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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榻上之人,梦中唤着别人的名字,安错胸口剧烈起伏,而后再也忍不住,扭头摔门而出。
    哐当一声,长欢没有听到,也没有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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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洛神@稚川继续接刀吧~
    第105章 你走吧
    临近傍晚,风雪已止,阴沉依旧。
    长欢醒来,只觉背后一阵钻心疼难忍,哼出了声。
    满秋一手托腮枯坐桌边,头一载一载打着瞌睡,听到动静,猛地惊起走近床边道,“你醒了?”
    长欢皱眉,忍痛道,“嗯...”
    见长欢挣扎着爬起身,满秋帮了她一把,道,“你饿了没?晚饭做好了,我去厨房给你端点吃的来吧。”
    “阿错呢?”
    “主子午后一个人在屋里喝酒,现下估计还没酒醒...”满秋见长欢面带失落,又道,“你等下,我去给你弄吃的...”
    满秋走了后,长欢下了地,将一旁放着的外衫,颤抖着穿上,虽没有之前着内衫时痛,却还是忍不住沁了汗,穿穿停停,好一阵才弄好。
    长欢出了东厢房,站在门口静静凝望北面正厅出了神。
    那里屋门紧闭,没有任何声响。
    正厅西窗下的那株梅树,不惧严寒,绽放正欢。只有树下的一小撮新土,乱了这如画般的干净。
    满秋端着托盘进院后,便见长欢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于是快步近前道,“你怎么下床了?这么冷的天,快进屋...我给你拿了吃的...”
    长欢没有动步,只是一直盯看那株梅树。
    满秋见状,放了托盘入屋,又回身搀扶着长欢进门,边走边道,“那梅树下,是前几日主子埋了两坛酒...今日到日子了,米酒也酿好了,被主子挖出来了...”
    “你刚说...米酒?”长欢愣在了桌边,急问道,“阿错以前也自己酿米酒喝吗?”
    满秋小心安抚长欢落了座,道,“那倒没有...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对吧?”
    “她以前,也经常这样一个人喝闷酒吗?”
    满秋思量了下,摇了摇头道,“主子以前也喝酒,不过从没有这般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想来...今日她,应该是有心事...”
    长欢直直看向身旁之人,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她失忆后,与之前可还有什么变化吗?”
    满秋皱眉寻思了下,道,“若说变化...前几日上街,主子买了一串糖葫芦吃了...还有前日,突然说想吃桂花松糕,命半夏去买了两大包回来,还给锦绣园那位也送了一包...像糖葫芦和桂花松糕这种东西,主子以前从不碰的...”
    满秋说着将托盘上的碗碟一一摆上了桌,拿起一块切好的饼子递到了长欢跟前,道,“你没吃过这种西域的烤馕吧,尝尝--”
    长欢心不在焉般接过,道了声谢。
    “吃啊...只盯着看,这烤馕可不会自己跑进去填饱肚子...”满秋面带微笑,说着又将一碗小米粥和一叠青菜也端到了长欢跟前,又道,“你现在身子虚,我就盛了碟青菜给你下粥,你先凑合着吃点吧...”
    长欢掰着烤馕,有些木讷的往口中送,而后在满秋催促声中,喝了几口粥,身上也跟着暖了些许。
    悠悠箫声传来,长欢手中的碗毫无预兆,碰--的一声,滑落在了桌上。
    满秋也跟着被吓了一跳。
    长欢猛然起身,推开了房门,站在院中左右环顾,想要寻到箫的主人,和声音的方向。
    那一曲问情,低沉哀怨,又不乏流畅。
    满秋跟出来,道,“你...没事吧?”
    长欢一下子拉住了满秋的胳膊,红了眼眶,急急问道,“是谁?是谁在吹问情?”
    满秋有些被长欢的反应惊到,愣愣的朝前厅指了指道,“声音从前厅传来的...应该,是主子...”
    “阿错?”长欢有些难以置信。
    她怎会不知,阿错从不会吹箫,对箫笛一类,也向来不喜。
    “你,没事吧?这箫声,不好听吗?”
    长欢垂泪,又突然笑出了声,喃喃道,“好听...”
    辰阳,我曾经以为,你只来过短暂的一程,却让回忆留在了我的余生。而今,我才发现,原来,你一直,都在。
    原来,你真的没有离开。
    长欢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朝正厅奔去,罔顾了身后满秋的拦阻,也罔顾了身上的疼痛,和周遭的一切。
    廊阶湿滑,咚的一声,长欢摔倒在地。
    厅门吱扭一声,被人拉开。
    安错一手握箫,俯视着地上之人,微微动容。
    长欢泪眼朦胧,对上了阿错直直射来的目光。
    满秋一路快跑近前,将长欢拽扶起身。
    长欢摆脱了满秋的手,直直上了台阶,而后抱上了阿错,将头埋在了她胸前,轻声唤道,“阿错--”
    安错并没有料到,长欢会直接扑向自己,她本可闪开,却出奇的呆在了原地。
    侯在偏厅的半夏,听闻声响,也出了门,见状惊呼道,“林小暖,你干什么?”说着已上前狠狠的拉了长欢一把,将她与安错分开来。
    安错没有再看长欢,转身回了前厅。
    长欢不顾半夏的责问和拉扯,痴痴跟着进了屋。
    安错在正对门口的矮几边上坐下,将箫放在了桌上,拎起酒壶仰头饮了一口,而后直直看向长欢,冷冷道,“辰阳,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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