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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想了。
    不要想了。
    不要想了。
    最后少女终于平静了下来。
    ……睡个好觉,晚安。
    望着白白的天花板,友枝这么对自己说。
    随后她闭上眼。
    而不远处,是一幅她刚画完的油画。
    画布上,蓝色的天空,碧绿的原野,一个女孩子站在中间,无比灿烂地笑着,而胸膛那颗红色的心脏却已经千疮百孔。
    她说:it's ok
    没关系的。
    都会过去。
    但愿,都会过去。
    友枝轻轻翻了个身,眼角划过一滴泪,慢慢睡着了。
    ——————
    和祁凛没说话的第n天。
    友枝坐在桌前吃饭,神色寡淡。
    ——快有一个星期了。
    这种情况。
    连友娜都忍不住问她:“怎么最近没见你提起小凛那个孩子?”
    友枝一脸淡漠,吃完饭去门口穿上鞋子,出门。
    “太忙。”
    而她最近要赶画稿,也没时间时时过去找他。
    而祁凛也没再来过学校的那间画室。
    这天放学的时候,她提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口,等着高秋佳,百无聊赖地看着头顶的金色夕阳。
    一抬头时,忽然看到了祁凛。
    他插兜提着书包,正从学校门口走出来,外面有两个没穿校服的男生正吊儿郎当地站着,似乎是在等他。
    他是来拿东西的,或者刚打完球,今天也没有上课。
    之前友力找他谈话,少年也仍然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并不在乎。
    当时沈归京站在她的旁边,两人一起看着不远处的祁凛,他忽然这么对她说:“他从前也是这样。”
    “……什么?”友枝不解。
    “在你来这里之前。”
    在你出现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浑浑噩噩,离经叛道,野蛮生长。
    看不见前路,也没有归途。
    沈归京看着眼前的少女。
    在这之前,从没有人真正走近过。
    只是因为你,阿凛他才变得不一样。
    这句话沈归京没有说出来,但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她听了,不由得抿唇。
    然后轻轻地说。
    “我知道。”
    思绪被悄然飘回。
    远处的那个少年修长的背影,孤寂又生人勿近。
    友枝微微凝神。
    师父说过,画师可以放浪形骸,可以不拘一格,但也应该懂得苦痛,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强烈的敏感力,以及刺破一切温情假象的眼界。
    也包括,她应该有选择地去拯救他人。
    若对一切看到的事浑浑噩噩,报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那也就失去了反应现实的能力。
    随后友枝抬头。
    她看到祁凛和两个男生说了什么。
    她略微思索一会。
    ……对了,那两个人,之前她在校外偶遇时见过一次。
    友枝看着他们特殊的装束,忽然认出,他们似乎是网上那些搞极限运动的少年。
    他们两个有个很火的B站账号,记录日常中各种极限运动的视频,因为很巧都是在赤锋镇,所以她稍微留意了些。
    而且之前她去南边镇口采集创作素材,一群人骑着单车忽然从无比崎岖的土路一路呼啸而下,还在欢呼,与正在坡道上的她擦肩而过,吓了友枝一大跳。
    那些单车飞速地跃下高高的陇坡,其间跳过无数个坚硬的石块,再从高处直接落到地面,上面的人毫发无损一脸轻松,整个过程看得人惊心动魄。
    友枝想到这里,心里的怒气值瞬间max
    ……她!就!知!道!
    她就纳闷他天天哪有那么多架可以打,弄那一身看着就很疼的伤口。
    原来是把命当游!戏!玩!啊!
    这叛逆的小兔崽子!
    于是她果断走到祁凛面前,伸手按停了他的单车。
    少年见状抬眼,神色淡漠,略微有些不解,“?”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不许去。”
    这两个人最近说的第一句话。
    祁凛:“……”
    另外两个男生盯着她,颇为好奇地开口,“阿凛,这位是你同学吗?”
    “我说这位漂亮的小妹妹,你最好别管阿凛的闲事哦。”他由衷地说。
    上次那个职高的校花非要阻止祁凛骑越野单车,直接被他气哭了走了。
    友枝不理他们,自顾自地看着祁凛,随后把话又重复了一遍,“不准去,太危险了。”
    “放开。” 祁凛淡淡地说,想把女孩抓住车把的手给拂开。
    她不放,就这么跟他杠上了,不认输地盯着他的眼睛。
    难道还能打她一顿吗?
    反正她就是要管闲事。
    因为……
    看着一个人一点点地深陷泥潭,是最于心不忍的事情。
    ——想他不要这样。
    心中莫名有这种想法。
    所以想把他拉回来。
    带到正途。
    “我上次的话不是说说而已,我会帮你。”少女看着祁凛,认真地说。
    可惜她状态也不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友枝默默地想。
    “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少年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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