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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过来,王蔚明觉得自己后脖颈子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后来呢?”谢砚顿住脚步,王蔚明赶紧走近了一些,觉得自家大人一身正气,那股阴冷之感便散了不少。
    王蔚明咽了咽口水,看向四周,发现山里很是安静,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和鸟叫声,便再也没其他的动静了。
    “后来官府来人,发现那个小寨子所有人都死了,死状惨烈。”
    谢砚蹙眉:“死因为何?”
    王蔚明摇头:“我听说这桩案子的时候才不丁点大,什么原因自然是不清楚的,没过多久这事便也过去了。”
    要不是方才突然想起来,他早就将此事忘了,毕竟年头实在是有些久远了,且都是听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未免太恐怖了些。
    话音落下,谢砚抬头朝着山顶望过去。
    王蔚明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大人,您不会是想上去看看吧。”
    谢砚颔首。
    王蔚明:!
    虽说现在是青天白日,但越往上树林越密,繁茂的枝叶将阳光挡住,显得阵阵的阴冷。脚下的落叶和野草暄软,让人觉得踏不到实处。
    而且大概是这里有什么野兽,偶尔可以见到小动物的残骸,散发着阵阵恶心的味道。
    王蔚明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确保身后没有奇怪的东西,就这样一路疑神疑鬼的和谢砚登到山顶。
    王蔚明喘着粗气,他身材不胖,只是疏于健体,虽然年纪只比谢砚大几岁,但明显身子骨照谢砚差远了。
    前头的谢砚除了脚上沾了些杂草外,和方才并没有什么两样。
    王蔚明摇头,人比人气死人,人家年轻轻轻便是探花郎,还得了圣上的青眼,自然不是他这等普通人可比的。
    “大人,”王蔚明走到谢砚身侧,看着眼前大片的废墟,道:“之前那伙贼人想来就是居住在此了,这应当是他们的住处。”
    茅草屋早就坍塌了,上头的茅草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纷飞不见,露出被风吹雨打的房梁。围着院子的木栅栏也早就倒了一片,有些被埋在土里,瞧着颇为凄凉。
    谢砚嗯了一声,长眸扫视一圈。
    王蔚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他们一路走过来,并没有发现马车的痕迹。
    “大人,您有没有觉得这里阴森森的。”
    王蔚明压低了声音,忍不住四处看了看,总觉得这地方有些邪乎。是了,光看这处废墟便知道当时的院子有多大,定然是住了不少人的。
    那么多人莫名的横死,说不定冤魂不散,就在四处飘荡着呢。
    王蔚明搓了搓胳膊,就见谢砚不仅不怕,甚至还朝着废墟的一处走去。
    “大人,您等等我。”王蔚明赶紧跟了上去。
    “大人,这这……”
    王蔚明瞪着那处血迹说不出话,这么多年,这血迹还没散?
    “是新的,大概就这两日的事情,”谢砚捻了一块血土,轻声吩咐道:“四处看看,可有什么异常。”
    太奇怪了,王蔚明心脏怦怦跳,害怕却又不敢说,只能照着嘱咐小步的四处看看。
    他们俩在城外耽搁了不少时间,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
    “大人,您歇歇吧。”王蔚明见谢砚净手之后竟还要出门,就劝解道。
    谢砚摇头,道了句无事便离开了。
    .
    时达的事情一直萦绕在颜如月的心头,一日不找到他们姐弟,颜如月就一直不得安稳。
    看账本的时候也明显心不在焉,算盘都拨乱了好几次。
    “小姐,我来吧,您歇歇。”柳枝走过来,接过账本和算盘。
    颜如月捏了捏额角,接过桃红递过来的清心茶喝了一口,只觉得头昏脑涨的。
    “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到?”
    “小姐,怎么也得过了晌午才能赶过来。”柳枝答道。
    颜如月派人去了平城,知道时家姐弟没回去后,遵从颜如月的嘱咐,劝了时小姐的夫家派人来京城报官。
    在平城报官也是可的,但来京后谢砚才能光明正大的接手此事,甚至进时府搜查。
    颜如月喝了一盏茶水,苦涩的味道让她清醒许多。
    “等,”她道。
    事已至此,只能暂时先等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派来的人到了,报官之后,谢砚带着人直接去了时府。
    时家守门人吓了一跳,说时小姐嫁到平城了,压根就没回来。而且小少爷在府里呆着,没出去。
    谢砚没吭声,倒是旁边的王蔚明上去怒喝道:
    “你吃了豹子胆不成?竟然敢阻拦办案,莫不是心虚才阻挡我们的去路?!”
    这一番话下来,那守门人早就两股战战,也顾不上给夫人传信,将人放了进去。
    时夫人收到消息的时候,谢砚一行人已经散开府中,开始搜查起来。
    时夫人怒气冲冲的出来,对着谢砚道:
    “敢问我们时家是犯了什么事?让您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搜家?”
    说到最后,时夫人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觉得实在是颜面上过不去。
    谢砚神色淡淡的,冷声道:“有人报官,说是时小姐和时家小少爷不见了。”
    时夫人脸色变了变,道:“巧兰嫁去平城了,自然是不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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