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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前,亲自将这令牌放在杜云舒的手心:你将贴身的帕子送给我,我便将贴身的令牌送给你,如此才叫做礼尚往来。
    可是杜云舒咬了咬下唇,面露难色。
    可是这令牌太过贵重了,还请陛下收回去,随便找了别人的东西赏给臣女就好。
    但褚泱摇摇头,伸手抓着杜云舒的手包着那块令牌,用力攥了攥。
    给你的东西就给你了,可要拿好了。
    此刻杜云舒被那令牌惊的也顾不上羞涩了,连忙点点头。
    陛下的东西,臣女定当收好。
    瞧着杜云舒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褚泱突然笑了,昳丽的丹凤眼中荡开笑,仿佛蕴含着无数的情丝,看一眼便会沉溺其中。
    你今后不要叫我陛下了,我字孑然,你以后便叫我孑然吧。
    杜云舒一愣,抬着头看着褚泱不知道自己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了。
    过了好一会,这才垂下眸子,柔声唤了一句。
    孑然。
    褚泱满意地点点头,对着杜云舒道。
    回去吧。
    看着杜云舒的身影消失在面前,褚泱这才收回视线,眼神略微伤感。
    孑然是他母妃给他起的字,亦是他的保命之道。
    孑然一身。
    若非如此他今日也不能坐到这个位置上。
    自小到大还没有人喊过他的表字,杜云舒是第一个。
    他踱步走到桌案前,脸上的伤口仅仅是擦了擦便算了,也没喊太医来看,重新坐到座椅上,拿过一旁还来不及批阅的奏折,认真地看了起来。
    刚刚那送来的秀女名单中,有许多位大臣的女儿。
    但是独独没有杜云舒的。
    但褚泱不知道的是,杜奉为有意将女儿送进宫中,杜云舒不愿意将自己的今后锁在了后宫中,便悄悄把自己的名字去了。
    等到沈安合离开之后,商苑看着面前的火炉微微出神,眼前浮现梦如和她说的那些话。
    既然璇道派现如今沦为了杀手组织,有任务那便有买主。
    你可知道是谁要让你们杀了我?
    梦如摇摇头。
    璇道派的人只管接任务,至于买主是谁,我们一概不知,只有萧峰知道。
    萧峰,又是萧峰。
    所有的事情饶了一圈又绕回到了萧峰的身上。
    可是萧峰失踪了,你妹妹身上的毒怎么办?
    他说过只要我杀了你,便会给我妹妹解毒,他这样的人不会失踪的,现在他可能只是藏了起来,不知道在哪看着我们。
    梦如说得笃定,她没再说话。
    直到商温的声音传来,她这才微微回神。
    姐,怎么了?
    商苑让初儿去传话将商温带了过来。
    此刻他一进来便看见商苑坐在软塌上失神,他的院子距离商苑的房间有一段距离,故而他还不知道今晚都发生了什么。
    闻言,她抬眸朝着商温看过,问出那句困扰她许久的问题。
    阿温,爹娘他们真的只是一个商人吗?
    话音落下,商温那躲在厚厚水晶目镜下时常眯起的眸子,微微睁了睁,讶然地看着商苑,却没有说话。
    若爹娘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怎么会和渝南城扯上关系呢?
    若爹娘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商人,那萧峰骗梦和的话早就不攻自破了,梦和既然相信了这么多年,那就证明她爹娘当年真的去过璇道派。
    商温垂下眸子,敛起眸色。
    我不知道。
    见此,虽然已经有了预料,此刻听见商温如此说,她还是有些失落。
    也是。
    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商温怎么会知道。
    没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她摆摆手,示意商温可以离开了。
    商温抬步离开,在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突然顿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商苑,欲言又止。
    姐,爹娘他们绝对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闻言,她猛地抬头看过去,可是商温已经抬步离开了,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告别商苑之后,梦如找到了梦和休息的厢房。
    此刻梦和躺在软塌上,身上盖着被子,眸子紧闭,没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
    她将鞋脱下,抬步上床。
    躺到梦和的身侧,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梦和,此刻她身上还穿着谢裕安的披风,她微微闭上眼睛,鼻翼间只剩下两人身上的香气。
    她轻轻蹭了蹭梦和的额头。
    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滴在梦和的眼皮上,又顺着眼皮缝隙沁进梦和的眼中,试图用这种方式将眼泪中的苦涩心疼不甘后悔传达出去。
    但后者没有半点察觉。
    自从梦如出生便是璇道派独女,娇生惯养着长大,可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她六岁的时候便眼睁睁地看着璇道派被灭门。
    那些昨日还跟着她做游戏的师姐师兄,转瞬间便成了一动也不动的尸体。
    父母的鲜血溅到身上,如同滚烫的开水一般灼烫,但心底却冷极了。
    她本以为那天之后,她在这世上的亲人就死绝了,可是萧峰告诉她,告诉她她还有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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