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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蛆虫还往三姨太的眼睛里和皮肤里钻,三姨太姣好的面容扭曲地蠕动着,表面的皮肉被一点点啃噬,露出其中的血肉和白骨来。
    三姨太凝滞了许久,终于崩溃地叫出声来,染着漂亮指甲油的尖利指甲,疯狂在身上抓挠起来,想要把那些蛆虫通通都赶跑。
    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麻木地抓挠着,在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指甲缝中参杂着血珠。
    三姨太快疯了,她只觉得这样还不够,喉咙好痒好痒,似有虫子在爬行,难受地令她战栗,于是她更加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脖颈。
    直到血液流尽,天边透出了微微亮,阳光总算从天边露了出来。
    外面休息的丫鬟睡眼惺忪地爬起身来,如往常那般去打好了洗脸水,准备伺候三姨太洗漱。
    结果推门一进去,丫鬟就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她对上了三姨太那张脸,三姨太趴在地上,血色浸透了整间屋子。
    丫鬟身体僵硬住,手中的木盆啪地一声落地,她瞳孔紧缩,嗓子尖利地叫了起来。
    府中其它人立刻来查看,看到三姨太的样子,段老爷和两个儿子的心顿时更凉了,不断往下坠。
    居然又出事了!
    三姨太的模样着实让他们惊悚,身上算是抓伤,脖颈间被指甲穿了个洞,血液汩汩流出来,就这么在他们不知不觉地情况下出事了。
    段老爷沉默了下来,绷紧了脸色,隐隐可以看出面庞有些发白。
    重重捏着拐杖,深呼吸了一下,勉强冷静下来,让人把三姨太的身体给收拾了。
    他回去的一路上,脚都在发软。
    而那些佣人们更是震惊害怕,看来段家是真的不太平,不知道这样的事还有多久才结束,万一他们哪天也被段家牵连了呢。
    人心很快动荡起来,段家给的工钱是很优渥,但那也得有命享才对。
    随后就有更多的人吵着要离开了,管家安抚都忙不过来。
    洛柠事发的那个早晨也听说了这件事,假如真是人为的,那得多厉害才能悄无声息进去三姨太房间,让三姨太连叫一声都没办法,门口有丫鬟守着呢,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接连不断的意外,真有那么厉害的贼人吗。
    洛柠心情也紧张了起来,原本只是听别人说说而已,现在亲眼看到有事情发生,他理解了为什么都那么害怕,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段府。
    他听着也挺怕的,晚上也不敢出去了,挺想离开段府的,但他又觉得段府就是有段翰川的线索,他没法只能先留下来。
    工钱也涨了一倍,伙食更好了,还分发了一些糕点,这么提高待遇,就是为了留住佣人。
    但这种原本应该喜庆的事情,现在却让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走了几个人,段家更寂静了。
    在段老爷的盼望下,他好友介绍的道人终于来了,段老爷提起精神来,殷切地招待着,只望着这位道长是有本事的,可以尽快把事情给解决,这样人心惶惶,他都受不了。
    将近来府发生的事都详细说了一遍,也描述了三姨太她们身上的怪事。
    越听道长的眉头皱得越紧,这事很棘手啊,他对段老爷问道:“是什么东西在作乱,你心里有数吗?”
    段老爷沉思了一会,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一条条皱纹很是深刻,苦涩道:“实不相瞒,道长,我心底已经知道是谁在作祟了。”
    “我有一个大儿子,样貌得体,斯文俊逸,本是寄予厚望的,但大儿子身来体弱,去年就离世了。”
    “我也是怕触景生情,才搬离了老宅,只是万万没想到,府上染了一堆晦气,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儿子虽说身子不好,但我好好养着啊,他究竟有哪点不满意了,要这么来折磨我。”
    段老爷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
    道长在宅子中走了一圈,眼中含着深意,“段老爷应该还隐瞒了一些东西?不妨都说出来,否则我又怎么帮你。”
    第264章 男主和男配在一起了(13)
    段老爷有心隐瞒,那道士也无可奈何了,从这宅子布满的阴气来看,那只鬼实力很强悍,他是打不过的,像这种沾染上的厉鬼,怨气必定深沉,段老爷化解不了对方的怨气,那就只能不死不休。
    道士站起身,抱歉地行了一礼,“段老爷,你的忙我帮不了,我也是有心无力,就这样吧。”
    那笔酬劳是挺多的,但不值得他去拼命。
    段老爷脸色立刻变了,想要挽留那道士,道士却急匆匆要离开府邸了,任段老爷如何好言相求,道士依旧不为所动,迈出门槛的那一刹。
    出于不忍心,还是劝告道:“段老爷,如果你真想摆脱,就必须想法子化解那厉鬼的戾气。”
    “像这样凶狠的鬼物,必定是有所不甘,才会回来复仇。”
    眼睁睁看着道士走远了,那些话还在段老爷耳边回荡,段老爷闭紧了眼,手掌用力攥着,脚底板一股寒气攀爬而上。
    化解戾气,说的倒容易。
    倘若那畜生这般好脾性,又怎会杀了那么多人,显然是要跟他们不死不休了。
    段老爷有些后悔,他当初不该那么做的,换作他自己,也不可能轻易原谅。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必须想法子活下来。
    正打算回后院时,段老爷不经意间瞥到长廊上一抹白色闪过,他吓了一大跳,呼吸都停滞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定眼看去,才发现是个陌生的年轻人,一身长衫白袍,唇红齿白,显得很是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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