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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枉看起来挺会玩的,之前和朋友打赌扮演一个深夜被男朋友抛弃的小0勾引他,本来想勾引到手了再嘲笑他一番,结果被张云戚披了件外衣,还劝他改邪归正,害得苏枉反倒被那帮朋友取笑。
    这么多年来,苏枉还没失过一次手,只是真到那一刻,他就胆怯了,找个借口就赶紧溜了。
    张云戚的俊眉紧蹙,他不可就这么受人束缚了。
    单末低咳了两声,外面的风似乎有些大了,不等江崇州有反应,张云戚就将手放在单末的额间试探了一下温度,确实有点烫了,张云戚的嗓音和缓了不少,“先去屋里歇着,我等会就过来了。”
    单末轻轻摇了摇头。
    江崇州在旁边看的脸都黑了,对方是当他不存在?
    青年的脸色寡淡,这几日似乎被养出了一点血色,只是受了些寒,那点好气色就很快褪了下去。
    单末的声音很轻,像是被风一吹就听不见了,“先生......我现在,应该不欠您什么了。”
    “......”对张云戚他可以有无数的话,可到了单末面前,他便只有了沉默。
    张云戚将单末搂抱在了怀里,那亲密的动作看得男人面色阴霾,偏生单末这种时候还想和他彻底撇清关系。
    他道,“你就不想见见林路么?”
    果然,听见他的话单末的身体僵住了。
    “你要是跟我走,我可以让你见他一面,甚至可以帮你救他。”反正,他本来就在单末眼里很卑鄙了。
    单末已经不再会听信和江崇州所给的任何承诺,但这件事和林路扯上了关系,他上次在嘉夜里听闻林路被送去地下拍卖,是死是活无人清楚,况且林路在他眼里一直都像哥哥一样温和,在嘉夜里也帮过他许多,这辈子唯一过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也是林路给予他的。
    江崇州确实很懂得把握住他的心思。
    江崇州道,“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更别说还要和仲家作对,你该知道,你的林路哥被带走后都经历了些什么。”
    “......”单末薄唇微抿。
    张云戚发觉了单末的反应,道,“阿州,我是不知道你做这么多到底图个什么,是想弥补单末,还是见不得单末过得好?当初单末喜欢你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在意,你就是犯贱吧,非得让他有一天死在你面前了,你才安心是不是?”
    是啊,江崇州说过的话,又有哪句是真的?
    单末嘴角浮起一点自嘲的笑,他确实不想再被男人重新欺骗一次了,他也清楚,自己的定义是什么,他没想过会和谁像恋人那般的交往了,如今他仅有的也不过是一副皮囊,如同交易一般,他只是不想再亏欠任何人的恩情。
    他怕久了,自己再也还不起了。
    和张云戚真正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从一开始的害怕和胆怯,到后来竟是对男人生出了几分感激。
    只是这份感激里,很难再掺杂别的感情了,更不敢再去奢望和对方平等,也不敢奢望哪里会成为他的家。
    单末是一个居无定所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有只奶白色的猫咪从门口钻了出来,是张云戚吩咐佣人带过来的,这只猫咪陪伴了单末有些时日,在阳台上小憩时看见楼下的身影,便跑了过来。
    “喵......”猫咪长大了不少,刚送到单末手里时在人的手掌上都能蜷缩成一团,它还认得自己以前的主人,走过来趴在了单末的脚下,跟撒娇似的。
    单末蹲下身,将这只眼睛圆睁的猫咪抱在了怀里,一时间像是忽略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喵......喵......”猫咪欢快的叫了两声,这会也乖得很,没有在佣人手里那么顽皮,在单末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江崇州低唤了一声,“你想要多少只猫,家里都可以给你养。”
    家里。
    单末不知道男人说的是哪一个住处。
    江崇州又道,“孩子在家里,有专门的佣人照顾,他的眼睛挺像你的,你也没有仔细见过他一面。”
    男人说的话总是自相矛盾,那些伤人的句子在他面前从前不加斟酌就说了出来,先前男人和他说过,可以大发慈悲的让他以一个佣人的身份照顾孩子。
    单末不愿再去细纠了。
    张云戚直接道,“单末想跟谁,你总不能逼他,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让单末生孩子是为什么?”
    “喵......”不懂事的猫咪发出了一声慵懒的叫声,躺在单末的怀里像是有点困了。
    张云戚道,“让单末自己选。”
    单末犹豫了半响,让张云戚的心脏都跟着紧张了起来,单末把猫放在了地上,用手指轻抚了一下猫咪柔软的毛发。
    单末站起身来,认识了这么久,他头一回对张云戚露出真心实意的笑,“......这段时间,谢谢你。”
    他很清楚,张云戚因他而背负的压力,从那次江崇州强行将他带走,他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在长辈面前意味着什么,不然张冠也不会对张云戚施压,他可以和张云戚有肉体上的纠葛,但多余的,他配不上谁再为他付出。
    况且他生了病,每天于他而言都像是在苟活。
    单末对这个世界,没有多少值得留念的回忆,别人回忆起过去该是丰富多彩的,唯独他的满是苦涩。
    他谁也不想选,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眼前就一阵发黑,像是站立不稳了一般,张云戚连忙将他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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