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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皇帝已经找这姜御医看过了?这意思,是病已经好了?这可是好事啊!】
    然而未来得及高兴,却听皇帝忽然又问她道,“朕正有一事,想要问一问母后。”
    太后便回了神,忙道,“何事?”
    宇文澜将方才放下的那柄宝剑拿了出来,连带着才卸下的剑镗及里头的东西,一起呈现在太后眼前。
    “方才,朕在这剑镗中发现了异物。”
    “异物?”
    却见太后与张胜康都是一愣,忙向剑镗中投去目光。
    宇文澜又续道,“母后也知道,这剑本是父皇的,自朕承继大统,就一直将其留在这殿中,不太可能叫人在其中动手。所以朕怀疑,会不会是先帝还在时,便被人放进去的。”
    说着,他紧盯二人神色,一字一顿的又道,“方才姜御医查看过,这其中可能有毒。”
    毒?
    太后明显一愣,忙吩咐张胜康,“你也来看看。”
    【这剑镗里头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幺蛾子?】
    宇文澜暗想,看来太后也不知情。
    却见张胜康应是,忙拿过剑镗仔细查看。
    又是触摸,又是放在鼻子底下闻,同时在心间暗自琢磨,【不错了,这就是那三清丹,居然藏的如此隐秘!】
    三清丹?
    宇文澜暗自一顿,看来张胜康早知道有此物?
    他试着又与太后道,“朕在想,此物莫不是冲着先帝去的?却不知是谁要害先帝?”
    这话一出,才见张胜康开口道,“陛下,如果臣没看错,此物名叫三清丹,通常是修道之人戒欲之用。”
    “戒欲?”
    太后一愣。
    随即也反应了过来,心里冷笑,【那男人为了长生不老,还真豁得出去!】
    宇文澜,“……”
    这是在说先帝?
    难道是先帝自己放的?
    正在此时,却见太后也敛了神色道,“乾明宫乃帝王居所,没有召见,哀家也进不来,当初先帝一心向道不问政事,只叫那个白鹤真人进出,所以以哀家看,此物若不是先帝自己所为,便是那白鹤真人嫌疑最大了。”
    这话一出,宇文澜也想了起来。
    ——自他七八岁时起,先帝结识了一名叫白鹤真人的道士,便开始沉迷修道,初时只是看看相关书籍,与这白鹤真人时不时谈经论道,但后来情况愈演愈烈,甚至在宫中设了一座香炉,每日只是打坐炼丹,其余诸事一切不管。
    朝政大事皆交于大臣及太后处理,除过白鹤真人,也不叫别人近身。
    那阵子他带兵征战匈戎,一去半年,回来之后想见一见父皇,在乾明宫外等了半日,却只有白鹤真人出来与他道,先帝彼时正在闭关,谁也不能见,叫他先回去。
    如此看来,倒确实只有先帝自己,及那个白鹤真人最有可能了。
    且自他之后,宫中便再没有皇嗣出生,现在看来,莫不是也与此物有关。
    先帝也极有可能如他一样,中了这三清丹的毒。
    宇文澜才想明白,却听太后在心间冷笑,【好个男人,竟险些害得自己断子绝孙!可怜我这半辈子辛辛苦苦替他打扫残局,一心为他儿子着想,如今非但不领我的情,还怀疑我?真是叫人心寒!】
    宇文澜,“……”
    看来太后确实不知情。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这些年叫母后受委屈了。”
    太后却只道,“哀家只是想陛下好。”
    声音已经凉了下来。
    宇文澜只能又道,“是朕做的不够好,叫您受累了。”
    太后依然凉声道,“无妨,而今陛下没事,哀家也放心了。”
    说着又叹道,“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既然陛下龙体康泰,哀家便先回去了。”
    说着便转身往殿外走。
    见此情景,张胜康也只能赶忙跟宇文澜道,“既然陛下安好,臣便告退了。”
    说着也跟上太后的脚步。
    宇文澜面上不露喜怒,心间冷笑。
    当初先帝病危,这张胜康日日守在乾明宫中,定然是早就发现了异常。
    甚至可能是更早。
    但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过。
    就连太后也不知情。
    他是打算如何呢?
    是想等着自己找他,他再找出此物,好以此立功?
    果然,就在对方即将踏出殿门的瞬间,宇文澜听见他心里道,【先算万算,居然叫这姓姜的捷足先登了!老天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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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与张胜康离开后,殿中又剩了燕姝宇文澜及姜御医三个人。
    ——虽则今夜算是揭开了困扰他许久的谜底,但宇文澜心间并不轻松。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此物竟然与自己的父皇有关。
    他曾英明神武的父皇,为何会变成那般?
    心间正沉重着,耳中却传来了燕姝吃瓜的声音——
    【我怎么琢磨着老皇帝也是受害者!毕竟他自己修道就修道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要连累儿子,叫自己断子绝孙吧!】
    【而且他要是知道这件事,死之前无论如何也该告诉他儿子啊!他既然没说,便一定是自己也不知道,更何况还放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卧槽如此看来,当初那个白鹤道士野心很大啊!这人现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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