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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月明扯了扯卢夫人的袖子,娘,您迁怒她们干什么?我想去跑马,她们还能拦得住我不成?您眼底一片青黑,想必是担心的都没睡好觉,您快回去补补觉吧?
    我补什么觉,你还没完全好透,我睡得着吗?你想出去跑马娘不拦着你,但你好歹也等天气暖和起来后再去。明天我会修书托你外祖父再给你找个先生,冬天里,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读书,哪也不准去!
    听到这儿,齐欢突然有个大胆的主意。
    她朝卢夫人挪动几步,试探道,夫人可是要为小姐请夫子?
    是啊,齐姑娘问这干嘛?...难道你要毛遂自荐?
    我哪儿有这本事,我只是想给夫人举荐一个人。
    哦?是谁?
    原东宫长史的干儿子,名唤修文,勤奋好学,曾在司礼监内书堂读书...齐欢卖力的推销着。
    她倒不是糊弄卢夫人,晏清河曾说修文的学问比他还要好,若不是幼时家贫入了宫,未尝不能金榜题名。
    反应过来后,卢夫人出声打断她,太监啊?
    不待齐欢回话,她又双手一拍,爽朗道,太监好啊,我原本还想着我们凌州读书的女子不多,要想给月明找到一个合意的夫子恐怕得耽误不少时间。若是太监,倒也无妨。
    齐欢松了口气,开始吐露真实目的,夫人,修文目前还在伐木场服劳役...
    她还没说完,卢夫人就颇为傲气的说道,这都是小问题,只要他学问过关,我让管家去打个招呼就行。
    娘!
    这时,被忽略了的卢月明却发出了抗议。
    我不要什么夫子!先前您不是也给我找了好几个?她们不是说我朽木不可雕也,就是骂我烂泥扶不上墙,最后都被您给赶回凌州了,您忘啦?
    我才不要再来一个人羞辱我,要找夫子也是找武夫子!
    听完她的控诉,齐欢眼神一亮,连忙道,卢小姐要找武夫子,我也可以为您推荐啊!
    原东宫影卫之首偃武,擅匕首,擅长近距离搏杀。还有已故威远侯之子晏清河,骑马射箭样样不在话下。
    待她介绍完,卢夫人心道:好家伙,光听这名讳她就知道都是被流放于此的乱臣贼子。
    但卢月明却被这些响亮的名号给唬住了,东宫影卫之首?还有威远候的亲儿子?...他们真的能来教我吗?这也太棒了吧。我感觉我闯荡江湖做侠女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最终,卢夫人挡不住女儿的撒娇,败下阵来,那你选好没?想选谁来做你的武夫子?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听她这么说,齐欢欢喜极了。
    她原本想,修文文弱,身体不比偃武和晏清河强健,如果能搭上卢夫人,那他就不用去伐木场受苦了。
    虽说按规矩,流犯都要服从分配,接受劳役惩罚。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漠县独特的地理位置造成了这里各种人才稀缺,当地的官员为了私心也会挑出一些各方面的翘楚为己所用。
    比如齐欢的父亲齐越。
    齐父在人才济济的京都算不上名医,可是到了漠县就成了香饽饽。
    不仅给安排了住处,还不用劳作。
    直到他意外离世,齐欢也没被叫去干活。只是她的户籍依旧是奴隶。
    黎殊臣也因特殊的身份,被这里的官员们不闻不问,直到二皇子出生了,有些人才不再忌惮他,比如欺负晏清河的赖管事,比如起初扬言要抓他下大牢的陈知县。
    但是修文偃武和晏清河就没这么幸运了,每日都要去伐木场干又苦又累的活儿。
    恰好今日有机会,齐欢就想尝试下借助卢夫人之手,把他们从伐木场捞出来。
    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直到走出卢府,齐欢依然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
    跟她同行的孙大夫见她春风满面,不禁揶揄道,小齐啊,这么高兴呀?
    又指了指她手中的包袱,问道,得此百两纹银是不是乐的快开花了?
    这托的都是您的福。扬了扬手中沉甸甸的包裹,齐欢故意玩笑道,若不是孙叔叔推荐我,我恐怕还拿不到这么多银钱。其实布洛芬颗粒您也有,您不后悔没自己尝试吗?
    不曾想,孙大夫正色道,不后悔。
    小齐,人命关天的事,我对这些药到底不如你熟悉,我不敢冒险。
    那您就好好熟悉下,实际上我并不怎么懂医术,别拿我父亲说事,医术好的是他不是我。但我知道,若是我们都畏畏缩缩,那卢小姐就危险了,不是吗?
    她一番话,将孙大夫讲的很是羞愧。
    你说的对,孙叔回去就接着研习药方。对了,小齐,你说的那什么...物理降温的方法可以教给我吗?
    当然!
    两人边走边说,一个讲的认真,一个学得起劲。
    行善+1,积分+1。
    这是她帮助孙大夫学习的积分。
    比起黎殊臣带来的收益,简直是九牛一毛。
    想到这儿,齐欢突然有些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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