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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平时可是五百米都要爬一小时,连个瘸腿王八都追不上,这会儿倒积极,真是新人新气象!”
    凯恩走进窄巷,陆姜家门里门外到处都是忙碌的警员,一些在搜集物证痕迹,另一些在里间围着嫌疑人。
    见凯恩到了,一干人纷纷停下敬礼。
    杰约马尔快步迎过来,啪一个邀功式的响亮立正,右手五指并拢贴到眉际。
    “报告长官!这里疑似发生严重伤害事件,受害人伤势危重已经送去急救,嫌疑人被我们当场控制。”
    他一侧身,带着背后的警员们也闪开条路,露出之前被包围当中的沈夜。
    杰约马尔满脸掩不住的得意,向凯恩微微欠身:“这小子当时还压在被害人身上,被我们抓了个现行!等会儿您可以给外头来的媒体一个交待了。”
    功劳向长官双手捧上,好及时的见面礼,他也算是顶明白事儿的!
    凯恩眸光沉沉罩着沈夜:“你确定?”
    他用视线仔细将沈夜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沈夜被反扣双手摁在一把木椅里,用的是老式的双环手铐,胳膊别在椅背后。
    他的衣服和双手上沾了许多血,大都是擦蹭型血迹,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血,此外裸露在外的皮肤看不到明显伤痕,四肢也没有异常扭曲。
    但他身侧的治安所警员手持电枪,放电保险是开启的,极有可能已经对他用过了手段。
    他们深谙此道,稍加注意便不会留下明显伤痕。
    从凯恩走进房间,沈夜就没朝他看过一眼,确切来说,他的眼睛仿佛是空的,没有看任何人。
    之前警察抓捕他,他没有反抗,讯问他,他没有回答,这在审讯中几乎可以认定为负隅顽抗。
    沈夜像被抽空灵魂的躯壳,电击带来的痛苦完全淹没在更加巨大浓重的伤痛之中,就像用针去刺一个肝胆俱裂、五内俱焚的人,他根本不在乎。
    是的,他们抓到的疑犯并没有亲口认罪,是以凯恩这么一问,杰约马尔脸上闪过心虚的表情。
    一个自认为十分懂眼色的警员站在沈夜背后,骤然发难,用手中枪托猛地砸向沈夜头部,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连同木椅侧翻在地。
    沈夜感到一阵天翻地覆的眩晕,他干呕几下,呛咳起来,唇角渗出血线。
    凯恩捏紧了拳头,视线落在刚刚打人的警员脸上,任谁再有眼色也看不出这里头有半毫的欣赏、褒奖。
    “记下他的编号。”凯恩沉声对身边警员说。
    杰约马尔脸色微变,赏了那不长眼的狗腿子一个爆瞪,决定中午之前就让他扒下这身皮从治安所滚蛋!
    正好缺个杀鸡儆猴的蠢货。
    “让你的人撤离,这案件由区警署负责。”凯恩掷地有声,并没有立即提高嫌犯的待遇,反给了杰约马尔一个下马威。
    后者刚想申辩,被手下扯了下制服衣襟:“是,长官!”
    杰约马尔带人离开,刚做小动作的属下亦步亦趋跟随在侧:“老大,警长的脾气您还不熟,他到哪儿都一张扑克脸,您的好他心里记着呢!”
    “你的好我心里也记着呢!”杰约马尔狐疑地白了他一眼,“没有你的线报,咱们可跑不到区警署前头掠阵,就是不知这跑得太快是捡金子还是踩狗屎?”
    他空降C10区,这里的人脉关系都还没捋顺,先得靠着治安所老人带路,怕就怕有人故意把他往沟里带。
    “积极办案准没错,”下属陪着笑,眼珠往巷口划拉一圈。咦?外围都换了区警署的警员,看热闹的也少了大半,老东西动作还真快!
    不过该传的都传出去了,等会儿还有媒体的鬣狗追着他们咬,身上沾了血可没那么容易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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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旸这一觉睡得死沉,似有许多梦,但睁眼时一个也没记住。
    他是被沈夜报行程的讯息叫醒的,虽然沈夜发的是通讯留言,而通讯留言默认设置是不提示收信人。
    这种讯息要么是内容不重要,不急着让对方立刻接收;要么是不想打扰对方,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查看都行。
    不过现世用通讯联络白旸的人一巴掌就能数全乎,对于其中尤为特殊的沈夜,他早就改了默认设置,所有通讯都即时脉冲提示,走过路过绝不错过。
    “啊!”白旸抻了个懒腰,向身侧捞了一把寂寞,就势滚到沈夜的枕头上,“你个小疯子!昨晚玩大了害羞吗?早早就跑了是不好意思见我吗?看我逮着你怎么……好好疼爱你!”
    他把沈夜的软枕当成对方脸蛋咕扭咕扭掐了几下,缓解手欠后跳下床喂狗和做早餐。
    沈夜不在家,单他自己提不起做饭的热情,干脆掰了块营养膏跟伍尔夫对啃。
    “跑那么快,指定忘记准备礼物了!男朋友我就辛苦一下,替你补一份好的!”白旸三两口噎光营养膏,拍拍手开始做新学的酸奶布丁,这个不用太多时间。
    七点零三分,白旸准备妥当,跟当天的“日出”同步上岗,美味布丁放进车载冰箱里凝冻,半小时后刚好可以吃。
    智能车转入鸦雀街,冷清的周末早间路况突然变得拥堵,堪比工作日的早高峰。
    一辆媒体采访车突然拐上步行道,逆行一段又强行并线超车,气得白旸想怼翻对方车屁股,再给它车身喷满罚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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