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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不干什么,就是那天见识到了你的能耐,觉得你嘴皮子厉害,想跟你交个朋友。”何志飞眉毛一挑,笑容猥琐,“是不是啊,哥几个?”
    身旁有人搓手,流里流气道:“是呗,还觉得你很漂亮,带出去特有面子。”
    “是啊,一起玩儿啊妹子。最近找你找得挺不容易呢。”
    “不不不,先不急着玩儿。”何志飞重新掌控局面,“今天你就让我们开开眼,瞧瞧你是怎么报警的。”
    知道她独自一人,才故意这么恶心人。
    姚问手心汗湿,捏着的手机却再没往外拿。对方人这么多,在他们虎视眈眈下,她肯定没法儿报警。万一激怒何志飞,他会做出什么来可就没法儿预料了。
    且他故意让她报警,安的什么心,一目了然。
    直到这个时候,姚问才深刻体悟道,那天在梨花巷巷口时,她为什么敢放心怼何志飞,就像似乎从来未曾考虑过后果似的。
    现在她想明白了,是因为江与时。
    她不是一个不计后果的人,愤怒之下的冲动有,但潜意识里,她还是被那句很平静的“让开”以及“让她走”给震慑住了。
    与当时的何志飞等人一模一样。
    江与时。
    对,江与时!
    何志飞见姚问没再动,故意道:“打啊,你不是嘴巴挺厉害吗?拨,快拨!”
    见他这幅模样,姚问就觉得可恨。
    她当下想到了怎么办,仰起脸,嗤笑一声,反唇相讥:“我那天都说了我住在梨花巷7巷701啊,怎么还需要‘最近找我找得挺不容易’呢?你是耳朵聋了没听见,还是不敢上梨花巷堵我,才需要大费周章地找?”
    何志飞一噎。
    “你怕什么呢?我猜猜,”姚问故意道,“你该不会是怕江与时吧?”
    “哦,对,我那天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快被江与时给吓死了!你不是挺厉害吗,就这还想跟我交朋友?我不跟废物交朋友。”
    姚问在赌,赌何志飞的自尊心。
    果然,何志飞脸一阵青红交错,眼瞧着被激上了头,道:“江与时算个……”
    “那太好了,”姚问啪啪鼓掌,“我就欣赏这种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格,”她摸出手机,“我给江与时打电话,你们会一会?”
    被漂亮女生当面这么一激再激,何志飞当下觉得脸面挂不住,又让高帽子这么一撑,几乎要跳脚了:“我会怕江与时?你现在叫他来,你看我怕不怕。你打!”
    身后有人戳他,悄声道:“就、就别招江与时了吧。”
    姚问听到了,立刻对何志飞道:“只要你证明你压根不把江与时放眼里,我就跟你做朋友,逃课和你出去玩儿。我会的东西可多,绝对让你赢够面子!”
    听了这话,何志飞目光往她脸上身上一溜,眼里的欲念半点儿都没遮掩,一模那头白毛,豁出去了一般道:“你打!”
    上钩了。
    姚问暂时摒除对何志飞目光的厌恶情绪,内心一喜,刚摸出手机,这就要调出通讯录。等意识到什么时,脑子里“轰隆”一声,觉得完蛋了。
    她!没!有!江!与!时!的!电!话!号!码!
    那一刻,姚问很绝望。
    对面的何志飞一直盯着她。
    姚问迅速回想了一下,她隐约记得江与时店里的订餐电话。当时并没有用心记,只模糊扫了一眼。是在取餐口位置的墙壁上,从她坐着的那个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
    具体数字有些模糊。
    姚问皱着眉努力回想。
    何志飞见她这幅模样,突然笑了:“喂,你该不会没有江与时的电话吧?需要我帮你拨吗,我有。”
    忽然之间,何志飞原本紧绷着的状态就松懈了。
    而他身后那些社会青年,听他这么说,一瞬间也松快了,又开始耀武扬威吆喝了。
    “你叫不来,可就不能再说什么了,那咱们……这就出去玩儿?”
    姚问突然想起了刚来那天江与时给订的外卖,精美的包装袋上有订餐电话!她当时觉得很温暖,仔细观察过那袋子。因此,号码看得比较清楚。
    这一刻,本能激发了潜能。她循着记忆,迅速按下数字,而后拨通,屏住气息。
    几秒后,里面跟着传来特制彩铃声:“您好,这里是‘时·间’。现在正是订餐高峰期,请稍等……”
    姚问暗自长吁了一口气。
    号码对了。
    何志飞和他身后的社会青年不笑了。
    然而,姚问并没能放松多久。彩铃一遍遍播放,电话却一直没能被接通,直到自动挂断。
    “怎么?”何志飞又开始猖狂了,“他不接你电话?”
    眼瞧着何志飞逼近,姚问此时特别后悔。
    她刚才应该借助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把电话打给110的。怎么就赌江与时了呢!
    同一时刻,“时·间”忙得热火朝天。
    江与时正在里面解决两个服务员之间的纠纷,听见外面的订餐电话久没人接听,拉开门喊了一声:“苗苗,电话对面想订餐的客人要被饿死了。”
    苗苗忙着直播间,手忙脚乱去回拨,嘀咕道:“知道啦。”
    胡同口,姚问正寻思再拨一次,这回她要借机拨给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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