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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很快就将目光转向床上。
    方才他踹门进来时,吴总已然察觉,此时床上除了吴总自己,还有一件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哎哟,顾总,这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进错了?”一听顾时鸣的名号,吴总转眼就换了一张笑面孔上来,抓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将上身遮盖,一边穿一边从床上爬起,朝顾时鸣走去,“我知道,肯定是他们做事有问题。”
    顾时鸣避过吴总,侧身往床边走,脸上竟已带着些薄怒,连自己也未察觉到。
    他一把掀开床上厚重的被子,下面盖着一个衣服被扒了一半的女子。
    女子脸一半埋入身下被褥之中,一半被散落下来的微卷长发遮盖住,身上穿了一件开叉的浅蓝色长裙,上面钉着细致的亮片,身材凹凸有致,左肩上的衣物滑落,耳环和项链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宛若一条刚从海上游上岸的美人鱼。
    顾时鸣根本不用光看脸,就认出来这是江晚照。
    顾时鸣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只见江晚照面色潮红,小巧微翘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急促,眼睛却半睁半闭着,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
    他蓦地想起那晚,两人缱绻纠缠,她如同花骨朵一般绽开的样子。
    “晚照——”顾时鸣上前去轻轻拍了她的脸,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再看她胸上方因被人刻意扒下而裸露的大片白皙肌肤,顾时鸣想也不想,立刻便脱下西装外套,小心将其盖住。
    吴总这时也瞧出顾时鸣和江晚照的不一般来,顾时鸣已经叫了名字,那就绝不会是个误会,想到自己这一不小心可能已经得罪了顾时鸣,不由冷汗直冒。
    他还待上前来对顾时鸣解释:“顾总,一个小误会,他们把人带上来的,我也不知道,回头一定要让......”
    “你动了她哪里?”
    顾时鸣转过身对着跟上来的吴总,面色阴沉冷峻,郁郁之中压得人不自觉就想低下头去,更遑论直视他的目光。
    吴总满脸油光的额头上已有汗出来面对顾时鸣又不敢不回答,支支吾吾小声说道:“真没有动哪里,顾总,你听我解释,你进来的时候我才刚要脱她衣服。”
    此刻楼下有些听到这里踹门动静的人也接连往二楼而来,站在门口询问发生了什么。
    顾时鸣冷冷地看了急着解释的吴总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而却抱起床上的江晚照,往外面走去。
    门口尚且还有人在往里面一边探看一边小声讨论,待一见到顾时鸣的脸,霎时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待顾时鸣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身后又不可遏制地爆发出了议论的声音。
    “顾先生抱着的是谁?”
    “不知道,脸被头发遮住了看不到,身材那么好是不是江晚照?她今天好像穿了蓝色的裙子!”
    “快跟着去看看吧!”
    顾时鸣抱着江晚照一路走到楼下,他走得快,身后那些人也倒也不太敢跟得很上前,而楼下还有不少没跟着上二楼的人,此时皆都愣愣地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怀中的江晚照扭了扭身子,似是有点不舒服,顾时鸣的手直接接触着她的肌肤,只觉触手处一片滚烫。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江晚照被下药了。
    在一片或疑惑,或惊诧的目光中,顾时鸣一路抱着江晚照到了车里,今天他难得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本想再叫司机过来,但想了想还是自己发动了车子。
    他不愿继续等在这里,他本就是极不喜欢被人注视着看热闹的。
    待车子开出了会所,顾时鸣便立刻在路边停靠下来,给小王打了个电话,让他把今夜在会所的事情处理好,能公关掉的全部公关掉,无论是他还是江晚照,都不能有一丝风言风语传出来。
    打完电话,顾时鸣驱车前往自己的家中。
    等到了之后,顾时鸣才想起他是知晓江晚照最近搬了新家的,也知道她的新家在哪里。但方才只听得那色中饿鬼说没动江晚照,他便彻底松了一口气,满脑子只想一件事,带江晚照离开。
    睡在后座的江晚照小声嘟哝了一声,顾时鸣叹了口气,起身出来把她从后座扶了出来,一同上了电梯。
    大概是药效厉害,即便已经开了一路,这会儿江晚照看起来还是迷迷茫茫的,并没有比刚才顾时鸣冲进房间时好多少。
    而江晚照整个人都不知不觉紧紧贴着他,这药起得狠,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顾时鸣只能一边扶着她,一边用手背试了试江晚照身上的温度,好在是凉了一些。
    想来药效也快要过去了,否则如此灼热在旁,连带着顾时鸣都忍不住要心慌意乱起来。
    家里开足了冷气,顾时鸣先把江晚照放到了沙发上,将她靠坐起来,这才有功夫把她不整的衣服再扒拉上去。
    “江晚照,醒醒。”顾时鸣小心拍了拍江晚照的侧脸,想把她叫醒,却让浑身软绵绵的江晚照再度顺着他抬起的手臂靠了过来。
    顾时鸣将她开叉的裙摆整了整,只好再让她伏在沙发上。
    他起身倒了一杯冷水,托住江晚照的头慢慢喂她喝了几口,江晚照面上红晕这才渐渐消下去。
    这不是什么好药,这么昏昏沉沉地睡着其实也是伤身的,顾时鸣轻声道:“晚照,先醒一醒,等清醒一点再去里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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