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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 买完去接你任爸爸回家。”
    “好!”
    从另一侧下来才发现这边卖荧光棒和气球之类的人不少,在通往一区停车场必经的路边,很招小孩喜欢,谭戍一过来就直奔看中的大头奥特曼去。
    “给你任爸爸也买一个。”
    谭戍犯了难, 仰头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买什么好, 谭铮有电话进来, 对谭戍说:“我接电话,挑个小羊吧。”
    谭铮走远几步在相对安静的地方接听,不过视线没离开过谭戍。
    谭戍自己有零花钱,电子手表可以付款,他挑了好一会儿挑出一只圆滚滚的弯角绵羊,想着要再给谭铮买一个,可围着气球绕了一圈都没找到老虎。
    卖气球的阿姨看他长相出挑人又乖,笑着问他想要什么样子的,知道他想找小老虎后主动给他指了指对面:“那边卖的有老虎。”
    谭戍想在谭铮打完电话之前买好给他个小惊喜,付完钱就跑,到路中间听见刺耳鸣笛声时愣在原地,脑袋一下空了。
    夜晚,晃眼的车灯,连成片的喇叭响,车胎与地面急剧摩擦的刹车声。
    又是天旋地转。
    可这次居然没有疼。
    谭戍终于在七嘴八舌的说话声里归了魂,才发现自己身子下面严严实实压着谭铮。
    熟悉的恐惧在顷刻之间席卷谭戍的大脑:“爸爸——”
    从车上下来询问情况的人生生刹住脚,谭铮扒拉不掉身上自带音响的大号挂件,只得先带着谭戍站起来。
    开车的人刹车及时,最后停下的位置车头险险擦着谭戍刚才站住的位置。
    这件事怪他没看好孩子,该先给对方好好道个歉,可谭戍搂着他哭嚎得止不住,根本聊不成什么。
    谭铮说了句「抱歉」,车上下来的一对情侣反复确认谭戍没受伤只是吓到后连声说「没事就好」上车离开。
    好心路人帮谭铮把手机捡了送来谭戍都没停。
    任昭远平时哄孩子常用的拍背安慰都试了,可谭戍根本没有缓和的趋势。
    谭铮让他哭得头疼。
    “我没出事祖宗,不哭了行不行?”谭铮往停车位置走的一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看见任昭远的来电提示简直像看到了救星,“小戍,你任爸爸打电话来了。”
    谭戍终于抽噎着放开谭铮的脖子,边哭边要拿手机,谭铮叹口气:“别哭了,哭成这样你任爸爸该担心了。”
    “嗯..呜..嗯..”
    眼见一时半刻收不住,怕任昭远着急,谭铮先把电话接通,果然任昭远第一句就是问:“小戍怎么了?”
    “刚才路上有辆车差点撞到,他摔一跤吓着了。说没有哪儿疼,我检查过没受伤,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没事,你别担心。”
    “你也摔到了?”
    谭铮觉得自己刚刚的话里没有疏漏,也不知道任昭远怎么会猜出来,只得轻描淡写应了一句。
    “你别开车,叫个代驾或者让司机过去,我们到医院碰面。”
    “好,我不开车,你也让司机开,别急,真的没事。”
    简单聊几句就挂了电话,谭戍哭得一抽一抽的,眼巴巴看着谭铮的手机。
    “爸爸叫个代驾就打回去,等一会儿,听话。”
    不等谭铮这边下好单谭戍那边的电话手表就响了,谭铮眼睁睁看着怎么都哄不好的人在任昭远的安抚下缓和情绪,不哭不喊了,还主动对任昭远说「爸爸不要担心」。
    谁有用都好,总算消停了。
    当时谭铮冲过去把谭戍抱走时虽然着急,但过程中没让谭戍磕碰到。全身检查做完果然没事,只有谭铮手肘擦破一块皮,需要消毒包扎。
    谭戍倒是不哭了,但除去任昭远到医院时叫了声「爸爸」外就没再主动说话,蔫头耷脑的。
    任昭远和谭铮知道谭戍父母出车祸时他就在车上,猜想谭戍是想到之前的事害怕,晚上没让谭戍回自己房间,在主卧两人中间睡了。
    “他当时哭成那样,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出事了。”
    任昭远轻拍谭戍后背的手伸长在谭铮身上打了下,轻声说他:“胡说什么。”
    “啊,”谭铮轻声喊疼,“我是伤员。”
    别说伤口,任昭远根本连他胳膊都没碰。
    不过受了伤的人有资本耍赖,任昭远轻轻摸摸他胳膊:“不疼不疼,睡觉注意点,别压到。”
    “压不到,你在这边我又不会向外睡。”
    “嗯,明天都在家休息吧,我让沈姐过来待全天。”
    “你明天不是有个活动?”
    “私人组织的沙龙,不重要,和负责人说过不去了。”
    “也好,我就想和你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任昭远轻轻笑笑,发觉谭戍动了动立刻隔着被子安抚,过了会儿又听见谭戍含含糊糊说梦话。
    谭铮听了会儿:“说什么?”
    任昭远摇摇头:“没听清。”
    “不管了,睡吧,”谭铮习惯性伸手去抱任昭远,中途被抓住放了回来,“嗯?”
    “手肘还有伤,别乱动。”
    谭铮怀里手里全空着,浑身不自在。任昭远往谭戍这边挪近些,胳膊从谭戍身上搭过去,牵住谭铮的手:“先这样,等好了都随你。”
    “都随我?”
    真这样那谭铮可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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