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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来后又被忠管事叫去祖母那里。听了祖母好一顿旁敲侧击的询问。
    卢珏春闱中不中楼知婉并不在意,反正不中她也是要嫁他的。
    桑枝笑:或者是好事呢。老夫人重视总比轻视他强。
    楼知婉:我不想他太多压力,他爹娘那里给的压力已经够多了。祖母便是这么爱操心
    楼知婉絮絮叨叨撑着下巴道着。
    桑枝听到老夫人一词,思绪飘远了些。
    她和老夫人自梨娘纠葛后,便没再见过。
    虽然她对老夫人确实有些怨言,但老夫人是府里的女主人,这是事实。
    得罪了老夫人,对她并没有好处。
    而且上次是梨娘,这次是纳妾。老夫人指定了在她和少爷之间作梗。
    桑枝垂了眸,她的荷包都绣完了。除却楼知婉和少爷,还给了兰茴、云石和水棠。
    现在翻着草药的书册,因手指停顿在书页间,风吹着剩余的纸页哗哗作响。
    她或许可以和老夫人拉进下关系。
    *
    桑枝想到便做。
    兰茴伺候了楼老夫人多年,对楼老夫人自然是熟悉的,从饮食到喜好最后到身上的小毛病,基本都知道了个大概。
    桑枝暗暗记下。
    桑枝:多谢兰姑姑。
    兰茴笑:这有什么,都抵不上你三番五次送我的东西呢。前几日的荷包也是,兰茴带在身边后,也没再让蚊虫给叮咬了。
    楼老夫人喜欢念佛,也喜欢摘抄佛经。桑枝现在在少爷的督促下练字,但要到能合老夫人眼的字迹,还是远远不够。
    饮食她也入不了手。先不说能否进后厨,老夫人也不会用她经手的汤食吧。更不用说,她对做菜基本是一窍不通。厨艺这方面看来也不行。
    老夫人常有头疼的毛病,腿脚也常发寒。
    桑枝有了主意。
    陈大夫是专门医疗老夫人的。桑枝让水棠送了纸条去询问了陈大夫。很快便收到了回复。
    陈大夫回了楼老夫人只有哪哪疼痛了才会传唤他们,但一消缓便常不顾及。主要便是不喜繁琐地喝药。导致耽了调养,旧疾只能一二地再三复发。
    陈大夫主医治。她可以主调养。
    桑枝自然不敢贸贸然到老夫人那里献谋献策。依老夫人现在对她的不喜,怕是能把她赶出来。
    桑枝便托了兰茴暗中帮忙。
    而闲散的时间,她便抓紧练字,抄写佛经。
    所以晚上。
    楼延钧放下书卷了,还看到人抿着红润的唇,一笔一划,临摹着字帖,临摹得认真。
    甚至连额上的汗珠都忘了擦拭,顺着白皙细腻的脸颊,滑落至案。
    楼延钧走到了人近旁。
    垂眸。
    楼延钧:你最近很用功。楼延钧视线从桑枝努力扭正的字迹上移开。
    少爷。桑枝抬眸,眼眸湿漉漉。有进步吗?
    楼延钧抿了下唇,还是没说出会让人丧气的话。
    嗯。
    楼延钧绕到桑枝身后,俯身,宽大是手掌覆盖上了桑枝柔软细腻的手。
    往这边使劲,在下落处勾笔。
    桑枝点头。
    楼延钧又带着人写了几张字帖。问。可清楚了?
    桑枝信心满满。清楚了。
    第二夜。
    楼延钧依旧看见人在认真练字。
    走去一看,依旧是虎头蛇尾的字迹。
    楼延钧:
    楼延钧:这便是你昨日的清楚了?
    桑枝抬起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字帖。
    楼延钧声音偏冷:若是带着急躁的心,你永远也写不好字。
    桑枝扁了下嘴,想反驳什么,但最后只是垂耷了
    待楼延钧再看时,人的眼眶都已经红了。
    楼延钧一怔,缓和:我并不是在指责你。
    桑枝别开脸:我也没要少爷教。
    楼延钧:
    楼延钧薄唇轻抿了下,走到桑枝另一边。
    桑枝又把脸撇开。
    但这次别得来不及,已经被俯身下来的人,轻捏住了下巴。
    说你几句,有什么可哭的。
    桑枝眼尾还挂着泪珠,鼻尖微红,只因说不出反驳的话,瞪着红红的眼,泪珠掉得更凶。
    楼延钧:
    手给我。楼延钧轻叹了声气,直起身,握住人赌气攥成拳头样子握笔的手。
    练字不是一字就能速成。
    桑枝眨了眨眼。
    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觉带练了半宿。
    桑枝困了,她抛下了笔。
    一转身正好就撞靠近了身后楼延钧的怀里。
    许是气消了,桑枝也不排斥,直接将重量依倚靠在人身上。
    楼延钧见人自然而然靠进来,半眯着的眼睫微颤。
    淡问,不生气了?
    生气。桑枝哼哼唧唧,谁让少爷都不哄我。
    带着余气的人声音减弱地睡着。
    楼延钧垂抿着眸,看了半会,失笑。把人抱回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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