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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之夏虽然在这次无声的较量中站了上风,心里却在打鼓。白色窗帘后的林婕固然脸色苍白,却愈发我见犹怜。之夏有直觉,这女人不会永远都呆在这个地方。这也是第一次之夏对年龄差距有了深刻的认识,倒有几分佩服起林婕。
    陈之夏自己不知道,她固然聪明,却太过倔强,永远学不会能屈能伸。
    (三十)[VIP]
    (三十)
    回去的路上丛恕一路沉默,只是快到学校的时候突然哈地笑出声来。
    “想什么?”之夏用胳膊肘捅捅他。
    “想到陆桥说的一句经典名言,实在是越想越觉得有理。不过算了,不能跟你说,女孩儿不适合听。”
    “切,拿乔。”
    丛恕拿了篮球在操场上打,之夏坐在一边,见他动作激烈表情里有些狰狞,暗自庆幸自己做了明智的选择没有陪他玩。谁知简行一过来接她,一见兴起,也脱了外套上场加入。
    两个男孩个子差不多高,身形都很挺拔矫健,在篮球场上你来我往,倒让之夏看得目不转睛。简行一不常练习,自然没有丛恕打得好,可是姿势漂亮,速度又快,倒也没落多少下风。
    之夏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啃着,突然有种错觉,自己和其它的大学生没有什么不同,正在无忧无虑地享受着青春,对未来有许许多多的幻想。
    打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两个人的T恤后背都湿了才下场。丛恕抓了外套擦把脸:“我回去了,不当电灯泡了。”
    简行一牵着之夏的手去食堂,路上之夏半开玩笑地问:“你为什么从来不为我吃醋?”
    他明显没当回事儿,闲闲地答道:“啊?你说谁?哦,丛恕啊。你们俩一个剧团的,要有什么早就有了,何必等到跟我扯上再发展?再说,他爸妈都是学校里知名教授,给他胆子他也不能明目张胆撬人女朋友啊。”
    之夏这次真被他噎着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握住。他回头看着她,露出那招见血封喉的笑容,之夏噗哧笑出声来。这个家伙,天生的冷静聪明,有什么办法?
    周末有流星雨,学生会自己包了一辆车去山上露营。之夏上车的时候见到左盛,他看上去挺萎靡,女朋友跟他说话也很难见到他笑。他这几个月的日子实在不好过,走到哪里都要承受异样的眼光。
    到了山顶大家各自散开,简行一和之夏挑了一片偏僻的草地。简行一带了睡袋和毯子,铺开来可躺可坐。之夏则带了一包零食,就放在头边,一边看着星空一边吃。
    头顶夜空清澈如水,山下灯火仿佛只在旧梦出现。男孩们在远处拨着吉它,中间夹杂女孩清脆的笑声。
    “我们就这么躺一个晚上?流星在哪?”之夏问。
    简行一笑了:“你还真是不浪漫啊。”
    之夏想了想:“要不我们来讲故事?”
    “故事?我怕我讲得把你闷死。”
    “那你说说你今天为什么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简行一沉默了一会:“今天刚听说,左盛的保研名额取消了。”
    “是吗?真是可惜。”
    “学校的处理方式很有意思,又回去修改了他们系保研的积分公式,说社会活动是弹性分数,占的比重太大不合适,还美其名曰舆论监督。这种事情居然有回溯力,真是意想不到。小左挺冤枉的,本来也不是他的错。他也没想着一定要保研,之前还跟我说过想找工作,这下时机都错过了。我想着怎么帮帮他。”
    之夏翻个身侧着和他面对面,鼻尖都差点碰到他的鼻尖:“太意外了,你居然是一个热血青年。”
    简行一一乐,手臂从她脖下穿过让她枕着:“因为我觉得他能力不错,实在可惜。我说了不要说我的事情,你一定会被闷死的。”他亲亲她的唇,“之夏,你老把我想得高深莫测。”
    之夏在他肩膀上偷偷地笑:“怎么啦?女朋友崇拜你还不好吗?”
    “没了解的崇拜让被崇拜的人也有点害怕啊。”他笑着去寻找她的嘴唇。
    因为是在公共场合,他们吻得很小心。那样的小心翼翼极力克制,倒形成一种别样的甜蜜和温柔。
    她渐渐淘气起来,好像一个孩子在和人捉迷藏。简行一不得不伸手握住她的下巴,重重地咬了她一下。之夏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神虽然少有波动,但是异常清澈。
    她一直笑,他也没法继续,只好额头抵住她的,轻而急促地喘气,过了一会才说:“要不你来讲故事好了。”
    之夏想了一会,慢悠悠地开始讲:“说有个猎人去山里打猎,却发现两个人十分病弱哼哼唧唧地躺在树下,就过去问他们怎么回事。其中一个人就说,我进山迷路了到山民家里投宿。他家有个女儿美若天仙,我实在把持不住就跟她好上了。可是被她父母知道了,把我臭骂一顿,还差点挨揍。他们想来想去,决定招我做女婿,我也就答应了。”
    “但凡美若天仙的少女都是狐仙,对吧?”
    “讨厌,别打岔。这个人又说,我老婆原来是在这个山里干活的,还是轮休制,上五天班休息五天。我也没反对,只是过了大半年我生病了,整天咳嗽,就出去散步,结果发现我老婆坐在别人怀里跟人赏月,喏,就是这个家伙。”
    “我们俩扭打起来。我老婆居然还在旁边笑。看我们打得差不多了才说,其实我说的轮休,是在你们俩之间轮休啊,这不是生怕把你们俩累坏了吗?不过现在你俩身体也不成了,算了,放你们走吧。于是我俩就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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