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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婆家的嫂嫂,侯府三奶奶的聘礼单子,估摸是三千两的数。老太太吐露一个消息。
    杜绵绵懂了。
    她还没有嫁进忠勇侯府,忠勇侯府孙媳妇辈的聘礼与嫁妆的比拼,就已经开始内卷起来。不需要掐指一算,她懂得,她是最垫底的那一个。
    家中紧着凑一凑,我的嫁妆再添补一些。最大能拿出的数,至多就是二千两的银子。再多就真要卖家业。老太太感慨一回。
    一大家子人要开销,祖辈兴家立业的不容易。后辈至多是吃着老本,怎么着都不能沦落到崽卖爷田的地步。真是做出这等事情来,我没脸见杜家的列祖列宗,更怕你大伯、二伯、你爹被人戳脊梁骨骂,骂败家子。老太太摆事实,讲道理。杜家当然不可能为着嫁女儿,真就去举家借债。
    祖母,我都懂。杜绵绵回握老太太的手,她笑道:这般就挺好。我觉得家中为我做的够多,不需要更多,真不需要的。
    你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老太太很欣慰。
    侯府没得娶一个媳妇,还是一碗水端不平。太夫人的意思就是这多余的一千两银子拿出来给你操办一场及笄礼。老太太说出其中的原由。
    如果祖母觉得妥当,我全听祖母的意思。杜绵绵不再多提异议。她站的立场,这会儿自然跟家族一致。
    我同意了。老太太说出她的答案。
    其时这一个答案,也在杜绵绵预料之中。如果祖母不同意,压根儿都不需要提一嘴。这既然话讲出来,肯定事情就是要成的。
    待杜绵绵从老太太屋中离开。
    她一回杜宅三房住的跨院,亲娘崔氏就是差人在院门处候着。
    姑娘,您回来就好,太太一直等着您。大丫鬟秋红走上前,她给杜绵绵福一礼后,禀明此话。
    我知了。杜绵绵听着亲娘崔氏等着,她就提步往正屋去。
    三太太崔氏一见着女儿,她就是笑着说道:来,坐娘身边。杜绵绵福一礼,她笑着凑上前坐到亲娘近处。
    刚从你祖母那儿回来,你祖母可是有什么吩咐。崔氏挺关心老太太有什么吩咐。杜绵绵没隐瞒的意思,她把祖母的话都是一一讲一回。
    三太太崔氏听得认真,她听过后,才说道:你祖母也是没法子。家中今年的开销太大。只是苦着你,等你嫁进忠勇侯府,那起子丫鬟婆子怕是少不了嚼舌根子。
    三太太崔氏懂得女子嫁妆的重要性。她只是想一想,就琢磨得明白女儿嫁进忠勇侯府后,那是注定要有一份为难,有一份煎熬。
    高嫁侯门,一众媳妇子里最垫底。被拉出来比较时,一定是被踩一脚的对象。
    娘,女儿又不是包子,哪能让狗子咬一口。杜绵绵选一个大俗即大雅的俗语,这般的回一句。
    你不是包子,你是一个小磨人精。三太太崔氏是伸手在女儿的额头点一下。她道:也是娘无能,这些年嫁妆打理上没着太大的收益。
    三太太崔氏自然是给女儿添妆的人之一。奈何杜家上下,三房人在老太太处一合计,真的就是举家能拿出的银子,算了又算就挤得出二千两的银子。再多,真就没有。
    娘挺好。杜绵绵挨一挨亲娘,她靠得更近些,她说道:我觉得这般真挺好。娘,您想想,女儿出身商贾又不是秘密。等嫁进侯府,被人嚼舌根子就是免不了的事情。
    我寻思着,到时候找一两个根脚不太够硬茬子的杜绵绵比划一下,她笑道:一通杀威棒下去,也教侯府的丫鬟婆子们是受一受我的威风。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杜绵绵觉得她哪怕是高嫁,也不能真让人把她当软包子,以为是谁都可以捏一捏。
    你心头有数就成。三太太崔氏瞧着女儿挺有数的样子,她就不再多嘴。
    在杜绵绵与亲娘崔氏议着聘礼与嫁妆时。
    大太太顾氏、大奶奶全宝珠、大姑娘杜贞贞,这三人也在议着忠勇侯府的婚事。大太太顾氏说道:家中给绵绵的添妆,如今都是汇一个数。瞧着家中来年要吃紧。
    娘,家中吃紧些也不怕。咱家又不是没根底的人家。大奶奶全宝珠是一派轻松。
    杜贞贞听着亲娘与嫂嫂的话,她在想着一些旧事。当年杜贞贞嫁到忠勇侯府时,她带去的嫁妆单子,那值着五千两银子的数。
    如今瞧着忠勇侯府的聘礼,掐指一算,杜贞贞心中门儿清。堂妹杜绵绵能带到忠勇侯府的嫁妆单子,至多就值四千两银子的数。
    如何差这般的大。
    杜贞贞的目光是瞄了一眼嫂嫂全宝珠,她当然知道主要的原由在哪儿。一想到堂妹杜绵绵高嫁侯门,一进深宅大院内,第一桩就要遇着嫁妆上的口舌官司。
    杜贞贞总觉得心头有点小欢喜。
    杜贞贞心头嘀咕着,可惜啊,不能对人言。她就一个人得偷偷乐。莫名就有一点小小的不开心。
    娘,嫂嫂,你们慢慢议。我去寻着三妹妹、四妹妹,一起去给二妹妹道喜。杜贞贞起身,她向亲娘和嫂嫂福一礼,她准备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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