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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从长老会回宫,正微微偏头同身旁的白芽说话,一侍从从廊角一头匆匆走来。
    “殿下,有您的信。”侍从恭敬地弯着腰,双臂高抬。
    纳兰脚步一顿,看见冰绢丝制成的一小块雪白绸缎,正安静的躺在侍从掌心里。
    他指尖微动,拿起绸缎,展开。
    雪白的缎子上空白一片,纳兰蹙着眉将信看完,心头疑惑。
    微生清仪怎么突然给他来信?
    ——我和他,在逐月秘境等你。
    他是谁?
    纳兰眉头蹙得死紧,除了太阴常极宫和城主府,他从未去过其他地方,更不认识其他修士。微生清仪口中的他是谁?
    “殿下?”身旁白芽低声轻唤。
    纳兰将绸缎收进衣袖里,带着近侍往瑶华宫走,“那晚光华殿来的几位大修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确实有这么一位郁澜大修。”白芽道,“这位郁澜前辈虽是散修,修为却极是高深,惯爱以面具示人,且性情温和,洁身自好,在散修一众极负盛名。”
    纳兰走到寝殿门口,停下,“……明光殿宴客那晚,他可喝醉了?”
    “是。”虽不明白殿下要做什么,但白芽一向以纳兰的命令为主,只心头疑惑,并不敢问。
    “下去吧。”
    “是。”白芽带着几个近侍退下。
    寝殿殿门合上,仿佛隔绝成两个世界,殿外日光浅淡,水色云染;殿内光线暗淡,只隐约看见垂落的珠帘鲛纱。
    纳兰微掀纱帐,坐在床榻上,有些难受地揉了揉眉心。
    冰夷腾蛇一族经历情热期后会有一段时间的力不从心,甚至食之髓味,纳兰失身不过两日,此刻坐在冷冷清清的寝殿里,不免有些寂寞,仿佛此刻本该有人陪他一样。
    他的腰肢还有些酸软,概因那日出偏殿他并未擦药,也未曾洗漱,若是有眼尖的,还能从他雪白脖颈上看见些许红色的痕迹。
    不知想到什么,他轻声一叹,起身走到围屏后,宽衣解带,向浴池走去。
    浴池里雾气萦绕,纳兰试了试水温,走了下去。他洗澡的时候格外地慢,乌发,肩膀、腰、腿、还有最重要的那处,都要一一清洗干净。
    过了半个时辰,他才起身走出浴池,擦干身体,撩起长发穿衣。
    窗外云霞染天,水天一色。
    寝殿里殿门闭紧,十二扇雕花窗只微微敞开一扇,隐约可见窗外清澈见底的海水。
    纳兰右手抵着下颌,侧身在云榻上闭目养神,他微卷而柔软的乌黑长发散在榻上,几缕落在衣襟袖间,更衬得他雪白的肤色冰肌玉骨,叫人挪不开眼。
    夜色渐渐下沉,窗外星子移动,开始占据夜空。夜风拂来,带着些许凉意,纳兰指尖缩了缩,缓缓睁开眼。
    有人坐在榻边,见他醒来,微微低头,“醒了?”
    纳兰本还有些困倦的,一听见这声音,猛地清醒过来。他漂亮的双眼微微睁大,看向那抹清冷的身影,“郁澜?”
    他怎么会在这里?
    郁澜乌发高束,只用一只银环扣住,“可是累了?再睡一会儿。”他脸上仍带着半张黄金蝴蝶面具,只露出优美的薄唇。
    纳兰没想到还会再看见男人,有些无措,他撑起身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是说,逐月秘境开启,其他大修皆回了紫府,你不回去准备吗?”
    “准备什么?”郁澜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另一只手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在他唇上,轻轻摩挲。
    纳兰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软得难以想象,连心尖都是酥麻的,几乎要软在男人怀里。
    他脑海里的生理常识告诉他,这是冰夷腾蛇一族情热期后不可避免的余热,每一个冰夷人在初次后的一段时间,都会极度依恋自己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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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三生(二十五)
    雕花窗紧闭,寝殿里光线暗淡,温度却逐渐升高。
    纳兰枕在软枕上,一头乌黑长发铺满四周,他纤白无暇的手臂被人摁在枕边。
    摁着他的人力道很重,几缕青丝垂在他手腕上,又轻又柔,叫人难以忍受。
    指尖仿佛被燃烧一般,忍不住卷缩。纳兰很快受不住,湿透的长睫颤了又颤,发白的手指用力去拽身下的床褥。
    漫天星海。银月西斜,悬于海涯一角。
    月色朦胧,洁白如水,洒在起起伏伏的海面上,仿佛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
    床榻外的纱帐静了片刻,一只手微微掀开,隐约露出里面散了一枕的乌发。
    “别动,我只是想去倒杯水。”郁澜音色温柔,不似以往月光般的清冷。
    他起身披了件月白色的外衣,走到卷云案前倒了杯温水,坐到榻边,将浑身酸软的纳兰扶起来,“喝杯水润润嗓子。”
    方才情到浓时纳兰没忍住,喉咙难受得厉害,至后半夜,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
    纳兰软得没有力气,就着男人喂他的动作,连喝了几口。他唇色红肿,沾水不免有些刺痛,“……我想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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