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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又悄悄瞥了眼正在与皇帝说话的礼部尚书, 心里呸道,【臭流氓!】
    不远处,默默听完的宇文澜,“……”
    好吧,他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
    瞥了一眼面前正矢口否认小妾一事的礼部尚书,他道,“给了儿子?你大儿子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小儿子不是天生体弱?你倒是跟朕说说,你给了哪个儿子?你的儿媳……可愿意?”
    他故意在“儿媳”二字上加了重音,果然就见礼部尚书一顿,心间惊慌起来。
    【这这,这是何意?难道……难道陛下知道了???】
    宇文澜心内一定,竟然还真是!!!
    他暂且掩下震惊,再度意味深长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就见礼部尚书怔愣几秒。
    而后却忽然跪地痛哭,“老臣知罪,还请陛下宽恕。此事原本是承恩公心系贵妃娘娘,想叫老臣找机会美言几句,但贵妃贤淑柔嘉,本就不用老臣多嘴……臣这就将她们归还回去。”
    话音才落,没等宇文澜说什么,一旁正跪着的承恩公忽然身子一软,朝一旁倒了下去。
    殿中立时惊呼一片。
    周贵妃忍不住扑上前大喊,“父亲!”
    然而喊了几声,承恩公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周贵妃忙回头求宇文澜,“求陛下快传太医救救我父亲。”
    宇文澜冷眼道,“殿中不是就有吗?”
    说着看向方才替燕姝正直说真话的那位医师,道,“你来给承恩公瞧瞧。”
    医师应是,便来到承恩公身边诊治。
    众人皆都不错眼看着,心间不明所以。
    只有燕姝边吃瓜边啧啧,【这医师性子直医术高,要是诊出承恩公是吃了纯药那啥过度,再给说出来……哈哈哈哈哈那可就精彩啦哈哈哈哈!!】
    宇文澜,“……”
    果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然而,事情正如她所料。
    少倾,却见那医师对君王道,“启禀陛下,承恩公此乃肾阳亏虚以致昏厥。似乎近来纵欲过度,身子已经严重亏空。”
    话音落下,众人无不瞪大了眼——
    纵欲过度?
    啧啧,要知道,不止宫中众人,今日参加祭礼的所有人可都要斋戒三日。
    承恩公居然能在此期间……纵欲???
    还过度了???
    周贵妃却慌了,立时呵斥道,“休得胡言!现在斋戒期间,承恩公岂能做出那等荒唐事?”
    那医师却道,“微臣身为医者,绝不胡言病人病症,否则一旦耽误病人病情,恐遭天谴。承恩公此时情况危急,若不赶紧对症救治,只怕要醒不过来。”
    “这……”
    周贵妃闻言被吓住。
    还是宇文澜道,“那就快给他诊治。”
    医师应是,立时从袖中掏出一副银针,在承恩公的几个穴位上扎了起来。
    众人皆都伸长脖子不错眼的瞧。
    只见少倾过后,承恩公果然悠悠转醒。
    然而却成了鼻歪眼斜的模样,身子也虚弱的厉害,原本想张口叫声陛下,竟是半晌发不出声音。
    更别说站起来了。
    众人看在眼中,无不在心间啧啧——一把年纪了还纵欲过度,丢人丢到高祖先皇面前了。
    不过,这破戒的事又该怎么说,陛下总不能包庇了吧?
    正在此时,却听君王沉声道,“承恩公身为皇亲,竟在斋戒期间纵欲,实属荒唐!就算朕能容,祖宗礼法天下百姓不能容。更何况还行贿官员,妄图祸乱朝纲!即日起废去公职,罚俸三年,周贵妃降为妃位。”
    话音落下,殿中怔楞一片。
    周贵妃更是险些晕厥过去,慌忙跪地道,“陛下开恩,承恩公只是不小心……”
    宇文澜却一口打断,道,“果真是不小心?那又会是谁叫他不小心?”
    周贵妃一愣,一时慌得厉害。
    难道……他知道了?
    若是追究下药之事……
    那后果岂不是更严重。
    她不敢再说什么,又听宇文澜又道,“此为念在太后的情面,对尔等从轻发落。若再敢犯其他,决不轻饶!”
    语罢又看向殿中众人,沉声道,“今日在场众人,当以此为戒!”
    众人齐声应是。
    与此同时心间震惊无比——
    太后的亲侄女,就这般丢了贵妃之位!!!
    当然,就凭承恩公犯的这档子事,就算废黜周家的公侯之位也一点不为过,但显然君王顾及了太后的脸面,没将事情做绝。
    然而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此时,户部尚书齐为斋已是大汗淋漓,双腿颤颤。
    白头发的礼部尚书抖如筛糠。
    紧接着,便见君王又对左右两位都御史道,“千条鱼的鱼脑做豆腐,万只蟹的蟹肉做蟹膏,户部尚书府一顿饭花出去上万两银子,此事要朕告诉来你们?”
    二人吓的扑通跪地,齐声道,“是臣等疏忽。”
    宇文澜冷声,“是真的疏忽,还是你们也在内?”
    二人一个劲儿的磕头,“臣等不敢。”
    宇文澜道,“不将此事查清,你二人也让贤吧。”
    二人忙应是。
    宇文澜便抬步往殿门处走。
    耳边还能听见各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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