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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亏他长得高,很快确定待会的路线怎么走更快捷。
    不过这样也缩短不了多少时间,他要买的东西又不少,一小时后才满载而归。
    人才到家属院门口,闻欣就已经看到熟悉的身影,她赶紧给蛋糕点上蜡烛,左右看着有点要化掉的奶油,趴在门上听动静。
    脚步由远至近,到七楼的时候逐渐清晰熟悉。
    闻欣连忙往后退两步,生怕被他撞到,提前挂上大大的笑容,在门被推开的瞬间说:“生日快乐!”
    好在她平常就很爱这么突然出现吓唬人,虞万支才没被吓得脸发白,他只是怔忪站着,显然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还是闻欣催他说:“快点吹,蜡烛要没了。”
    她点得太早,就剩个尾巴,说话的功夫就要熄灭,意头都有些不好了。
    虞万支像被她牵着走的木偶,呼一下后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呆呆地看着她。
    倒叫闻欣一愣,歪着脑袋说:“你不是除夕生吗?”
    不应该啊,她当时还特意嘀咕过日子挺赶巧的,一直惦记着。
    虞万支是除夕生没错,但他生于1967年,那一年只有年二九。
    只是他向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因此昨天是自己都忘记,这会不知道要不要提醒,想想说:“我还是第一次过生日。”
    闻欣就以为他刚刚是高兴坏了,得意道:“还是我好吧,给你惦记着。”
    虞万支看她眉飞色舞,像立下大功一件,登时在心里发誓,最好别让她意识到自己算错时间。
    他道:“我特别高兴。”
    闻欣看他连东西都没放下,是全然乐坏的样子,说:“傻大个,你不嫌重啊?”
    虞万支是人才跨过门槛,背一顶把门关好,手里拎着的袋子们放地下,接过她手里的蛋糕说:“你刚才去拿的吗?”
    这会才几点,天擦亮而已,也不怕遇见危险,别以为坏人还会停下来过年。
    越是欢乐的气氛里,各种案件也频发,毕竟对很多人来说这个天气很难熬,就会选择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前天附近还有人走夜路被敲闷棍,因此闻欣心虚地说:“就在对面。”
    虞万支也没办法说她什么,心知是为自己,只得道:“吃蛋糕吧。”
    就是这一茬接过去的意思。
    闻欣听完表情立刻有变化,流露出对蛋糕的期待,不过略微遗憾道:“奶油有些化了。”
    虞万支小口吃着,想把更多好吃的留给她,嘴巴慢慢动着说:“还是很好吃。”
    这倒是真的,奶油蛋糕曾经代表着他们这代孩子的无限向往。
    说夸张一点,闻欣小时候午夜梦回还惦想过,她道:“你记得县里有家面包吗?”
    虞万支知道她说的是老家,点头说:“八零年的国庆开业。”
    那会他正好在县里头盖房子,因为年纪不大,每天的工资是三毛钱但管吃管住,再馋也没舍得掏钱。
    十三四岁的人那些念头都是勉强压下来的,到后来就变成习惯,跟花钱有关系的事情压根不会去琢磨。
    闻欣倒不知道这么准确的时间,惊讶道:“这你都记得。”
    是啊,居然记得,虞万支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说:“脱口而出的。”
    也许世上就没有什么真正能压下去的欲望,只会在经年后变成更加强烈的渴求。
    闻欣察觉到他一闪而过的悲伤,带着点香甜的吻凑过去,想要尽力安抚他的人生。
    虞万支想起黄桃罐头的味道,虽然他只舔过勺子上残存的滋味,甚至已经是距今十五年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却还历历在目。
    他小时候虽然被过继给养父,但因为是一个村子里住着,彼此又有亲戚关系,跟亲生父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大概是血缘和风言风语的影响,他偶尔会装作不经意从父母家路过,有回正赶上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们在吃黄桃罐头。
    那可是乡下难得的美味,他亲妈盯着他看一会,最终还是给他一口,可惜没吃到嘴里,就被他弟抢先,留下的只有个勺子。
    穷嘛,勺子也是甜的,可若干年后想起来又有点苦涩,那些曾为自己鸣过的不平,好像今时今日才真的能不在意。
    虞万支重重闭上眼,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情绪。
    说不上来的,闻欣就是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走神思考着,才反应过来他接吻的时候向来是不错眼地看着她。
    她头微微往后仰道:“你怎么了?”
    虞万支若无其事道:“没有啊。”
    明明就有,闻欣撅着嘴有点不高兴。
    虞万支伸手把她揽在怀中,下巴靠在她头顶上,有一种不参杂任何旖旎的亲昵说:“就是觉得我运气特别好,居然能娶到你。”
    这还用说吗,闻欣在他肩膀蹭蹭说:“那你生日愿望记得许要对我好一辈子。”
    蛋糕都吃一半,才想起来愿望,虞万支摸着她的发尾道:“再不吃真的要化了。”
    毕竟只有巴掌大的东西,卖得可比肉贵。
    闻欣心想这怨谁,吃两口推给他说:“我要留着肚子吃别的。”
    虞万支都听出来是借口,不过没揭穿,吃完后拿着昨天写好的对联,比划着说:“闻欣,你看看正不正。”
    闻欣正在准备炖鸡汤,拿着锅铲出来指挥道:“往左一点,不对不对,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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