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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百姓瞧见沈安合之后,忙弯腰齐齐唤了一声。
    沈大人。
    沈安合的眼神率先看向孟杲卿。
    这几日府衙事务繁忙,不知五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沈安合这句话说的敷衍,就是走个流程,虽然瞧不出多少恭敬来,却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孟杲卿也应得疏离。
    沈大人公务繁忙,本殿自不好叼扰。
    你便是沈安合?二人正在寒暄着,谢裕安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转过头去便瞧见谢裕安一直盯着自己。
    他微皱眉,不过还是点点头。
    在看见沈安合的瞬间,谢裕安这才明白褚泱为什么让她将沈安合带回去了。
    她不像其他女子知书达理自小养在深闺中,幼时便缠着静安王教她武功,自是见过静安王府的世子赵檐,赵汀白。
    汀白哥哥!谢裕安突然伸手,抓住沈安合的手腕,激动道,真的是你!
    这一动作太过突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自然也包括商苑的。
    沈安合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看了商苑一眼,随后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后退几步,对着谢裕安。
    我不认识你。
    沈安合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灭了谢裕安刚刚燃起的欣喜和激动,她皱眉,解释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裕安啊。
    闻言,商苑的眸色沉了沉。
    裕安,永安侯府的那一位。
    沈安合和谢裕安保持着该有的距离,然而沈安合退,谢裕安便进。
    誓要让沈安合想起自己才肯罢休。
    她没有看热闹的习惯,转身就要离开,商温见此追上来。
    姐,你就把沈大哥一个人丢在这里?万一被那个女人缠上怎么办。
    商苑拧眉:他若不想,谁能缠上他。
    眼看着商苑离开,沈安合也抬步跟了上去,但他走到哪,谢裕安便跟到哪。
    汀白哥哥,你等等我!
    你认错人了。
    见谢裕安依旧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跟到城外,眼瞅着就要到商家了,沈安合顿住脚步,转头看着谢裕安。
    你若再跟着,就别怪我
    他将手放到了腰间剑柄之上。
    谢裕安这才停下靠近的脚步,抿了抿嘴唇,如实说道:汀白哥哥,此次前来找你,是受人所托。
    沈安合冷声道:何人?
    见眼下没人,谢裕安压低声音,吐出四个字。
    南诏陛下。
    白日里从街上回来,商苑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当中,埋进了账本中,可怎么看那一串数字也钻不进脑子里。
    她有些烦躁地放下手中账本。
    正巧孟青从门外进来,给屋内的灯,添油加蜡。
    想起白日的那个名字,她转头看向孟青问道:你可听过汀白这个名字?
    孟青仔细思索之后,这才轻轻摇头:并未听过,许是哪家小公子的表字。
    表字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称呼,不比大名传得远。
    永安小郡主是他的亲近之人?商苑眉头紧皱,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孟青道:你可知道静安王府失踪的小世子叫什么名字?
    静安王小世子六岁的时候便失踪了,只知姓赵名檐,表字与否,犹未可知。
    商苑轻点头,不再纠结此事,抬头看着孟青道:萧峰可有下落?
    当时她只记得尸山血海,红得刺眼,现在仔细想来,尸体死状各不相同,瞧着不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刺客,更像是江湖上将武功学杂了的武林人士。
    若萧峰当年掺和进了此事,此时失踪,瞧着像是当年之事的幕后之人担心萧峰走漏消息,杀人灭口。
    七天前,萧峰去城郊拜会老友,并未带贴身小厮,等他们发觉不对的时候,城郊木屋中早就空无一人了,而且现场并无打斗痕迹。
    孟青顿了顿:木屋内也没有生人活动的痕迹。
    萧峰身为武林盟主,身旁高手众多,一般人很难将他掳走。商苑皱眉分析道,去早就没人住的木屋寻老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萧峰是自己躲起来的?
    话落,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他怕有人杀他。
    可又有谁能杀得了萧峰呢?
    正当商苑皱眉思索的时候,院子里的嘈杂声一直都没有断过。
    此时,初儿从门外走了进来,面色难看至极,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像是刚刚跟人吵了一架还没有吵赢。
    怎么了?孟青见此问道。
    初儿抱怨:白日里街上那位姑娘跟过来了,沈大人说让她暂时住在这里,那姑娘现在正在跟我们挑剔被褥,嫌我们府上的被褥面料不够好,她要上好的锦缎。
    孟青看了一眼商苑,继续问:那她可说何时离开?
    初儿摇头:她说她是来寻帕子的,寻不到就不肯回去。
    旋即,初儿抬头看向商苑,想让商苑出面将谢裕安赶走:小姐,沈大人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也就算了,现如今他带回一个姑娘来,这未免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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