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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有点轻,宴客厅里又嘈杂,但南知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她被气到,低声嘟囔:“你醉了才占人便宜!”
    封弋慢悠悠地喝了口红酒,“哦?怎么占的?详细说说。”
    南知撇了撇嘴,哪好意思跟他细说那天晚上的细节,比如落在她锁骨处的那个吻。
    饭局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一直有人来向老爷子敬酒。
    可能是下午的时候发现她在老爷子面前面子很大,也有不少人顺势将她视为了敬酒对象。
    封弋在的时候还好,他一脸冷漠,指关节在桌上敲敲,对方就明白了意思,不敢再劝南知喝酒。
    但封弋出去接电话时候,就难做了。
    最终,南知也无奈选择了尿遁。
    庄园很大,服务生们又都在宴客厅,南知绕了一圈,才终于看到洗手间的指示牌。
    走廊外不远处,封丽桦像是在教训服务生。
    南知经过时,看到她拿起餐车上的一对筷子,怒气冲冲地扔了出去,愤怒地责骂道:“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筷子都得是定制的?”
    “抱歉封小姐。”服务生立刻弯腰道歉,“定制的筷子数量不够了,这些筷子也是新的,是经理特意……”
    “经理?你让你们经理来跟我说!我们家从来不用这些几十块钱的东西!破烂玩意儿拿进去,丢谁的人?!”
    ……
    南知无语地摇了摇头。
    走了几步,却脚步顿住。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作者有话说:
    大家猜猜什么事?哈哈哈哈哈真的真的很重要!
    ps:很快就要结婚啦!
    第50章
    “我真的开始恨你了。”
    “我们家从来不用这些几十块钱的东西!破烂玩意儿拿进去, 丢谁的人?!”
    正如封丽桦所言,她是个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的人,完全可以说是奢侈。
    她高二的时候, 许家经济还没陷入困顿,照理来说,家里吃的用的都该是最好的。
    但许亦文送她的那把伞……却是小卖部里最常见的牌子,南知帮看的那家小卖部也有卖, 只要十二块一把。
    而且当时南知收到的时候, 伞并不是全新的,很明显已经用了一段时间。
    姑且不说许亦文嫌不嫌弃, 封丽桦首先就不会允许许亦文买那种所谓的“破烂玩意儿”。”
    南知的脑海中, 窜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大胆想法。
    如果,直觉里那股庇护她的力量是真的,那么, 那把伞,会不会根本不是许亦文送的呢?
    南知思绪混乱,甚至都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走进了洗手间。
    直到她出来, 才看到站在洗手池旁的郑惜惜。
    南知微微颔首, 算是打了招呼,但郑惜惜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她看着南知,嗓音轻柔却直截了当地问:“许亦文说,他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 就是你, 对吗?”
    温水穿过五指, 南知抽了张纸巾将手擦干。
    其实对于南知来说, 这些事,让她直接去问许亦文,是最事不关己的做法。
    但想了想,她还是坦诚地告诉郑惜惜:“这个问题我不清楚,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是他前女友,而我们分手的理由,是他出轨。”
    郑惜惜脸上闪过明显的意外情绪,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南知摇头,平静地回答:“我只是觉得,你有知道这些的权利,至于你知道之后还要不要和他在一起,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干涉。”
    于南知而言,同情心要有,但如果对方顽固不化,那她选择——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郑惜惜没有回答,低着头,像是在思索。
    “我先回去了。”南知清楚,从郑惜惜的反应来看,这一出之后,只怕俩人是很难当朋友了。
    幸好南知本质上是个情感比较淡薄的人,对于这种点头之交,失去了好像也称不上难过。
    她转身离开了洗手间,但并没有回宴客厅,而是顺道进了主楼后面的花园,夜色沉沉,花园里一片寂静,秋千上方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将她全身笼罩,像提供了一个保护壳。
    正好,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好好思考一下刚才窜入脑海的那个问题。
    她开始慢慢回忆,其实和许亦文熟悉之后,她并不是没有和他提过那把伞的事情。
    第一次提,也是一个雨天。
    许亦文从教学楼送她回宿舍,路上,他抬头看了眼在风雨中飘摇的黑伞,提了一句:“这么旧的伞,怎么不换一把?”
    南知脱口而出:“因为是你送的啊。”
    许亦文:“我?”
    那件事,对南知来说一生难忘,但对许亦文来说,可能就是举手之劳。
    所以他不记得,南知觉得很正常。
    她柔声提示:“高二开学那天,放学后。”
    “哦对。”许亦文恍然大悟,温柔地笑了笑,“想起来了,没想到都几年了你还在用啊。”
    曾经万般相信的事情,一旦起了怀疑的头,就觉得哪哪都是疑点。
    南知的双手攥着秋千两侧的绳子,不知不觉,绳子在掌心印下了显眼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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