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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麻烦精,你不理我。”祁凛托着下巴,半晌,他懒洋洋开口,拿好看的眼睛盯着她。
    “……我在写卷子。”她这么说,觉得自己脊背有些僵直。
    修长的指节在旁边轻点,他索性趴在桌面上,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她。
    “看我啊。”
    “小~同~桌。”
    “友枝。”
    拖长了声音,丹凤眼透出稍微执拗的意味
    见她不理,拈着她的头发丝一下一下地把玩。
    ……总感觉,好难缠。
    友枝抿了抿唇,抽回发丝,用小皮筋把一头长发扎起来。
    “别弄了。”她说。
    少年直起身,看着她正要说什么。
    好在此时上课铃声响了,江露走进班里,“好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
    她认真听课,记着笔记,不经意一抬眸,发现祁凛的课本此时干干净净。
    今天他没睡觉,但是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搭着,看着离睡着也不远了。
    友枝看着,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好像……知道应对的方法了!
    第二节 课下课后,她主动推了推身侧睡过去的祁凛。
    少年掀起眼帘,揉了揉眼,抬头看她,丹凤眼简单地透露出了疑问:“?”
    “以后上课要做笔记,语文作业也要认真做,作文也要认真写。”她看着他的眼睛,这么认真地说。
    祁凛诧异地挑了挑眉,然后问:“为什么。”
    “我喜欢语文成绩好的人。”她一本正经地说。
    祁凛:“……?”
    他听了眉头狠狠一跳,错愕一瞬后,忽然意识到这小麻烦精是不是在变相拒绝他,忍不住问:“玩呢?”
    忽然有人叫她:“友枝,外面有男生找你。”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祁凛神色一抽,看了那个叫她的人一眼。
    而友枝神色如常,“就是这样。”
    心照不宣地和高秋佳对视了一眼,随后她起身,走出去。
    余光里,看到身后的少年果然危险地眯起了眼,似乎是有所动。
    祁凛起身走到了后门,悄悄地看着和外班同学交谈的友枝。
    ……找她的男生是上次考试的文科第一,时檀。
    他看到友枝和那个人说着话,还给了对方什么东西,甚至仰脸对他笑了笑。
    他银牙顿时一咬,嘁了一声。
    随后祁凛冷着脸插兜回去,醋坛子彻底翻了。
    喜欢语文好的……
    哼,就是借口吧。
    不过。
    大概小麻烦精也是在考验他。
    心烦意乱地啧了一声,手胡乱翻开桌上比脸还干净的语文课本,祁凛盯着标题上那劳什子雨巷,慢慢地抿唇,抓了抓头发。
    算了。
    反正也不难,学。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高秋佳高非朱列等:……这就是爱情的威力吗,牛逼。
    放学的时候,友枝忽然收到一条来自祁凛的简讯:
    Akiasta:……能不能不要和别的男生说话,很烦啊!!!
    隔着屏幕似乎都能看到那少年一副脸红暴躁的样子。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第二天的美术课。
    一周一节,课上,老师在教大家画花朵。
    讲了基本的技法之后,照着课本的步骤画,也可以自由发挥。
    这个简单,友枝迅速画完,就埋头写回家作业的卷子,冷不丁往旁边少年的画上一望,顿住,移不开视线了。
    “这是茶花吗?”她忍不住问。
    这个花瓣的样子,很像之前她院落里开的,和学校开的白茶花。
    少年随意嗯了一声,铅笔在修长指尖灵活旋绕,那白茶花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
    “你画得还挺厉害的嘛。”友枝说。
    少年动了动眼睫。
    “谁教你的吗?还是自己学的。”她随口这么问。
    没想到少年的笔尖一顿。
    半晌,他垂下眼睑,启唇,声嗓淡淡的:“我妈。”
    友枝顿时缄默。
    “……哦。”
    她小心翼翼看着少年的神色,他的笔尖给白茶花上色,没有看她,忽然淡淡地说:
    “不用觉得尴尬,我早就习惯了。”
    她不由得抿了抿唇。
    “你……”
    祁凛自顾自地画着纸上素描的茶花瓣的颜色渐变。
    少年的眉眼随意,声嗓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只学了素描,还没学油画上色,她就疯了。”所以就再没机会学了。
    把茶花画完后,他拿起来看了看,掸了掸画纸上面的橡皮沫子,然后随意递给她。
    “不是喜欢吗,给你。”
    丹凤眼轻轻挑了挑。
    ……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很想抱住他。
    因为友枝忽然想起,那天舅舅跟她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她偶然问起,祁凛被他那些混蛋舅舅们扔掉,又被友美和从道观里捡来的离奇事情。
    友力感慨一声,接着对她说:
    “啊,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他生下来的时候还没一只刚出生的鹿大,那时候我和你姥姥去上香,还下着那年第一场初雪,挺冷的。刚到门口,我和你姥就听见很微弱的哭声,低头才发现门槛里有个被襁褓裹着的似乎刚出生的小孩子,就是祁凛,他哭得连嗓子都哑了,可怜见的,好在是一只母猫拿毛皮温着他,才没被直接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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