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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周末呢?”
    周末?
    余光打量着夏溪,在记忆中,她对我鲜少有这样执着的时候。
    心头有了丝不该有的念想。
    “我周末要去北京交流。”我实话说出行程,可见夏溪脸色失望,又立马开口,“周日晚上吧,我四点的高铁,估计九点回来,时间合适吗?”
    刚说完,就对自己有些无语。
    说不去的是我,定时间的又是我,自己接自己的话,打脸速度比印度飞饼师傅还快。
    都几年了,还是见不得夏溪有半点儿失落。
    唉,完败……
    夏溪好像没有看出我的窘迫和自嘲,她笑的很得体:“合适,那我周日等你。”
    等我……
    这两个字,已经好久没听过了。
    目送夏溪离开,我直觉对方不仅仅是为了表达感谢。
    她应该,有事想告诉我……
    周日,从江城站出来,张叔一如既往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我婉拒了。
    与张叔道别后,我开车朝夏溪约的地方赶。
    光谷的一家茶室,夏溪点了包房,我一进门就看见她。
    她坐在窗边,米白色的裙子,头发随意挽起了一半,脖颈修长,托着下巴,正侧身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我站在门口,有些不愿进去。
    不想打扰面前这幅画……
    像梦一样,我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打量她了。
    目光贪婪注视着,觉得很是奇妙。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可在夏溪身上,看不出分毫。
    只不过褪去了少女的羞涩,有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温柔和煦。
    可能我的眼神太过□□,夏溪有所察觉,回头发现是我后,急忙站起:“安安。”
    她开口喊我,听见这个昵称,我们两人皆是一愣。
    我稳定心绪,不疾不徐走到她对面坐下,一边倒茶一边说:“怎么定在这儿?”
    夏溪跟着坐下,笑容浅浅淡淡,却让我看入迷。
    “我记得你不喝饮料,喜欢品茶。”夏溪发现我的目光,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神情疑惑,“我脸上有东西?”
    “没……”
    我低下头,急匆匆喝了一口。
    是小青柑。
    零八年夏溪去我家那次,我妈说起我高中喜欢喝这个提神。
    原来她一直记得。
    只不过现在,我已经很少喝茶,反而经常用咖啡来清醒头脑。
    “安知乐,上次……”
    “道谢的话就免了。”我放下茶杯,双手搭在茶椅扶手上,表现的过于大方得体,“顺便帮忙,不足一提。”
    夏溪忍笑:“安知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霸道?
    我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形容我,开玩笑:“你眼里我一直是这样?”
    夏溪没有回答,看见她拿出来的东西,我嘴角僵住,笑不出来。
    “这些是三年前寄到我家的,跨洋邮寄件。”
    我拿过那沓相片,按着边缘像是翻扑克划拉一遍,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问:“你看了?”
    “嗯,写的是英文名,我不知道是你,所以……拆开了。”
    我翻着照片。
    年轻的我和她,在学校,在出租屋。
    对镜头仰着素面朝天的脸,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笑也是甜的。
    我忽然理解为什么人们总是怀念年轻的时候。
    因为那可能是,最无忧无惧,最像自己的时光。
    四年前我准备回国资料时,手机摔地上快坏了,于是把照片中的文件导出来,找了个店铺洗照片。
    我说为什么一直没收到,原来留的地址是夏溪的。
    外国办事效率奇底,我回国前一天,这家店主告诉我照片洗印还在排队中。
    回国后我与照片店主电话几次掰扯未果,最后找了个淘宝商家洗了出来,一周后收到国内的照片册后,也没再与那外国大妈耗费心力。
    指尖划过相片中夏溪的脸,我脱口而出:“小溪,我很想那时候。”
    “安知乐,都过去了。”
    听见夏溪这话,我觉得很委屈。
    凭什么就过去了?
    她一声不吭的离开,又忽然回来,然后轻描淡写的告诉我,都过去了。
    我不想过去……
    “小溪,我们复合好不好?重新开始好不好?”
    抓住夏溪的手腕,生怕一不留神她又走了。
    一直以来伪装的盔甲全部卸下,再也不隐瞒自己的难过和伤心。
    我没想过会哭。
    可确实泣不成声,眼前景象变得模糊。
    夏溪望着我,许久之后,她伸手拭去我的泪水。
    我以为她会答应……
    等眼前世界再次明晰,她对我说:“安知乐,来不及了。”
    “什么叫来不及?”我走到夏溪身边坐下,扣住她的肩膀,声音激动地颤抖,“来得及!这些年我没有别人,业内也算有些名气,我……”
    我迫不及待说着,像是自我介绍一样,无非想告诉她,我已经足够强大。
    不同于七年前,现在的我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所有可能的风雨。
    “安知乐,我有个儿子。”
    夏溪打断我,声音虽小,却像一击重锤,将我接下来所有的话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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