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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公司如今是业内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自然免不了很多商业上的应酬,起初她还会帮他打理衣物,后来这些事便都由他的特助程威来做了——她出身书香门第,很少接触生意场上的事,倒是程威用起来顺手些。
    她坐在床边,沮丧地看着那一床的衣服。
    大概是她在卧室的时间太长,乔晋渊走了进来,见她呆坐着,皱眉道:“怎么?”
    余殊赶紧收敛情绪,并迅速找了个借口:“东西有点多,不过也快了,你在客厅等我吧。”
    乔晋渊瞥了一眼满床的衣服,道:“我的东西不要了,收拾你自己的就行。”
    “哦,好。”
    乔晋渊拿着手机,再次去了客厅。余殊从床上坐起来,将他的衣服又一件一件挂了回去,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等收拾完,她拉开抽屉,里面放的是她买给乔晋渊的领带、领夹、袖扣、胸针什么的。这些东西乔晋渊基本一次也没用过,收到后就随手放抽屉了。
    这里有她三年的记忆和期待,她有点舍不得。
    看了一会儿,她咬咬牙将抽屉关上,起身收拾别的。不过临出门时,又退了回去,将抽屉里的东西全部装进一个不透明的袋子里,又收拾了几件乔晋渊的睡衣。
    等她提着东西出卧室,发现乔晋渊正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目微闭。她放下东西,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他手里还握着手机,依稀可以看到指尖的薄茧,那双手算不上特别好看,但是很有力量感。
    当初就是这双手,将她从命运的泥淖中拉了出来。
    就在她打量乔晋渊的时候,后者忽然醒了过来,眼里还带着点惺忪,问她:“收拾好了?”
    余殊点点头:“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都好了,不过家私那些——”
    乔晋渊道:“那边家私齐全,你要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可以带过去。”
    余殊看了看四周,这里的每一件家私都是她亲手挑选的,都想带走。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太费事了,乔晋渊可没有时间和心思花在这上面。
    她问:“这边的房子会卖掉吗?”
    乔晋渊道:“不会。”
    她刚松口气,又听他道:“麻烦,没时间卖。”
    余殊:“……”
    乔晋渊看向卧室门口的那几个箱子:“收拾好了就走吧。”
    余殊心里有点堵,但乔晋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走过去一手提起一个箱子,说:“你先等着。”
    他提了两个箱子下楼,放进车里,又回来提另外的,并对余殊道:“跟上。”
    去新家的路上,余殊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望着窗外飞速划过的景物发呆。说好的一起搬过去,结果他什么也不带,那算什么一起搬家呢?明明就是她独自换了个住处而已。
    尽管他的每一处房产都有她的名字,但她依旧觉得自己像是个租客。
    两边距离比较远,来回一折腾,等她把带来的东西安置好,已经是傍晚了。走出卧室的时候,乔晋渊刚打完电话,转头看着她。
    余殊心想,这就要走了吗?
    却听乔晋渊道:“我在叮叮买菜下了单,半个小时后送达,晚上在家里吃。”
    余殊有点不敢相信:“你……在家吃饭?”
    “嗯。”乔晋渊站起身,“我去书房做事,晚饭好了叫我。”
    余殊压抑住心底的喜悦,点头:“好。”
    看着书房的门关上,先前的沉闷一扫而空,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原地一连转了好几个圈。叮叮买菜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食材就送上了门,好多都是她喜欢的,于是更高兴了。
    余殊在厨房一边哼着歌一边忙碌,等到窗外华灯初上,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她把菜全部端上桌,摆好碗筷,跑去书房敲门:“晋渊,可以吃饭了。”
    书房门打开,乔晋渊走了出来。他早上是直接从公司去的秦语家,此时身上还穿着西装,余殊小心翼翼道:“我给你带了几件睡衣过来,要不要换?”
    “嗯。”乔晋渊往卧室走。
    余殊赶紧跟上去。这边的主卧很大,有专门的衣帽间。余殊是个非常善于收拾家务的女人,乔晋渊一进衣帽间,就找到了自己的衣服,随手拿了一件,当着她的面开始换。
    他虽然是个工作狂,但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道理,办公室常备健身器材,这些年一直没有疏于锻炼,所以身材非常好。
    余殊站在一旁看着,尽管两人已经结婚三年,但眼前的情形还是让她脸红心跳。
    乔晋渊换好衣服,回头见到她这副神态,疑惑道:“怎么?”
    余殊就像是个作弊被抓包,但打死也不愿承认的小学生,立刻抬头看天花板,心虚地装正人君子:“没什么,吃饭吧。”
    坐到餐桌旁,她仍旧有些心猿意马,时不时偷偷瞥乔晋渊一眼。灯光从男人的头顶打下去,像是给他描了一层暖黄色的边。额前的碎发在鼻端落下阴影,令他高挺的鼻梁更加立体。
    余殊忽然想起,有一次听到女同事们私下议论,说鼻子的尺寸可以看出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她没好意思参与讨论,但心里是认可这个结论的,因为乔晋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眼看着思绪就要飞到天外,她赶紧强自收敛,同时暗暗责怪自己,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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