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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胡言乱语!
    浪蕊浮花?这词语简直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侮辱。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更何况她一个清白的大姑娘被人这般骂。
    迟盈自是咬牙切齿,想瞪回去,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模狗样的东西,能说出这等话来。
    却被那人狠狠抵在床板上什么也瞧不见。
    你竟敢骂我......你、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下三滥!
    迟盈是个安安静静的大家贵女,从来都不吐脏字,可这会儿梦中总是与寻常不一样的,她可丝毫不顾及旁的!
    她是什么画本子都看过的,自然知晓如何骂人!惹急了她,她什么话都敢骂!
    可偏偏迟盈生来体弱,便是梦中骂人也是小声的,细细弱弱蚊虫哼鸣一般。
    那男子朝她耳后冷冷笑了一声,忽的放开了她。
    迟盈迷迷糊糊的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这人是放过她了,却不想猛地听见身后一声剑鸣,那剑带着呼啸雷霆之速,朝她后颈而来
    啊迟盈梦中猛地惊醒,额间已微微出了细汗。
    她只觉得心跳的厉害,眼中泛起湿润,她定然是在梦里被那恶人给杀了!
    自己心里惦记着谁,于他何干?
    什么既已成婚,呸!
    迟盈向来好脾气,从不生气的性子,都为这场梦生了许久闷气。
    真是可怜见的,她连外男都少见,一年到头出门的日子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竟然还浪蕊浮花。
    江碧用玉梳沾着花露,轻梳起迟盈的一头乌发,将上头睡得松散的细发一点点打理齐整。
    瞧见铜镜中才睡醒的迟盈一脸气鼓鼓的模样,活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这样子倒是极少在自家姑娘面上瞧见,江碧不禁纳闷起来:姑娘可是做了噩梦?方才听姑娘梦呓呢。
    一旁的白竹打开妆奁,里头一层层摆满了各式时兴头面。
    步摇头面、红白玉手环臂钏,玲珑点翠头面,鎏金细珠银簪、烧蓝花钿各式各样堆满妆奁。
    迟盈只兴致缺缺的看了眼,选了两支小巧的累珠绢花,一只胭脂粉的海棠,另一只烟紫山茶,簪在少女乌黑鬟髻之上。
    瞧着不出差错便罢。
    她不想将梦里那副可怜模样叫旁人知晓,只含糊其辞问,问起江碧:你听见我方才在梦里说什么了?
    江碧白竹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听姑娘叫嚎呢,一直说疼!可是在梦里被狗给咬了不成?
    迟盈听了点头,沉着一张稚嫩的脸软声应和:就是,就是被狗给咬了。
    可能还被那会执剑的狗给杀了。
    迟盈絮絮叨叨说完,托着腮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过了会儿唉声长叹了口气,想起那个被人杀了的梦境,仍是心有余悸,后怕的厉害。
    镜中少女微蹙着眉,一张不染纤尘莹白雪面此刻透着闷闷不乐,不施粉黛却靡颜腻理。
    眉如翠羽,齿如含贝,额正中一点细小鲜红美人痣,惊艳的似是朱砂精妙点上去的一般。
    身着藕粉折枝堆花百褶裙,珠络缝金的细锦纱衣,身姿窈窕纤细。
    便是连这群日日跟随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们,都要痴痴地多瞧两眼。
    这般天香国色纵然是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足矣叫周遭的失了色。
    像那观音坐下的仙子投的胎,仿佛天地间的灵气,尽数给了她们这个姑娘去。
    与此同时,京郊
    苍穹一片火云如烧,一辆朱轮华盖,六角鎏金的马车缓缓驶来。
    途中,诸多护卫依稀听见车内传出的利刃之声,顿时心下一骇,立刻策马赶上前去,掀开车帘查看。
    马车内端坐着一道修长挺直的身影,背脊高挺笔直,便是闭目小憩也似一张绷紧蓄势待发的弦弓,龙血凤髓应如是。
    并无什么所谓的刺客。
    太子?领队的将军策马上前,低声问。
    太子闻言猛地睁开双目,一张天人之姿的面容,五官深刻立体如精雕玉琢,眉宇似墨笔勾勒,眉宇间隐隐泛着阴郁之色。
    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眸此刻深沉一片,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一半。
    他面色微冷,薄唇紧抿,似是在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许久才将那把长剑重新归鞘。
    太子已是恢复了从容,微蹙起眉头朝着身侧卫率示意。
    旋即一众卫率大松一口气,尽数退回原处。
    太子眼眸垂下,控制不住的回忆起方才那个叫他起了杀心的梦。
    自己竟在梦中离奇的已经成婚。
    且那位太子妃竟是心有所属......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
    两人入同一个梦辣~
    此时太子:嗯?心有所属别的男人?直接拖下去千刀万剐。
    后期太子:脑婆年纪小不懂事而已,(很生气,疯批中)被人引诱,孤要好好教导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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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太子回朝
    此时的迟盈半点不知这稀奇古怪的一幕,另一人梦醒了还想着要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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