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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皇上甚至连问都未问她的意见,便随便应允了一个约定。明明是关于她,却不曾与她说起。
    安映禾笑:那时我实在幼稚,我与楼相几乎可说自小长大,我待他如半个兄长般尊敬,第一次在楼相眼里见到不一样的神情,便是楼相看见你的时候
    那种神情和关注是我所羡慕的不得和多思困扰我,使我变了一个人似的,所以我才纵容了那时巧桃的顽戾,害得你们最后分离了三年这事若不说出来,我怕会一直惦记着不能心安。好在,你愿意和楼相继续过日子。
    安映禾:我都不知怎么面对你了。
    桑枝:公主莫放心上。我并未怪过于你,做什么选择,也是我一人做的,和公主没有半点关系,您莫自责。
    桑枝其实已经忘却得差不多了。在那时,即便没有公主,也会有下一个女主人,桑枝也会因无法忍受自己独占欲的作祟,放手逃离出来。
    走到至今的每一步,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怎怪得了旁人。
    安映禾摸着白猫,眼神温柔含笑:楼相能有你,是他的福气了。
    安映禾又留了桑枝闲谈了一会。让宫人去宣那些诰命夫人可以自行离开。
    不一会。
    宫人又来禀报。
    原来是楼相大人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安映禾笑:我该放你走了,再把你留着,怕要惹楼相生气了。
    桑枝只是笑笑。
    *
    出了殿。
    还没见到楼延钧,桑枝便先见到了等候在外的蓝锦茹。
    虽然三年一晃,当年娇纵利齿的小姑娘已经成了端庄典丽的人妇,但桑枝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人。
    从那一双倔强的眼中。
    桑枝有些讶异和惊喜。
    蓝锦茹已经成亲了,夫君是新科官,五品官员。而蓝锦茹也被封为了五品诰命夫人。在阁楼的时候,她一眼便认出了桑枝。
    早在听说楼延钧要成亲,她脑海想得出的只有桑枝的模样。
    而今一看,人比三年前,更美得甚。
    颦笑之间,渺渺若画。
    蓝锦茹在阁楼里没能上前来,一方面是被那些想要交好的诰命夫人拦住了,一方面则是她心有迟意。
    直到桑枝被公主的侍女唤走。蓝锦茹才平息下了心绪,出来等人。
    桑枝:许久不见,表姑娘近些日还好吗?
    蓝锦茹被人的一笑晃了下眼,轻嗯了一声,说,我以前对你多有得罪之处,希望你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桑枝讶异:怎么会,表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桑枝印象中,蓝锦茹天真烂漫,却从未做过伤害过她的事。
    蓝锦茹咬咬唇:那你能答应我一事吗,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你能否见我兄长一面。
    桑枝愣了一下,自然可以的。
    蓝锦茹:我兄长对你一片痴心,我希望你能和他好好谈谈,明日,明日行吗?
    桑枝盯着蓝锦茹眼里的心疼之意,语气不由缓和下来。温声:
    好。我也好久没见到他,我还未当面向他道谢。
    蓝锦茹忍下了眼底的泪意,深吸一口气,忽然抱住了桑枝一把,而后匆匆跑掉。
    桑枝望着人的身影消失,才走出了宫檐。
    楼延钧已经在外等着,撑着一把墨色伞,雪花片片而落,人身影颀长,一双漆黑如墨的眼,在看见桑枝出来后,更深邃了几分。
    似是春泉遇雪,簌簌融化。
    只不过这片雪,此刻眼里多了些道不明说不清的不开心。
    蓝锦茹的话,楼延钧全听见了。
    将纸骨伞往桑枝的方向偏移,楼延钧垂下眸,未撑伞的一手,轻捏握起桑枝放在外头冰凉的手,放在了胸口,唇边,轻吻捂暖。
    眼神含眷委屈。
    我也对你一片痴心。
    桑枝弯眸,知道以人的耳力,肯定是把她们的谈话都听去了。说什么呢,锦茹说得没错,蓝宴光帮了我许多,我却还未向人道谢,是我不对。
    楼延钧垂眸。真要见?
    桑枝宽慰:就在府里。
    楼延钧:我明日不休沐。
    桑枝:那也在府里。
    楼延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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