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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醒酒器里已经倒好了红酒,旁边还放着两个酒杯。
    梁起鹤也不说话,坐下来就喝,一连喝了三杯才停,又把领口的扣子多解了一颗下来。
    杨志亨看着他喝,等他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才道:“我越来越想见林稚虞了,不如你帮我约他吃顿饭吧。”
    杨志亨一开口就是莫名其妙的话,梁起鹤还在气头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能把我们梁二少爷气成这样,这种本事我真的想领教一下,开开眼啊。”
    杨志亨不怕死的捋着他的毛,梁起鹤与这家伙对视着,忽然伸手摘掉了杨志亨的眼镜,随手丢在了桌上。
    杨志亨的近视度数比林稚虞深,但也不过两百多度,被摘了眼镜只是有些看不清梁起鹤的五官。
    他疑道:“你干嘛拿我眼镜。”
    梁起鹤不耐烦道:“别戴眼镜,我看着烦。”
    杨志亨把眼镜戴好,吐槽他道:“你真是病的不清了,是林稚虞得罪了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再这样我也不管你了,我半夜三点多才到家的,都没睡几个小时就被你吵醒了。”
    杨志亨打着哈欠,说话间就要站起来,被梁起鹤拉住:“你去睡觉谁陪我喝酒啊?”
    杨志亨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他:“酒有什么好喝的,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诉苦的吗?”
    梁起鹤郁闷地松开手,又喝了一杯才把刚才的事说了。
    看他声情并茂,激动地描述着,气得就跟条发胀的河豚一样,杨志亨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梁起鹤被笑懵了,看杨志亨真情实感地拍着大腿,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了,顿时恼羞成怒,骂道:“他妈的你还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惨啊!你是不是人啊!”
    杨志亨抹着眼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摆着手道:“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好惨。比不过人就算了,现在连只哈士奇都能赢了你。”
    这样的话也就杨志亨敢讲了。要不是从小学就开始认识,深知彼此的性情,梁起鹤已经掀桌子走人了。
    他想反驳的,至少在嘴上扳回点面子,可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杨志亨说的没错,他刚才不就是输给那只狗了吗。
    小唯小唯,叫得那么亲密,也不怕方昊唯知道了会怎么想!
    梁起鹤气闷地继续喝酒,一旁的杨志亨笑够了,总算正经了起来,开导他道:“得了,也没多大的事,这都是你回来之前发生的了。何况林稚虞也是不想你发现才把狗送走的,你应该换个角度去想,他这也是在意你的感受。”
    “他才不在意!他就是怕我发现才送走的。”梁起鹤虽然生气,却没那么好糊弄。
    杨志亨摇头叹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和他的杯子碰了碰:“其实你真的不能怪他,他喜欢那个方昊唯那么久了,这些事都是合情合理的。是你自己冷了他一年,突然跑回来又突然喜欢上他,对他穷追猛打的。”
    “你看这才一个多月,他就让你抱着睡觉让你亲了,这已经是多大的进步了,你不能把人逼得太急啊。”杨志亨认真劝道。
    这些话说的在理,梁起鹤冷静下来了也能明白。林稚虞的情况确实急不来的,他也知道今天自己生气是没道理的。可是一想到林稚虞刚才不辩解也不看他,连他要走都不会说句挽留的话,他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杨志亨又问道:“你不是说后天带他去祁云山过生日的吗?现在这么闹了是不是不去了?”
    梁起鹤一怔,喝了一半的酒差点呛进了喉咙里。他刚才真是气懵了,居然忘了这件最重要的事。可是现在闹得这么不愉快,他又怎么开口跟林稚虞提?
    见他懊恼地靠回沙发上,杨志亨猜道:“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说?”
    “嗯。”梁起鹤用手心捂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应道。
    杨志亨想了想,提议道:“不然让你妈去说吧。”
    一个下午,林稚虞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
    今天下午是他自己研一的课程,可是老师在台上讲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连开车回家的路上也差点追尾了前车。
    白天梁起鹤过来的时候胃痛已经好了,但是他俩又吵了架,他就不想回梁家。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发了条微信给梁二白,说自己回厦门湾那,就不回梁家了。
    梁起鹤没有回他。他把手机放进包里,拐去超市买了新鲜的食材,回来后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等到从厨房出来后才想起看手机,结果发现梁起鹤还是没有回消息。
    时钟已经指向八点了,他拿纱网罩罩住桌上的四菜一汤,上楼先去洗澡。
    他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快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手指的皮都发白发皱了,但是家里还是很安静。
    他看着已经走向九点半的时钟,坐到书桌前,打开书本复习今天的内容。
    可那些枯燥的文字一个都看不进脑子里,他盯着书本,即便很努力的逼自己集中注意力了也没有用。
    在记不清是第几次看时钟后,他干脆合上书本,上床去睡觉。
    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无法入睡,脑子里也没想什么,就是睡不着。四周明明很昏暗了,墙上的夜光时钟却总能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清晰地提醒他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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