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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她前面的娄亦琪这时一言不发地起了身,直接走前门出了教室。
    张舒娴看了她背影一眼,又收回目光,随口嘀咕了一句:“她出去干什么。”
    周安然心里闷得厉害:“我去趟厕所。”
    严星茜偏头看她:“我陪你去?”
    “不用。”周安然摇摇头,“你不是还要拯救你偶像的CD吗,好好复习吧,我肚子已经不痛了。”
    周安然从前门出了教室,却也没去厕所。
    她就是想出来透透气,但又不知道怎么跟严星茜她们解释,就只能拿去厕所当借口。
    周安然一路下了楼,只是没走多远,小腹就又一阵隐隐作痛。
    刚好教学楼前小花坛里的花开得灿烂,周安然就没有再继续走,索性蹲在花坛前看花。
    只是许是因为夏季晚风过于燥热,吹了片刻,心里的烦闷也丝毫未减,手臂上倒是多了两个蚊子包。
    周安然正想着要不要回教室算了,就听见祝燃的声音响起。
    “你跟殷宜真到底怎么回事?”
    周安然所在位置刚好被灌木丛完全挡住,虽然看不见外面,但不用猜,她都能知道祝燃在是在和谁说话。
    也不知道她今天运气怎么就差成这样。
    听见殷宜真说他喜欢她还不够,现在难道还要再听他亲口承认一遍吗。
    愣神间,男生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淡:“和她说清楚了。”
    周安然倏然怔住。
    如果他也喜欢殷宜真,那跟她聊过之后,他的回答可能是“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了”等等之类的话。
    但怎么也不该是“说清楚”啊。
    “清楚”两个字等于“明明白白”,等于“没有暧昧”。
    脚步声逐渐接近。
    周安然现在再出去已经来不及。
    估计会直接和他们正面碰上,那样就太尴尬了。
    好在这边光线暗,他们应该也看不到她。
    祝燃笑着说:“那倒要谢谢下午这个传言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他妈这么眼瘸把我认错殷宜真的。”
    陈洛白像是先被他后一句话逗得笑了声,而后顿了一秒,才继续说:“她其实昨晚就约我了。”
    “她昨晚约你了?”祝燃语气惊讶。
    可能是正好走到了灌木丛附近,男生声音变得清晰了许多,他“嗯”了声:“约我考完后单独见面,我正好想跟她说清楚,就答应了。”
    祝燃问:“她约你单独出来,也终于算是挑明了,你怎么不直接在手机上就跟她说清楚?”
    “这不是马上要期末考了。”陈洛白说。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学习放在前面啊,我看她就完全没把心思放在考试上,本来我们三个好好的,她自己跟宗凯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偏还把你扯进来,我之前就觉得她对你未免有点太关注了,但又不敢确定,毕竟她跟宗凯……”
    祝燃的声音随着距离拉远,慢慢变小,直至完全听不见。
    周安然半蹲在花坛边,有片刻没回神。
    她完全没想到,同一件事,从他口中说出来,会是一个截然相反的版本。
    可能是夹杂了点花香,这晚的燥热晚风吹到后面,又像是多出了一丝甜味。
    只是蚊子仍旧毒辣。
    手上被咬出第六个包的时候,周安然揉了揉发麻的膝盖,起身回了教室。
    周安然回到教室后,刚一在位置上坐好,就看见严星茜朝她转过头来。
    “你去个厕所怎么久?”严星茜停顿了下,像是在打量她,“然然,你这是在厕所外面捡钱了吗?”
    周安然没明白:“啊?什么捡钱?”
    “没捡钱你嘴角怎么翘那么高?”严星茜好奇地看着她。
    周安然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敛下唇角的弧度:“有吗?”
    “不信你自己拿镜子看看啊。”严星茜说。
    周安然:“……”
    “不用了,可能是因为肚子终于不痛了吧。”
    “不痛了就好,不过你这次怎么这么严重啊。”严星茜问她,“都疼哭了,今天下午真的吓到我了。”
    周安然之前都沉浸在另一种情绪当中,此刻才后知后觉地窘迫起来。
    她下午怎么就因为听到那番话,就也那么笃定地相信他也喜欢殷宜真了呢。
    还在他面前哭成那副傻样子。
    好丢脸。
    丢脸丢到家了。
    “我也不知道。”
    “下个月再瞧瞧,还疼成这样,让何阿姨带你去医院看看。”严星茜趴在桌上,“诶,然然你脸怎么红了?”
    周安然是觉得从脖子到脸都好像在发烫。
    她心虚地找了个借口:“太热了。”
    “是好热。”严星茜也没多想,“那我看书啦。”
    周安然轻轻“嗯”了声。
    她把额头抵在桌上,但夏天温度高,桌子也都是热的,起不到一丝缓解作用。
    脸越来越烫。
    也不知道他今天下午撞见她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想法。
    她肯定哭得很难看。
    对了。
    还有他的笔记。
    她本来有机会可以借到他的笔记的。
    周安然懊恼地闭上眼,搭在课桌上的手垂落下来,无意间碰到校裤口袋。
    想起什么似的,她把手伸进去,触摸到了口袋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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