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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还是生气。
    施亦青扒着门框:“小脆,你好了吗?我们走吧。”
    江脆出来,看到沈牧,马上紧张地打招呼:“哥哥好。”
    沈牧哭笑不得,刚刚已经解释过来他还是一本正经地叫自己叔叔。
    “我正好要去北京办点事情,跟你们一起飞北京。”
    施亦青抬头看他,干嘛这么说?
    沈牧抿着嘴唇,没有解释。
    施亦青有点不开心了,是觉得跟自己出去旅游很丢脸吗?今天不是一直很温柔贴心吗?
    沈牧也感受到了施亦青的情绪变化,去机场的路上他开着车,施亦青和江脆坐在后座聊天,自己偶尔搭一两句话施亦青也不接茬。
    到了机场也是,直到上飞机之后空姐引导他们去商务舱。
    “我们定的是经济舱啊?”施亦青说。
    沈牧在身后,背着施亦青的书包轻声解释:“刚刚去柜台升了一下舱,舒服一点。”
    施亦青:“哦。”
    然后拉上江脆一起往里面走。
    施亦青虽然不怎么有缺钱的时候,但是也不乱花钱,出远门都是二等座经济舱。
    现在沈牧有钱了,他们又不经常在一起。
    沈牧像个男保姆,一边给施亦青要毛毯要水,给他放书包,还要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
    在不小心和江脆对上视线的时候,看到了江脆眼里的好奇。
    沈牧只能尴尬笑笑。
    施亦青和江脆刚结束军训,累得要死,飞机一起飞就倒头呼呼大睡,只剩沈牧看着他的脸发愁。
    这次去德国是和肖遥一起去的,去德国还见了他老公,三人经常有事没事就吃饭喝酒。
    有次在外面的酒吧喝得烂醉,那是他和施亦青不联系的第15天,有点受不了了。
    一边喝一边跟肖遥和他老公说自己当年去找施亦青的事情,唧唧歪歪地说了一个多小时,把施亦青的成长史都说完了。
    说到他和施亦青这两年的感情变化,忍不住红了眼眶,双手捂着脸很久都不能平静。
    他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弟离开的时候我也很痛苦,我以为这次就应该习惯了,可是没想到是另外一种痛苦。”
    他又说:“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他带走了我的毛衣,知道他偶尔耍小心机的占有欲,也知道他的退缩让他难受。可是……可是……”
    沈牧说了太多可是,这一次却说不出口了。
    肖遥看他那样,有点不忍心。
    那天晚上施亦青喝醉他帮着施亦青试探过沈牧,沈牧是完全拒绝的,他以为沈牧拎得清。
    没想到他比施亦青还傻。
    “你搞什么呢沈牧。”肖遥骂他。
    沈牧挪开眼睛,看着肖遥:“你不懂,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其实我也分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这是什么感情,我也混乱了。”
    沈牧狼狈至极,用肖遥老公递过来的纸巾擦眼睛。
    “就这半年一年的时间,我发现不一样了,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明明看起来和以前一样,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我发现我有时候会注意到他的……身体,我没有想那些,就是……不再是那种看待小孩的感觉,我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耻。”
    “至少他还不知道。”肖遥安慰他。
    沈牧:“可是我知道了,我只能不断的推开他,直到有一天不再说话,变成远房亲戚一样的关系。”
    肖遥微微皱眉:“不然呢?你想怎么样?”
    沈牧被这句话刺伤:“也是,你说得也是。”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肖遥的外国老公开口了:“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们在犹豫什么?”
    沈牧抬头,看向他,想解释但是又不想说那些。
    肖遥:“你不懂,这在中国没有那么简单,况且沈牧养大了阿青,会被人臆想是个变态,臆想他从小就这样对待阿青。”
    “那他们有吗?”
    “当然没有!”肖遥反驳,他很清楚沈牧的为人。
    肖遥老公再次不解:“so?你们在害怕什么?为什么要因为别人臆想的眼光去做事?be yourself!”
    沈牧和肖遥不说话了。
    在德国的这大半个月,沈牧想了很多,肖遥说的也没有错,他的冲动很可能会毁了自己也毁了阿青。肖遥老公说的也没有错,人活一辈子干嘛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他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但是有个他最在意的点。
    自己是个大人了,能分辨自己感情。
    而施亦青还小,他才迈入十八岁的门槛,刚刚进入校园,等待他的是美好的校园生活,还有各式各样的男孩,也许给他一点时间他就会分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虽然沈牧不太敢想,但是这不是不可能的事,等他看到了外面的人,就会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好。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给自己和施亦青一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他就像以前一样关心关爱他的阿青,给他最好的,也让施亦青去尝试接触别的男孩女孩。
    如果一年后他们还是像现在这样,他就勇敢一次。
    他看着施亦青睡着的脸庞,又看看旁边的江脆,想想在北京等着他们的张梁。
    都比他帅比他聪明,比他青春活力。
    “唉。”沈牧不由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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