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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花终将会脱离保护它的枝干,在外面的世界完成它短暂而又绚烂的一生。
    我将樱花别在我的耳鬓,低头,从路边的积水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樱花虽然已经残败,但是别在女人的长发间,依旧能绽放出它本有的色彩。
    阿彻应了一声。
    我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他的肩膀一片湿漉漉,头顶的这把黑伞足够大,可是我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将这个伞的空间又缩的很短。
    阿彻举着伞的手是倾斜的,伞大面积都遮在我的头顶,让我没有被雨淋到一滴。
    但他自己却只得到了一个额头的距离,大半部分的身体还是暴露在大雨中。
    阿彻的头发也湿漉漉的,碎发尖一滴一滴落下雨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滑入领子口。
    我将伞往他的那边推了推,不容他拒绝。雨水瞬间落到了我的后背,很凉。但我依旧在笑,对着他指了指我耳边的花朵,
    好看吗?
    阿彻的表情有些僵硬,瞳孔里流动着碎冰晶般的光彩,滚动了好几下喉结。
    半晌,才重重的点头,
    大小姐永远是最好看的。
    我抬起手,踮起脚,阿彻已经有一米九了,我才一米七不到的身高,想要摸到他的脸,早就不是小时候那样往怀里一拉,可个劲儿地放肆揉。
    掌心贴着阿彻的脸,轻轻一抚,
    阿彻。我平淡地对他说,
    找个女朋友吧。
    纠缠
    阿彻的表情瞬间变得很茫然。
    我又把话对他重复了一遍。
    他逐渐地听明白了我的字里行间的意思,漆黑的眸子里开始风云变幻,最后到了暴怒的边缘。
    他握着雨伞的手指抓紧了伞柄,可以看到泛白的骨节上凌厉的线条。
    大小姐。阿彻紧抿的嘴微微张开,声音有些失控,
    您这是在赶我走吗?
    我收回手,倒退一步,站在雨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仰头望着漫天的大雨,看着那雨丝一根一根从远处渐渐靠近我的眼眸,逐渐放大,最终砸落到我的瞳孔间。
    阿彻,你很出色。我躲开阿彻又冲上前来的雨伞,淋着雨笑着说道,
    可你的人生,不该一辈子都被囚禁在我的身边。
    我丈夫死了。我闭上双眼,往上回忆,声音都有些随着雨滴滴落下来的冰凉而颤抖,
    在我二十岁那年,最疼爱的父亲死了,母亲疯掉,一夜之间,我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两个人。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不懂事,以为痛苦过后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可五年后,一直以来照顾我的丈夫,也死了。
    阿彻,我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阿彻的脸庞,头发上的雨水沿着发丝一缕一缕滴落,眼前因为雨水的缘故,雾蒙蒙的。
    但我还是看清楚了阿彻那双愈发阴狠的眸子,
    他们都说我命不好,留在我身边的人,总会出问题。我和李业之间虽然没有感情,但到底还是做了五年的夫妻。我还记得我刚嫁给他的那年,父母去世不久,我像个小疯子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敌意,连你我也不想见到。
    李业就是那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他就像一个结实的墙,给了我一个可以安稳度过余生的许诺。我很感激他,也在努力地去过好每一天。但这个清明时节,这个许诺过给我安稳余生的男人也走了。
    我身边的重要的人,一个接连一个,都离开了我。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我不知道下一个要离开我的人,会是谁。我身边还有哪一个人是重要的,其实我都已经找不到。
    想来想去,父母丈夫都走了,
    就剩下了阿彻。
    阿彻,我现在就是一个寡妇,面前李家的形式十分险峻,他们已经将我列为头号铲除对手。我已经给不了你任何的好处,你离开我吧。
    我不!阿彻突然暴怒地打断我。
    这是他长大以来,第一次对我表现出如此的忤逆,他甩掉手中的雨伞,将我一把推到樱花树下,后背抵在树干上,他抓着我的肩膀,用深邃的双眼压迫我。
    我诧异,因为阿彻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般跟我顶撞,他向来都是沉稳地服从,就算有像在李业葬礼上面对李策的冲动,也都会很快平息。
    不会如此动怒,像个生气的孩子,为了维护自己的玩具而跟对方拼命。
    阿彻!我眯了一下眼,睁开,有些恼怒,喊叫道,你放开我!松手!你抓疼我了!
    被人推高了顶在湿漉漉的树干上,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阿彻困着我,注视着我的双眼,一字一句狠狠说道,
    芝微,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你叫我什么?我怒了,呵斥他,谁给你的权力直呼我的闺名!
    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还没有离开我!
    林、芝、微,阿彻咬牙,丝毫不畏惧,完全没了身为一个下人该有的恭敬,
    我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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