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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秀见过静王殿下,多谢殿下记挂家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千年前大家闺秀出门必戴的幕篱,如今遮到了男子的头上。姜玉秀隔着幕篱像顾晓晓问了安,声若泉水叮咚,仪态万千不见丝毫窘迫。
    顾晓晓微低了身子,客气道:“天寒,你我本是一家人,表弟不必客气,快快上轿,我们出发吧。”
    姜玉秀心情正是落寞,无心寒暄,转身上了马车,对阳琼晚并无特殊之处。
    马车一路西行,从天色微暗走到了晨光熹微,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到了半山腰上的霞光寺。
    姜玉景来之前已经打过招呼,加上她历年都要前来祭拜,所以主持主出来接待,为她预留了第一支香。
    两人烧完香后,分别以已故荣国公的名义为寺中添了香火钱。
    接着姜玉景又请了高僧,为亡母念超度的经文。姜玉秀情绪低落,微垂着头,顾晓晓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为了让姜玉秀能更自在些,在佛前抒发自己的情感,顾晓晓先行出了大雄宝殿,在沙弥的带领下参观寺院。
    竹林青青,寺中风光秀丽,山中松滔阵阵,空气清新明媚,今日又是一个朗晴天。
    顾晓晓在微风吹拂下,心情畅快,不由越走越远,在寺中绕了一圈。要不是随着红日高升,寺中善男信女增多,为了避内眷,顾晓晓大约还会走下去。
    她再次回来时,姜玉景和姜玉秀已经为老国公烧了经书和纸钱,又念了些经文。
    姜玉秀的情绪也不像一开始那样低落,姜玉景感激顾晓晓的陪伴,要以荣国公府的名义为她点一盏长明灯。
    两人点灯之际,姜玉秀提出要到后院走走,于是姜玉景将仆从全留给了他。
    听说要点长明灯,顾晓晓来了兴致,与姜玉景一起,跟着僧人到偏殿,在经历了神圣庄严的仪式后,在霞光寺供奉了一盏长明灯。
    不料,两人点完灯出殿之后,一仆人匆匆前来报信神色慌张的喊着:“不好了,殿下国公,公子被人缠上了。“
    佛门清净之地,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姜玉景当即变了脸色,抢先问到:“公子在哪里,速速带我们过去。“
    顾晓晓能够体谅姜玉景的心情,紧随其后,跟着报信的仆人朝后院走去,带着她们点长明灯的僧人,担忧姜玉秀的安危,也跟着去查看情况。
    两人被带到碑林处,只见一身穿紫衣带着玉冠的女子,带着下人将头戴幕篱的姜玉秀和仆人围在中央,涎着脸道:“姜公子,你别怕,我可是臻王夫的亲弟弟,绝非浪荡子,你姐姐肯定认识我。“
    姜玉秀被人逼到角落,又羞又气脸色通红。他来碑林处观赏名家字迹,欣赏碑文,为了看的更清楚些,趁着无人摘下了幕篱。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跑出来一个登徒女,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乃名门贵女,自称中意于他,要纳他为夫侍。
    姜玉秀何曾受过如此折辱,为了摆脱无赖纠缠,将荣国公的名号抬了出来。
    谁知这无赖女一听他是国公府的公子,反而眉开眼笑的说好极好极,这样她就可以上门提亲了。
    “男女授受不亲,小姐请自重,离本公子远些。“
    姜玉秀硬气说到,抬眼看到姜玉景,急切的喊了声:“阿姐!“
    那无赖女听到姜玉秀呼喊,转头正好看到姜玉景二人,带着下人主动迎了过来,谄媚的说:“原来是荣国公,早听闻荣国公风姿卓绝,今日一见果真是人中龙凤,在下孟吉,家姊乃是当今皇长女正夫。“
    她得意洋洋的做着自我介绍,姜玉景怒气冲冲抬腿就是一脚,这无赖身手却是伶俐,扭了下身子躲了过去,嗳嗳道:“别动手啊,姜国公,等我提了亲娶了令弟,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姜玉景是个文人,平时清风霁月,今日被孟吉这个无赖气的够呛。
    顾晓晓踢出一枚石子,打在孟吉膝盖处,她吃痛后捂着膝盖蹲了下来。
    ☆、第三五五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16
    姜玉景上前,掀起长袍,一脚踹到了孟吉肩膀上,将她踹了个四脚朝天,就地打滚儿,沾了一身尘土。
    孟吉成了滚地葫芦,又碰到了石碑上后脑壳撞的七荤八素,捂着脑袋哎呦哎呦的叫着。下人一拥而上将孟吉围在中间,焦急的叫着小姐。
    姜玉秀借此机会手扶着幕篱,跑到了顾晓晓身边,手抓着衣袂咬着唇,心有余悸兀自颤抖,刚才的一幕把他吓得够呛。
    “别怕,没事儿了。”
    顾晓晓不好抬手去安慰姜玉秀,稍微偏了头,语气温和的说。
    有了两位姐姐做主,姜玉秀感激的看了顾晓晓一眼,默默点头。
    那边姜玉景郁气难消,上前又要踹去,被孟府下人拦下,那人抱着姜玉景的脚,哭丧着脸嚎:“国公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家小姐计较了。”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也是有一百个冤屈,她们家小姐为人不着调,是京中有名纨绔子弟。
    她家大人孟香柯乃是当朝三品大员,嫡次子孟青烟乃是当今皇长女的正夫,孟吉借着皇长女的名头在外耀武扬威。皇长女尚未改过自新前,两人臭味相投,经常一起在外调戏良家夫男。
    后来皇长女改了,她家小姐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孟大人对孟吉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迫于无奈只能减少孟吉出门次数,同时让她们这些下人看紧了小姐,免得她得罪京中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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