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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洋洋得意的盯着赌桌上的碎银和铜钱,心道:待会儿这些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伸来,放了一锭银元宝在桌上。
    我赌卢月明清白。齐欢笑意盈盈。
    押完银子后,她又将目光投向堂内,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黑子的狗头。
    只见陈知县拍了下惊堂木,犀利的眼神射向卢月明:这些药材记录,你作何解释?
    我是按我娘给的药方抓的药,而且我不懂医术,也不会制作毒药。
    大人,你别听她狡辩,她和齐大夫的女儿齐欢走的很近,肯定是齐欢帮她制作的!卢白敛双目圆睁,这次他一定要将她们两人一网打尽。
    齐欢走进堂内,不卑不亢的询问道:卢老爷的意思是,这些药是我亲手配的,然后亲手交给月明的,是吗?
    没错!
    齐欢淡淡笑着,并不慌,转头向梅春问道:接着,卢小姐又亲手把毒药交给了你?
    对!
    见两人答的肯定,齐欢笑意更深:大家都听见了,他们都咬定这毒药经过了我和月明之手。
    我家养有一犬,名黑子,擅闻味。大人不妨把药包给它闻一闻,然后看它是否能嗅出谁接触过药包。
    陈知县不信,却也同意了她的请求。
    黑子甩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到药包旁边嗅了嗅,接着动了几下鼻子,又奔到拿过药包的官差旁边。
    卢白敛嗤笑,这傻狗最多闻闻最近谁接触过药包,多日以前的气味早就挥散了。他并不担心。
    当初他跟卢夫人乞求,说想喝女儿亲手抓的补药,给了药方,让卢夫人骗卢月明去抓,为的就是此刻。
    药的确是卢月明亲自抓的,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卢白敛得意的笑着。
    接着,他就见黑子又嗅了嗅药包。
    隔了良久,黑子迈着四肢欢快地跑向梅春。众人皆连称奇。
    这狗还真有点本事。
    神犬啊!
    议论声中,黑子尾巴摇的更欢了。闻着药包使劲地嗅啊嗅,捕捉着微乎其微的气息。
    过了很久,它才跑过去猛地一口咬住卢白敛的袍子。
    见状,齐欢满意的笑了笑,黎殊臣果然没骗她,黑子的确是万里挑一的神犬。
    两处物证都反转指向卢白敛,陈知县心中慢慢有了决断。
    论动机,讲证据,都是卢白敛更可疑些。
    只是,唯一的证人梅春到现在还不肯改口。不过没关系,他有硬板子!
    他知道百姓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板子知县,可是他的板子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
    他心中有秆称。只需要仔细观察堂下人的眼神、小动作,他便能略知一二,分辨黑白。再结合证据、证词加以判断,他的板子打的都是该打之人。
    果然,陈知县一抬手,百姓们就道:呦!这丫鬟要挨揍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出她的真话。
    官差们熟练的拉来一条长凳,将梅春手脚捆上,嘴巴堵住,打了起来。
    谁知她还是一块硬骨头,被打的血崩肉烂都不肯改口。
    眼见她快没气了,陈知县喊了停。
    他这是遇到对手了。
    这时,重物落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陈知县转头一看,是神犬黑子跑过来跳起后,前爪扒着桌案边缘,打翻了桌角上的木匣子。
    去去去。公堂之上扰乱秩序成何体统,再不出去我就找人打断你的狗腿。
    他说的不客气,却并无恶意,黑子软软的汪了一声,跑到堂外,屁股和狗爪坐地,两只前爪乖巧的放在身前。
    作为它的主人,齐欢自然的走上前,帮忙收拾起地上的木匣子和银元宝。
    突然,她手指一顿,惊呼道:这是什么?
    这是纸。
    陈知县看了一眼,随口答道。这么机灵一姑娘,怎么见到宣纸大惊小怪的。
    ......
    齐欢噎住,在意识里跟系统说:快递库里有没有脑白金?等!急需!
    不过眼下容不得她发呆,她抖开纸,接着道:大人英明,这确实是纸。不过是从证物里掉出来的纸,难不成是主谋收买梅春的字据?
    快呈上来!陈知县来了兴趣。
    第76章 这判决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
    陈知县兴致勃勃地展开纸张,定睛一看,这哪儿是什么字据?这分明是一幅画。
    画中的两个少女手挽着手,站在一棵桃树下,桃花灼灼,少女笑靥如花。右下角还题着一行小字:吾家有女似春华,其叶蓁蓁香满枝。赠爱女春春和香香。
    读完小字之后,陈知县又抬眼看了看堂下的梅春,细细对比后才发现,右边稍矮一些的少女跟她五官很像。
    透过画师绝伦的画技,可以看出梅春年少时长得如花似玉。
    但这跟本案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知县随手将画纸放在了桌角。
    咦?...这人好生面熟。齐欢凑了过去,小声嘀咕道。
    看她还杵在桌案旁,陈知县连忙挥了挥手,赶她走。
    齐欢一步三回头的又看了几眼画,倏尔间,恍然道:这不是梅娘子吗?...卢老爷刚受伤时,她曾来我家求我为卢老爷医治。没想到她年轻时长得这么美艳啊。原来她全名叫做梅香,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名字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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