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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梧黯看着小姑娘一脸轻松的模样,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打击的话。
    这个周末林江月学校那边放了小假,沈栖就想着把她约出来一块儿玩。
    约定的地点是在酒吧,林江月来的时候沈栖已经喝上了。
    见到林江月,沈栖的醉意散了一些,拽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座位上拉:“林林想死你了。”
    林江月捂嘴笑着揶揄:“看你明明就醉生梦死呢。”
    沈栖翻了个白眼:“胡说,明明是想你想的受不了只能以酒代替我的思念。”
    林江月看了眼桌上,问:“乔瞧不在吗?”
    “她爸妈都在家呢她哪里敢出来。”
    林江月“哦”了一声,坐下刚喝了一口酒,身侧的沈栖就站了起来:“咱走吧。”
    林江月有些诧异:“这就走了?”
    沈栖说:“咱俩姐妹总不可能在酒吧叙一晚上的酒吧。”
    林江月一想也是,拿起卡座里的包包跟桌上的人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沈栖走了。
    两个人走在街道上,没有说去哪儿,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晚上的街道行人不多,这儿不是闹市,声音也比市中心安静不少。一盏盏霓虹灯耸立在街道的两侧绽放着光彩,倒也给这一块儿增添了不少光亮。
    街角的路灯下有一群群洁白的飞蛾在光影当中扑闪,有一片树叶被风吹下,在空中摇曳几下缓缓落在道路上。沈栖踩过这一片落叶,手挽着林江月却是一声不吭。
    沈栖鲜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林江月一看就发觉到了不对劲。
    她抬手摸了摸沈栖的发尾:“七七你有心事吗?”
    沈栖低着头,心底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江月拉着她就近在一处木椅上坐了下来:“你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吧,以前不都是跟我说的吗?”
    沈栖跟林江月的关系很奇妙。和乔瞧不一样,林江月在她的生活中一直扮演的都是一个疏导她心情的大姐姐角色,哪怕林江月其实比她要小。
    沈栖和乔瞧一起长大,但有些话反而不知道怎么跟乔瞧开口。乔瞧是一个很冲动的人,沈栖如果跟她抱怨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先骂对方一顿,再让她说一些别的安慰人的话乔瞧也说不出来。但林江月不一样,她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沈栖跟她讲一些事情的时候她也会生气,但迎合完自己的情绪以后,她就会开始说一些开导人的话。
    所以在她们三个人的关系当中,林江月最常扮演的就是两人的心理师。因为她是里面最有耐心和最会说话的一个人。
    沈栖缓缓舒出一口气:“我妈妈的事情。”
    她将前段时间陈淑礼的事情跟林江月说了。
    其实那件事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中间隔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现在提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件事就跟一根刺一样卡在沈栖的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
    而且听沈文锦说,陈淑礼在医院住了几个星期以后就出院了,现在在外跑那儿。
    沈栖说:“我有时候就真的感觉吧,可能我真的没有人在乎。”
    就跟沈栖她母亲来对比,陈淑礼就算是心理不正常了,但身边爱她的人还是很多,每个人都很纵容她。
    沈振则之前和沈栖说过,要跟外婆商量一下把陈淑礼放到医院里去直到病好再出院。但这个想法没有实现,因为外婆誓死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住进精神病院。
    “人都会同情弱者不是吗?”林江月说,“可能在你眼里你跟阿姨的关系是她强你弱,但在大家的眼里,因为你妈是一个病人,所以大部人都会潜意识偏向她觉得她是弱者。而一个弱者的出现,身边的人就会无限地纵容她。”
    “七七,叔叔他们肯定是爱你的。但这一份爱就是,嗯你也能感觉到,就是在你妈的事情下,有了对比你就感受不到爱了。”
    沈栖仰起头:“林林,我真的好累。”
    第41章
    其实已经没什么好累的了,对比从前,沈栖现在已经将很多事情都在心里放宽了。只是每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沈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些令人糟心的事情让自己心烦。
    她妈妈的事情连同着她的过往就像是压在心里的一块儿巨大的石头,移不走,只能任由它堵在那里。
    沈栖仰着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头顶的路灯。
    她的眼尾很红,但却没有眼泪流出。
    林江月看得出来,她在极力的隐忍。
    林江月抬手将自己的手按在沈栖放在椅子一侧的手背:“七七,那你的生活中有遇到高兴的人或事吗?”
    高兴的人或事?
    沈栖一下就想到许梧黯,那个清清冷冷的少年。
    他总是会站在他的身侧,不苟言笑,任由沈栖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了多少话,许梧黯脸上也鲜少漏出笑容。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怎么笑得少年,沈栖只要待在他身边的每一刻都觉得高兴。不是没由来的高兴,她喜欢看许梧黯一本正经地回答她玩笑话的样子,喜欢他被自己的话堵住最后干巴巴地说一句“哦”,喜欢他在自己身边跟个保镖一样站着,她喜欢.......
    太多太多了,有关于许梧黯身上的喜欢,是沈栖怎么都说不完的。
    林江月问她的生活中有遇到其他的开心的事情或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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