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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成了天底下最默契的伴侣,各自经历同样的挣扎却默契地互相沉默,我想我们在等一个契机到来,好重新携手、同舟共济,我一直为此准备着并翘首以盼。
    白凌呆了一个多月便又要回天庭,我自然依旧是在虚无山留守,她走的那天也依旧眉头紧锁,我上前拥抱她时说道:“也许你下次回来我们便都有答案了。”
    她的脸上现出疑虑,应该是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她并不知道我的烦恼,她已被自己的烦恼包袱占据,无暇顾及其他,况且她的烦恼足够大,大得能够把签文变作谶语。
    我其实很讨厌她这一点,什么都想一个人扛,这应当也算是某种自私。
    因为我感觉这并不是对我的保护,而是将我排除在外,把我当外人,虽然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烦恼的的确确是她棘手的私事。
    但我也希望能当一个乖乖的旁听,哪怕为她分担一下擦眼泪的活儿呢!
    她走后,我独自一人下了山,坐在那座酒楼的二楼凭栏望着,慢慢喝一杯小酒,从中午喝到晚上。
    “姑娘,我们该打烊了。”
    “哦,好。”我放下酒杯,起身下楼结账,刚走到柜台处,门口走进一个一头银发的中年男子,我低头寻自己的钱袋,小伙计上前拦住他道:“客人,我们已经打烊了,请明日再来吧!”
    “打烊?哪有开门不营业的道理,你打烊了就应当将门关上。”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
    “我不管,我既已进来便是客人,你们就应当为我营业。”
    真是固执的中年人,我心想。
    “可是……客人,我们今日的酒菜已经卖尽了,请您再去别家吧!”
    “卖尽了就叫你们的伙计去别家买来。”他说着伸手在柜台上放下一块黄金,倒是出手阔绰。
    小伙计又到里屋将掌柜的叫出来,掌柜看着柜台上的黄金脸上隐隐露出点喜色,嘴里却依旧推辞道:“如今已是极晚,不仅是我们店打烊了,其他店也打烊了,客人,您让我们去哪儿为您买酒啊?”
    “可刚才你的伙计还打发我走呢!又让我去何处落脚呢?”
    “这……”
    我将钱掏出来放在柜台上供掌柜清点,这才抬起头打量他,他一身灰色袍子,布料看起来极为华贵,头发和胡子虽已斑白,眼神却十分摄人,叫人不敢不尊敬似的,我竟不敢多看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便生出寒意,好像在哪里见过,叫我想到森林里的老虎。
    我与这酒楼的掌柜说起来也算是老朋友了。毕竟我看着他们家一代又一代地传承。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我这号人物,但我还是走上去打起圆场道:“据我所知,城西有一家馆子开到明日早上,他们家的卤牛肉做得极入味,不知您从哪里来,城西那家算是虚无山下方圆十里烧菜烧得不错的,您可以去看看,何必为难这里的小兄弟呢?”
    “我如何知道你说的话几分真假?若我去了,结果关门了,又如何?”
    “索性您在这里也没的吃喝,萍水相逢,我何必害您白跑一趟呢?”
    “好一个萍水相逢……”他抹了抹胡子,打量了我一番,眼神落到我头上顿时严峻起来,“那就劳烦小伙计为我跑一趟了。”
    掌柜的将桌上的黄金揣进怀里,嘴角掩饰不住的喜色,叮嘱伙计道:“还不快去!将那家店的特色酒菜都为老爷买回来。”
    有钱真了不起,我撇了撇嘴,跨出门外,谁知他竟一把拉住我的手臂,道:“萍水相逢,姑娘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我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声,跟你太太太奶奶这样闹着玩?虽说你头发胡子白了,我却大你一千多岁呢!
    虽然但是,我还是谦逊地扯开他的手道:“不了,家中的爹娘正等我呢,天色浓了,得赶紧回去,不然得挨好一顿骂!”
    “哦?虚无山竟不止你一个小蛇妖?”
    我被这句话震得连退了几步,那掌柜的站在门里似是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你这小妖看起来道行不浅,竟不知道什么叫传音么?”他眯眼笑着,模样诡诈。
    “告……告辞……”我立刻转身撒丫子就跑。
    一直疾行到城外,刚躺在城墙根子下叹气,那人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一把利剑架在我的头上,目光阴鸷道:“你头上这簪子哪儿来的?”
    簪子……簪子?
    怎么?他也是个好女装的?真是个变态!
    我一时气得大骂:“关你屁事啊!你是什么人?我与你无冤无仇!”
    “我问你,你头上的簪子哪里来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问了我就要回答吗?”
    他一掌击向我,我立刻吐出一口鲜血,他将我头上的簪子扯去,彻底将我惹怒,我立刻化为原身狠狠向他的胳膊咬去,真是该死,今日出来谁料到会有如此倒霉事,什么毒药都没带!
    他被我咬得痛出声,来回摇动他的胳膊,我虽已是头晕眼花,却依旧死死不松口,谁知他竟一剑划向我,我痛得松开了他,瘫在城墙根下奄奄一息。
    “我问你!你头上的这簪子是从哪里来的!说了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不然……”
    “是……是一个朋友送的。”
    “谎话连篇!”他叫道。
    “我没骗你。”我奄奄一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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