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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在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来纪念这个短暂却又难忘的青春。
    尽管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都是轰轰烈烈,有人迷茫徘徊,有人平淡渡过,有人混沌玩乐,有人拼搏奋斗,但无论怎么样这一切都在这个夏至未至的日子里结束了。
    学子三年征途,少年短暂青春,最终结束于四张考卷。
    喊楼活动第二天,七中作为高考考场需要清场,所有的东西都必须带回家,每间教室只留下三十张桌椅。
    祁郡和孟微的书太多了,周潮生干脆来七中给她俩把学校里的书带一块带回去,他看着后备箱几大箱书,摇摇头感叹:“还好当年老子没读书。”
    孟微切了一声,“你要是来读书也不可能会读到高三?”
    周潮生拍了一下孟微后脑勺,问:“嘿,我怎么就不能?”
    祁郡啪一声关上车门,随口道:“没开学两天就因为勾搭小姑娘被开除。”
    孟微撞了一下祁郡肩膀,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阿郡懂我。”
    周潮生没继续和她俩呛嘴,只是笑了笑,从车窗伸手进驾驶位上捞出两个红包,看着还不薄,给她俩一人递了一个。
    孟微没敢接,讪讪地看了眼祁郡。
    周潮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给孟微脑袋上一拍,“看啥看,我给你俩的就收着。”
    “哎呀,你别拍了,一脑袋知识都给你拍没了。”孟微嘟囔着,但也还是接过来红包,笑呵呵:“谢谢哥啊,等我考上大学一定好好孝敬你,给你买酒买烟买车买房找女人。”
    这句话可给周潮生捧乐呵了,笑的嘴里烟都叼不住了。
    祁郡也不含糊,接过红包塞进兜里,朝他说:“谢谢周老板。”
    “你俩就可劲考吧,冲个状元啥的,哥脸也上有光。”
    这是高考前周潮生对她俩说的最后一句话。
    高考那天,海城没遵守这么多年以来高考下雨的规矩,破天荒的出了大太阳,那两天里海城骄阳明媚,夏风吹拂,大家都说这是个好兆头。
    第一场考语文时,祁郡看到古诗词默写那栏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时怔了一下,突然想到去年的二模前的某个夜晚,她还因为这道默写和江昭旭红了脸。
    她停下了笔,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的一片蔚蓝,吸了口气,把那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完完整整地写了上去。
    二模没出的题高考出了,可能已经远在异国的你也不会有机会答卷了。
    6月8号,高考结束。
    没有有想象中的紧张无错,就像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考试一般平平淡淡,发试卷,填涂信息,答题卡,争分夺秒计算,检查错漏,两天时间,四场考试,安然渡过。
    那天阳光依旧灿烂明媚,微风吹拂过青春的脸庞,七中大门人声鼎沸,有人欢声笑语的庆祝高考结束,有人为不舍分离的感动落泪,也有人因错题失利而崩溃痛苦。
    无论是怎么样子的情绪,这场热烈的青春盛宴终将要结束于这蝉鸣不止的夏天。
    祁郡随着人潮走出校门,看见大榕树底下的周潮生笑着朝她招手,她越过人群往周潮生的方向走去,接过他手里的奶茶,吸管插破封膜,狠狠地大吸几口带冰的奶茶,嘴里嘬嘬地嚼着珍珠,眼睛盯着人来人往的大门。
    周潮生看她这样子,出声调侃:“看样子你考得不错啊。”
    祁郡没什么情绪,淡声说:“还行。”
    周潮生笑了,一般她的还行就是稳了,伸手拍拍她后脑勺,“走吧,回去店里吃饭,小孟待会和林风一块来。”
    祁郡点点头跟在他后面走,她抬头看着周潮生宽阔的肩膀,想到三年前中考结束的时候也是周潮生从外地赶回来接她,那时的周潮生也还是一事无成的混混,她也没有现在这样心智成熟。
    时间流逝,物是人非,他们都在变,但属于他们的情谊永存。
    她时常会庆幸,庆幸生命中能有周潮生这样一个人,是兄长,是朋友,是家人。
    “干嘛呢?快跟上。” 周潮生发现祁郡没赶上趟,回头叫她。
    他中气十足的叫喊声把祁郡的思路扯回来,她赶紧跟上,心里暗暗说一句,“我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
    街头纹身店里有个后院和厨房,周潮生早就叫店里小鹏提前买好肉菜放在冰箱里等着她俩,回到店里后,他没让祁郡进厨房掺和,给她切了一大半西瓜让她出去外面等着吃饭。
    他态度强硬,祁郡也不好说什么,便拎着板凳捧着西瓜出门口吹风。
    下午六点多,正好是太阳落山之时,街道上都是川流不息的电驴人流,金黄的夕阳透过层层绿叶洒落在柏油路上,形成一点点光斑,刚放学的小学生咽着口水看着她手里的冰西瓜。
    祁郡坐在矮板凳上,双腿随意摆放,后背靠着灰白的房墙,不锈钢勺子挖了一大块瓜瓤送进嘴里,冰过的西瓜爽脆甘甜,清甜的汁水在她的嘴里炸开,舒了一口气:“真他妈爽。”
    吃着吃着突然感觉有着什么东西在蹭她的脚,一低头就看见一坨白毛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喵喵的叫,她笑着伸手挠了挠它的脑袋,挖了一块西瓜放在地上,那猫也是机灵,赶紧就凑上嘴吃。
    这是之前巷子里头江昭旭养的猫,祁郡住宿后就给送到周潮生店里帮忙照看,还记得当时他的表情那是叫一个精彩,嘴巴一张一闭的,祁郡就瞥了他一眼,没带任何情绪地说了句:“他爹走了,没人就吃能等着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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