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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给江以北口讲猪猪侠,一会儿又给江以北背五花八门的古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窗。”
    “鹅鹅鹅,大鹅鹅……”
    苏酥走过来俯身问虫虫要不要吃水果。
    虫虫摇摇头,小嘴巴继续嘟嘟囔囔。
    苏酥转身去锅里找早饭,这些天两个人谁起早了就会先把早饭做出来,然后放进电饭锅保温。
    苏酥捏了个热乎乎的包子边吃边走过来,随手帮他们打开窗帘。
    “外面光线那么好,怎么拉着窗帘?”
    江以北:“……”
    苏酥坐到虫虫身边,边吃边看小朋友画画,渐渐注意到隔壁房车晃得有些厉害。
    “起风了么?”
    苏酥疑惑地四下看看。
    江以北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画石头。
    “我们车不晃啊……”
    苏酥担心起来,连忙问道:“江以北,他们车怎么了?”
    江以北慢慢掀起眼皮,给了苏酥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苏酥愣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
    窗外有少儿不宜的画面,苏酥伸手把帘子又拉上了。
    江以北忍着笑,低下头继续画石头。
    第十章 她看着石头画上的自己,心想他是真的很会画女人啊。
    苏酥中午本来想偷懒的,看到车上有小朋友,良心发现,连速食都没好意思做,使出看家本事做了个西红柿鸡蛋打卤面。
    江以北第一次吃苏酥亲手炒的菜,很给面子的呼噜了一碗拌面,苏酥问他们好不好吃,他还很给面子的又添了一碗。
    虫虫就没那么给面子了,吃了两口就铁面无私地给出评价。
    “难吃。”
    苏酥自己尝一口,确实挺难吃的。
    这些年她一个人租房子住,吃饭不是在食堂就是点外卖,自己在家吃时也都是煮点东西,基本上没有炒过菜。
    她蹲下来摸摸虫虫的小脑袋,笑眯眯地说:“抱歉啊,阿姨做的面条不好吃,但是阿姨切的橙子很好吃,要不你吃完饭尝尝?”
    苏酥眼睛亮亮的,一脸很好吃的样子,很有感染力。
    虫虫的小脑袋瓜被蛊惑了,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
    江以北在一旁忍俊不禁地帮着苏酥忽悠小朋友:“真的,我可以作证。”
    虫虫抱着对橙子的憧憬,吃完了一碗味道不怎么样的打卤面。
    苏酥端来切好的橙子。
    虫虫一看眼睛就亮了,圆圆的白瓷盘子里游着三只滚圆滚圆的小金鱼,每个小金鱼的嘴巴都吐着一串泡泡。
    小金鱼的身体是剥了皮切成厚片的橙子,嘟嘟嘴和小尾巴是橙子皮做的,嘴里吐出来的泡泡是挑个头很小的无籽葡萄做的,简直惟妙惟肖。
    虫虫吃得津津有味。
    江以北也想吃,伸手拿小朋友盘子里的葡萄,被苏酥轻轻拍了下手背制止了。
    中午黑熊过来接走虫虫,邀苏酥和江以北晚上去他们车上吃日料。
    苏酥惊讶地问:“您还会做日料?”
    黑熊笑着说他从前就是日料店的主厨。
    送走黑熊和虫虫,苏酥坐在台阶上看湖水,江以北靠在车外点了支烟。
    几只渔鸥在湖面上悠然飞过,清清淡淡的水天一色。
    潮湿的风从湖上刮来,拂起苏酥耳边的长发,她把发丝别到耳后,裹紧了身上宽宽大大的灰色针织衫,趿着凉拖的脚也觉得有些冷了,雪白的脚面被凉风吹得微微泛青,涂着浅海棠红甲油的脚趾一颗颗瞧着鲜嫩,脚腕上还有上次被江以北攥出来的浅浅一道於痕。
    江以北收回余光,漫不经心地问:“你挺喜欢小孩吗?”
    苏酥摇摇头,“不喜欢。”
    江以北笑了笑,“刚看你还挺会哄小孩的。”
    苏酥笑笑,“那是因为我带过小孩。”
    江以北微微挑起一边俊朗的眉头看着苏酥,他每到这个表情的时候,一般都是在等下文。
    苏酥说:“我家亲戚挺多的,两个姑姑的小孩都比我小很多岁,一到家里来,我就得照顾他们。”
    实际情况是,苏酥的小姑离婚了,因为男方有错,一对儿女都判给了小姑,为了孩子她也没有再婚,一个人辛苦把他们拉扯大了。
    苏酥爸妈对这个妹妹能帮衬尽量帮衬,连带着苏酥也要照顾堂弟堂妹,他们节假日经常把两个孩子接到家里来,妈妈忙着做家务,苏酥就带着两个小跟屁虫出去玩,回家以后给他们放动画片,给他们切水果,两个小不点儿掐架的时候,苏酥还得跟个大人一样恩威并施,帮他们调解矛盾。
    苏酥是看着小姑怎么把两个孩子熬大的,她有时候觉得如果小姑没生孩子的话,这辈子会好过很多。
    风更大了,两个人回到车里,江以北继续画石头画,苏酥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戴上耳机看起了江以北的旅行 vlog。
    看了一会儿困意上来就睡了。
    午觉醒来,石头画已经完成了,搁在桌上晾干。
    苏酥低头看了一眼,觉得很漂亮。
    石头上面画着一扇车窗,缀满小雏菊的窗帘打开着,露出窗外青绿色的湖水。
    一个穿着波西米亚风格长裙的女人坐在墨绿色的小沙发上,转头看着窗外,瀑布般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露出一段纤长白皙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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