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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喜糖盒子到了,他们原本说好了今晚一起包糖的,这下只剩他一个人了。
    晚上陆薄言到目的地之后打了个电话回来:“抱歉,今晚失约了。”
    沈旭一边抓糖一边随意地说:“一共就那么几包,我一个人也不费什么事。”
    陆薄言说:“如果可以,能等我回来一起包吗?我想,这应该是两个人的事。”
    沈旭看了眼已经包了一半的糖,忽然有点心虚。感受到他的沉默,陆薄言笑了声:“还是你已经包完了?”
    沈旭干巴巴地:“还有一半。”
    “那就把这一半留给我吧。”
    第二天上午,沈旭在三楼布置他的画室,门铃被人摁响,他走到露台,探出头去看,楼下停着辆车,看起来像是送货的。
    沈旭把最近买的大件的快递一件件数过去,发现都已经签收了,一时间想不出来是什么,下楼看了才知道是送衣服的。
    是陆医生七月份的服装。
    送衣服的人沈旭没见过,但是对方好像知道他,喊他沈先生。他们动作很快,没叫沈旭搭手,连架子送到了二楼卧室的衣帽间,很有分寸感,没动衣柜,就直接放在中间空地上。
    “麻烦沈先生整理收纳,整理完随时通知,我们会上门来取衣架。”为首的人对沈旭说, “陆先生的服装用的是上个月的尺寸,如果有什么不合适,可以再修改。”
    沈旭觉得以陆医生的身材保持情况看,应该是不用修改的,但他还是点头应下。他以为到这就该结束了,没想到那人继续说:“沈先生,您也来量一下尺寸吧?”
    稀里糊涂地量完尺寸之后被告知衣服会在一周内送来。
    怎么还有他的份?沈旭有心想问问陆薄言怎么回事,但是这种大型手术,时间是说不好的,他也没去打扰。
    手术很顺利,接下来的事不用陆医生操心,那边院方还想请陆医生多待两天,说是交流学习,陆薄言拒绝了,他答应了沈旭当天就回去。
    路上出了一点意外,到家已经是深夜。
    客厅开着暖黄色的角灯,沙发上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陆薄言把行李箱靠在门边,尽可能放轻动作走过去,沈旭还是醒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沈旭揉了下眼,摇摇头:“飞机延误了?”
    陆薄言简单陈述:“机场有一位旅客心脏骤停,做了急救。”
    沈旭笑起来,抬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姿态有点轻佻:“我们家陆医生,救死扶伤。”
    陆薄言看着他,没有说话,沈旭心跳快起来。
    陆薄言问:“可以吻你吗?”
    沈旭:?
    明明以前都是直接亲的。
    陆薄言虽然问了,但是也没等到沈旭回答。他的吻就像他的话语,披着征询的外衣,不改通知的本质。
    起初温和而缠绵,继而深入,一寸一寸地探索、掠夺,温和又强势。
    接吻过许多次,沈旭仍旧跟不上陆医生的节奏,只能仰起脖子承受,被放开的时候,他下意识做了个的吞咽动作。
    沈旭觉得头顶的灯光都只剩了一圈光晕,有些晃眼,于是低头。他靠在沙发背上,额头却抵在陆薄言的肩上,脖子曲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陆薄言摩挲着他的后颈,像是安抚,又带着点别的意味。
    沈旭靠着他喘了一会儿,说:“医生,我有点晕。”
    他的嗓子也有点哑,陆医生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克制地擦了一下他的嘴角,有一点用力,留下不太明显的红痕,很快消散。
    陆薄言眼皮微阖,背着光,有些高高在上的淡漠,半俯视着对上他的视线,非常绅士地说了声抱歉。
    为自己方才略显粗暴的吻。
    沈旭不觉得有什么好抱歉的,只是确实有点缺氧,塌着腰,胳膊软软地搭在陆医生肩上。
    他们面对面的,陆医生就着这样的姿势,把他抱起来了。沈旭轻哼一声,下意识手脚并用地缠绕。
    陆医生轻笑,继而低声道:“不会摔的。”
    果然是不会摔的,沈旭充分感受到了陆医生常年健身的成果。沈旭瘦归瘦,毕竟身高放在那,陆薄言这样托着他,脚步也依旧稳健。
    到了卧室陆医生反而披好了斯文清正的外衣,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碰了一下沈旭的额头,然后说晚安。
    陆薄言关了灯才去洗漱,但是沈旭睡不着了。
    房间隔音做得很不错,浴室的水声若隐若现的,他忽然想起,昨天给陆薄言收拾行李的时候,是放了内裤的。
    沈旭上小学开始就是自己洗内裤,和陆医生同居之后,也都是在洗澡的时候顺手就洗了,然后直接用浴室的烘干机烘干。沈旭猜测陆薄言应该也是跟他差不多的。
    这方面来讲,他们虽然领了证,每天睡了在一张床上,互相还是有点距离感、神秘感,但是现在他仿佛单方面越过了某个无形的界限。
    就像赵泽说的:“从前这样的情况,陆老师都是直接去了当地再买的,现在有您在,也能方便一些。”
    陆薄言不会让助理进入他的私人空间,触碰他的贴身衣物。
    只有沈旭。
    沈旭指尖都在隐隐发烫。
    早上沈旭睁眼的时候,难得陆医生还没起,不过也已经醒了,躺在他身侧,手上拿着平板,不知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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