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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看不到她身上有任何咒力波动,甚至于非生物都能够出现咒力,可她就像是空气一般自然地存在,如果不是能够感受到她那平稳而柔和的气息,都要让人觉得这不过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
    她精致得就像是一只艺术水平极高的艺术品,漂亮得不像话却一点也不媚俗,蓝色的长直发柔顺地披散下来,那是一种令人过目难忘的梦幻般的蓝色,和刚刚所见的那种妖冶的红色呈两种极端。
    看着这样的她,他莫名的安心。然而他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理智教他应该毁了这个艺术品。
    就在他抬手的空档,一个声音在他脑内响起
    我的诅咒,是以生死为约束,一旦她有什么异样便会加倍报应在你身上五条悟,如果想活下去的话,就努力学习怎么去爱她吧,当然我不觉得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能够成功,所以将来某日你必定会不得好死。
    她如果死了,你也别想好好活着。
    关于诅咒的内容我只告诉你一半,但这样也足够提升咒力来束缚你。
    你错就错在不该对自己太盲目自信。
    我等了一千年,不介意再多一个一千年
    终有一日我会等到那个人复生的。
    五条悟盯着地上的少女半晌,随后抬起手来一把擒住了她的脖子,稍微使力,少女的表情因为痛苦窒息而稍微扭曲,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最后是半睁开紫粉的瞳眸无辜而难受地望着他,眼里一片水雾。
    与此同时五条悟的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对上那双无措的眸子,他遏制不住地咳了口血,最后是松了手。少女又重新闭上了眼,往后一倒,五条悟见状抓住了她胸前的衣料。
    真是糟透了,要是摔死了他不就交代在这了?
    看了眼脖子一圈发红的手印,他沉默了。
    看来,他没有弱点的无敌人生到今天为止就结束了。
    他五条悟,二十八岁这年出现了人生中唯一一个弱点。
    #2
    若菜是若菜,贞子是贞子,本来就不是一个人。
    如果非得给个准确的说法,若菜只是贞子用来制约他的一个牺牲品罢了。
    天生无咒力,就像是不存在的非生命体,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
    五条悟洗了个澡,回来后也没吹头,就这么顶着一头湿哒哒的乱发,拉来一张椅子反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现在看她这样子反倒是让他有点恍惚,就好像回到她第一次显现的那天,她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对周围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可就是这样一个如蝼蚁般渺小脆弱的人,却需要他搭上命来小心呵护。
    他也说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反正是不讨厌,但也不至于特别待见,虽然那些事和她无关但他也不至于心大到每天都陪她扮演那些无聊的夫妻过家家,至于夫妻只是他为了顺理成章控制她而编制的借口罢了。
    不过算起来,他也应该是被逼婚了,某种意义来说。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对她放下所有成见
    他陷入了思考,思绪也回到了将她从医院接回家里的那天。
    那个地方姑且说是家吧,不过是他随便买来安置她的一个地方,以为任她自生自灭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那一次他差点就死了。
    她没有咒力不代表咒灵不会找上门,相反,他的放任态度差点害死了她,也害惨了他。
    至今他都忘不了赶去那个充斥着咒灵的屋子里时她奄奄一息的场面,而也是那次,他吃尽了苦头也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她,至少把人隔离起来不让那些脏东西有机会接触她,这点他还是做得到的。
    但别的他给不了她。
    正如贞子所说的,他这辈子都不会爱上谁,毕竟于他而言,没有比爱跟扭曲的诅咒了。
    他已经着了贞子的道了,就绝对不会上第二次当。
    啊,五条先生是您回来了吗?我,我这就去做、做饭
    当时明明已经撑不下去,她还是努力地对他笑了笑,然后爬起来要去给他做饭。她似乎对给他做饭这点异常执著,他把她随便安置下来后也不经常回家,也就偶尔诅咒反噬导致身体不舒服了才回去看两眼确认一下,但每次她总是一脸幸福地给他做这做那。
    饭菜一定要可口。
    她是这么说的,因为丈夫在外工作不着家,她会好好守着家,为了随时随地能让丈夫吃上一口热饭,心情愉快一些。
    他是真的觉得她是个笨蛋,但他偏偏奈何不了这个笨蛋。
    她不怕死,他可不想死,所以他只能替她做好一切,切断任何危险接近她的可能性,把她彻底保护起来。不见她也只是因为他个人的恶趣味,因为见面了麻烦,也不想给她太多希望,看到那张笑脸他会有负担。
    可她总是那么不谙世事,不食人间烟火,不管他做了多少过分的事她总是原谅他,默默接受他的一切。
    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笨蛋呢?
    五条悟回过神来,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骂了句笨蛋。
    这时,底下的人儿有了些许反应,挣扎了一会后缓缓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五条悟满脸落寞的样子,眼罩也没戴,一双琉璃般剔透的蓝色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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