,“我送我自己啊,我找了郑先勇,跟哥说,我想把我自己送过来。哥本来不答应的,被我缠的不行,就说只是试试,不行就赶紧走。”
    话音刚落,沅彬就翻身抱住了金主,脑袋埋在她的小腹,闷闷的说,“我不走了!你赶我都不走!”
    微楞片刻的赵青禾大笑,拍着小宠物的肩膀,“那就留下吧——”
    留下的沅彬不愧是老手,有过N多跟金主“纠缠”的经验,什么別馆,他才不住呢,要住就住主宅!
    住主宅的操作是这样的,先赖在金主身边不动弹,一直赖到金主要去睡觉了,他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路跟进卧室,就这么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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