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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朝朝怔了怔,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刘馨见缝插针地说,“你是在发泄,你心里有怨气,说到底还是在乎他。”
    孟朝朝无语了,她摇摇头,认真地说:“我最开始当然有怨气,现在是真的没有了。”
    苏酥忍不住说道:“既然那么重,你舍得就这样丢掉吗?”
    孟朝朝:“他在我心里之所以那么重,就是因为我以为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知己,是跟我契合到有心灵感应的人,是和我一样想要爱一个人过一生的人,是跟我一起对抗人生不能承受之轻的人,是在任何诱惑面前只要一扒拉算盘就会察觉到自己血亏的人,一次出轨,这些以为就全没有了,你们还不明白吗?我没有赌气,我就是觉得他不重要了。”
    刘馨仍不甘心地说:“就算没那么重要了,你们生活在一起还是会很幸福的。”
    孟朝朝:“婚姻里,欲望是被压抑的,我没觉得这样不好,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最想要完整幸福的婚姻,可是你们也不要无视那些被压抑的欲望,我刚才明明白白地说了,我那么喜欢宋泽阳的时候,还是会对别的异性心猿意马,我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只能专心专意的爱他一个人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不会结婚,我想尝试和很多人谈恋爱,享受永远都新鲜刺激的肉体。”
    她轻轻笑了笑,说出苏酥这辈子听到的最振聋发聩的话。
    “所以离婚固然痛苦,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让我挣脱了束缚,把排在不知道有没有的下辈子的心愿提前在这一世实现了,所以离婚给我机会尝试了另一种人生,我不觉得我在赌气,我是真的在享受人生。”
    第五十二章 人果然做什么都要拎一下轻重的,只是真心能有几两重呢?
    三个女人喝完红酒又喝啤酒,不知不觉都喝多了,苏酥和刘馨仰在沙发上,孟朝朝躺在长绒毯子上,聊天变得有一搭没一搭。
    苏酥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头晕乎乎的,心却像一个跋涉了很多年的独行者,意外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子里找到了片刻归宿。
    孟朝朝给她讲了一个山穷水尽的爱情,却把一个柳暗花明的道理种在了她心里。
    她随手理着抱枕上柔软的流苏,回味孟朝朝醉倒前说的那席话。
    “在那段婚姻里,我尽人事,也听天命,到现在都不后悔把一颗真心无遮无拦地送给过他,苏酥,你知道一个女人的安全感应该是怎么来的吗?不是躲在壳子里,躲开伤害的同时也错过了幸福,也不是寄希望于你爱的那个人永远不会犯错。你要执着,也要通透,你要活得很好,从内到外都是个美好的人,这跟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男人毫无关系,你要有个完整的自己,就算有天他这扇门关上了,你推开任何一扇门都是另一段美好的生活。”
    苏酥觉得今晚的雨声有点别样的温暖,就在这样温暖的雨声里,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大概也没迷糊多久,门厅传来响动,江以北裹着一身雨气回来了。
    三个女人听到声音都醒了,孟朝朝从地毯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醉意朦胧地问道:“今天去哪玩了?”
    江以北看了眼苏酥,她支着胳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醉意,长发慵懒散乱,淡淡看着他,眼神却没有聚焦,不知喝了多少。
    江以北:“都江堰。”
    孟朝朝笑吟吟地问:“明天还有安排吗?”
    江以北看向苏酥,女人醉眼朦胧,脸上带着和孟朝朝一样鸡婆的笑。
    “嗯。”
    他说完直接上楼去了。
    三个女人在楼下又呆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也都上楼去洗漱。
    苏酥走到三楼时,江以北刚好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湿着头发,脖子上挂着没擦干的水珠,松松垮垮的白 T 恤勾勒出来的身材轮廓像从二次元走出来的。
    看到苏酥摇摇晃晃的走上来,江以北停下脚步,冷欲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苏酥也停下脚步,她扬起脸,笑吟吟打量江以北。
    他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淡淡问:“看什么......”
    苏酥笑吟吟问她:“今天玩得开心吗?”
    江以北垂眼打量她白皙里透着一丝醉红的脸颊,延绵起伏的唇线,温柔里带着一丝浅浅的戏谑。
    他喉结动了动,淡淡说:“当然。”
    苏酥:“明天玩得愉快……”
    她说完绕过江以北,径直往房间里走。
    “抽烟吗?”
    江以北在身后问她。
    苏酥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
    头顶一盏珐琅彩的老灯罩,笼着昏黄的光,照不进两个人波澜不惊的眼神里。
    “好啊……”
    苏酥淡淡说。
    三楼有个窄过道,通往一个小小的阳台,苏酥先过去,江以北回房间拿了烟和打火机,到阳台上时看到苏酥趴在花砖砌的栏杆上,伸出一根手指拨弄墙上的石龙藤。
    雨停了,空气里湿漉漉的,带着清幽的花香,夏虫不知不觉变成了秋虫,在墙角草丛里稀稀落落地叫着。
    “这花把阳台点缀的很漂亮。”
    苏酥听到身后的响动,回头对江以北说。
    江以北:“我外婆喜欢种花,我妈专门请的花匠,隔段时间就来打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苏酥:“难怪院子里蔷薇开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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