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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兰芝略一思索,便知道是谁来,忙起身就要去迎接。
    “兰芝,”
    颜如月已经迈步进了堂屋,谢兰芝迎了几步上前握住颜如月的手。
    “不冷,来的路上用汤婆子捂手,暖和着呢。”
    颜如月眉眼带了笑意,不着痕迹的扫过谢兰芝,见她好似瘦了一些,面上也带了病容,便知道她情况不大好。
    而且屋里若有如无的药味,也证实了这一点。
    “可找大夫看过了?”颜如月关切的问了一句。
    谢兰芝点头,笑着应道:“看过了,就是体弱之症,喝几天药就会好。”
    见桌子上有剪到一半的窗花,颜如月接了过来,还转头吩咐连翘去帮忙将外头马车里的东西搬进来。
    “颜姐姐,我这里什么都不缺的。”
    颜如月笑着安抚她:“知道你不缺什么,也不是值钱的东西,就想着年关来了,总是要准备一番才是,府里买的多了,给你送一份过来。”
    谢兰芝眼里带着亮光,唇角翘起,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养眼。
    想到谢砚的嘱咐,颜如月低头看向手里的剪刀,状似无奈的道:
    “我也想剪窗花,可是怎么也学不会。”
    谢兰芝道:“那我教你,你看,就是这样,再这样。”
    几句话的功夫,谢兰芝的巧手就剪出一个漂亮的形状,颜如月连连惊叹,夸赞道:
    “还是兰芝手巧。”
    又夸了几句话,将小姑娘夸的脸都红了,像是小兔子似的低垂着眼帘,脸上是羞涩的笑容。
    虽说谢砚不在家,也有连翘和秋山陪着,但谢兰芝心思敏.感,又是个能藏事的性子,难免将情绪压在心底不肯说。
    时间久了,就容易出毛病。
    谢砚本想和她好好谈谈,但到底男女有别,而且面对谢砚的时候,谢兰芝什么都不肯说。
    无法,谢砚便央了颜如月过来,让她帮忙开导一番。
    便是谢砚不说,颜如月也要来一趟的。
    她知道谢兰芝的心结是什么。
    “算起来,我们兰芝也到了该找婆家的年纪了。”
    谢兰芝面上的笑容少了一些,摇晃着脑袋说暂时没什么想法。
    颜如月慢慢的拿着剪刀剪窗花,就像是以前在北山镇的谢家似的,俩人轻声叙话。
    “没说让你现在找,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兰芝是大姑娘了。”
    “大姑娘心里有事,我可以理解。不过兰芝,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最好还是尽早抽离情绪。人啊,总是要向前看的。”
    “我没比你大多少,也说不出什么人生大道理,只是想用我自己的经验来告诉你,想让你过的开心一些。”
    颜如月的意思谢兰芝是懂的,当即红了眼睛,不敢抬头,生怕泄了情绪。
    就听颜如月接着道:“当时和你兄长分开的时候,我很难过。后来日子久了就想开了,我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好日子,不该将美好沉浸在过去的伤痛里。”
    “你看,我走出来了,也重新遇见了美好。”
    在京城里,谢兰芝没有朋友,心里很多事情也无人诉说。
    颜如月的这番话像是一把打开她内心匣子的钥匙,过多的情绪猛的突然涌出,让谢兰芝眼睛发酸,开始哭起来。
    “对不起,我忍不住。”
    谢兰芝努力的憋眼泪,可是怎么也憋不住。
    颜如月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温声道:“不用憋着,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还记得我成亲当日的事情吗?”
    明明在说自己的伤心事,可颜如月半点沮丧都不见,一双杏眸璀璨,甚至含着侥幸。
    “当时知道新郎官不在的时候,我可难过了,也哭了一场。然后我就冷静下来了,想着事已至此,过去过去吧。”
    “兰芝,哭吧,哭完心里好受一些。”
    谢兰芝点头扑进颜如月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将心里的结扣解开了。
    是啊,她是喜欢李乘风,但是现在李乘风已经成婚了,她不该再将感情投入。
    就像颜如月一样,谢兰芝觉得,她应当也曾喜欢过宁泽,不过那都过去了。
    她要学着颜如月,走出这段感情,会有更加美好更加合适的人等着自己。
    为了开解谢兰芝,颜如月还将人领出门,去了京城里颇为盛名的酒楼。
    “还好我早早定了位置,否则今天这顿饭,怕是吃不上了。”
    京城多繁华,文人雅客最喜在这颇为诗情画意的天气聚在一起,边吃茶边抒发情感,作诗作曲。
    但颜如月不是什么文化人,只想带着谢兰芝吃些好东西。
    这里最出名的是锅子,各种锅子都有。
    所以带着刚走出阴影的小姑娘吃了不少,最后俩人喝了清茶解腻。
    出雅间的时候,颜如月瞥见前头晃过去一个人影,身形有些熟悉。她正想着是谁的时候,那人下楼去了。
    等颜如月走到楼下,早就不见踪迹。
    颜如月没想起来,就暂时撇到一旁,将谢兰芝安全的送回家里,她去铺子忙活去了。
    眼看着就是年节,买货的人不少,还有很多是为了送礼。毕竟名花斋的东西物美价廉,还有皇商的名头,拿出去有面子。
    柳枝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见自己小姐正在低头记账,便倒了一杯茶水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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